生命就是一场不留余地的盛放在清晨时尽情歌唱;在晌午时华丽绽放;在夕阳西下时荡气回肠
这样的人生才值得回味这样的生命更值得敬仰
雪花洋洋洒洒的散落在老汉的头顶肩膀紧握在手中的藏刀上还沾染着通红的血滴与其摇旗呼应的则是那浸入积雪的血液一颗硕大的人头一个碗大的刀口一片被映红了的积雪地
怔在那里的肖胜望着身首异处的头颅沒有被眼前的一切所惊扰倒不是说他已经见惯这样的场景而是他看到那颗头颅附带的表情在最后一瞬间是绽放是盛开
紧闭的双眸上扬的嘴角不拘一格的斑白金发都显得这般刺眼凄凉中则多了几分解脱
军人的宿命最后的信仰以及那來不及享受的荣耀
在这一刻肖胜仿佛读懂了老汉与卡尔之间的那份感情沒有所谓的仇恨更沒有所谓的刀光剑影有的只是那无尽的共鸣和内心的跌宕
尸体上插满了多达十把藏刀沒有一把是直击要害的真正掠去老人生命的就是这身首异处的一刀直直的插入雪地里的骑士剑上仿佛尘封了太多卡尔想要表述的言词在这短暂而又拥长的时间里老汉给予了他机会他却用义无反顾放弃了这个机会
十多年的勾心斗角十多年的虚情假意又是十多年的肝胆相照在这个沒有绝对敌人的大环境里他们曾一度携手最终却落下了个不死不休
是悲凉更是凄然也是对生命最好的诠释
‘噌’藏刀再一次离手穿过窗口飞驰至屋内那凄惨的喊叫与院内老人离去的释然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场景缓缓转过身的老汉轻轻的摆了摆手并沒有赘言半句会意的肖胜紧握着藏刀踏雪而行冲向了屋内刀起刀落待其再走出房间之际手里提着的正是那名在森林内给予三人太多危机的金发大汉
此时的老汉卧坐在雪地里手里提着一袋羊皮质地的酒壶烈酒撒满沾染了血迹的雪地最后高举至额头轻声道:
“老友一路好走”
漫天飞舞着雪花的山间小路上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沿着來时的路走向远端在其身后那座新添的坟头瞬间被雪花所覆盖那把削铁如泥的骑士剑就插在坟头前也许多年以后有人发现了这里会毫不犹豫的拔走长剑但永远拔不走的则是两人曾有过的那份的共鸣
离家越近老汉的步伐越是缓慢当与紧随其后的肖胜并排而行之际许久未有开口的老汉突然怔在那里抬头仰望着雪花的飘落轻声低吟道:
“知道吗我一直在给他机会我从不独自喝酒当他來家取藏红花的时候他其实就已经知晓你们的存在我们本可以直奔他家但我还是选择了这条更为拥长的小道
被你所杀的那个暗哨是他最后的眷恋他是个鬼才被誉为教廷近二十年里最为出色的催眠师你要知道他们这些不单单依靠个人能力更习惯借助所谓的‘精神力’激发身体内最为尖端能力的存在一个好的催眠师就等同于一条流水线
每隔几年教廷就会把受训后的教徒送到这里由他激发其体内的热血有的在眼上有的在身体的某个部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而你所杀的那个暗哨在个人能力方面算不上突出但他却继承了卡尔的衣钵杀了他等同于残咩了教廷后十年的希望”说到这老汉抿住了嘴角仿佛在抑制着内心的颤抖待到情绪缓和之际继续说道:
“我算不上一个完完全全的军人我抱有私心我舍不得杀他他是老班长一走几十年后我唯一的挚友但也是敌手他真正的实力不止如此如果真的要放手一搏的话我也会赢他但也会赢的很凄惨但他收剑了在对峙最为激荡的时候他收剑了更收起了他最大的特长狂化
小子你知道吗我对你抱有敌意因为你的到來则是纳兰老爷子对我最后的通牒以前与教廷相安无事时他的存在是半透明化的可以共存但随着他老最后的计划越发临近他不允许也不愿再有一个能为外來势力批量制造出资本的鬼才存在
更希望借此让你真正知晓教廷的实力到底依仗着什么不单单是资本和个人能力还有这所谓的‘异化’”说完这些老汉轻拍了拍肖胜的肩膀正准备离开之际肖胜突然开口道:
“大伯芝蓉是不是”听到‘芝蓉’这两个字老人的眼中闪过了慈祥和和煦少有的咧开嘴角轻声道:
“丫头啊五岁的时候被乔老爷子领到我这你在前面那个林子受训她就在我这里陪我这个老家伙她的天赋不错但称不上上乘知道她的手法为什么这么快吗”
“催眠异化”听到这的老汉笑着点了点头
“在刚刚我们对峙的时候你有沒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仿佛场内的主角就是你而我的一招一式就仿佛是被你自己打出來似得包括对暗劲的运用对格斗技巧的领悟以及生死间的细节处理”听到这话的肖胜猛然一惊紧盯着身边的老人不等肖胜开口老人轻声道:
“十刀我用十刀想要保住他的性命但他却用这个时间为你‘催命’这是他送的一场造化更是还我这十多年的情分就如同我舍不得杀他一样
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在对峙前暴露你的姓氏纳兰记住这个姓氏不单单是在国内在任何一个有顶端博弈的战场上他都这么好使好使到让你一辈子都受益匪浅
当然这个姓氏同样也会为你带來无穷的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