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肖胜等人的凭空消失,着实让托雷的反扑落空的话,那么在这个信息爆炸的年代里,各种关于教廷负面的消息,在一夜之间犹如雨后春竹般,迅速冒起之际,即便是心性稳重,遇事冷静的托雷,不但在病房内骂娘,更摔坏了价格不菲的医疗仪器……
内忧外患交替而至,教廷内部关于托雷等激进派不和谐的声音,越发让人惶惶不安,特别是那些多年未曾露面,只有在教主上位时才勉强露面的长老团们,也在这个时候,突然发生质疑以托雷为首的激进派。
抓住机会的保守派,依仗着现如今的天枰倾向,亦使得在英伦疗养的托雷,寸步难行,也正是他未曾公开露面,使得这些传言,显得越发逼真。
多年來,激进派在教廷内所树立的威望,仿佛一夜之间,砰然倒塌,审判团的介入,更使得教廷内部的争斗,处于白热化,公开化……
仅仅一天,仿佛苍老了数十岁的托雷,眼窝深陷,皱纹更犹如利刀划过一般‘深不见底’,本就苍白的头发,略显凌乱,独自一人坐在床边的托雷,目光空洞的望着那七零八散的医疗仪器,双指间所夹的那根雪茄,已经孤独的燃烧近半。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连续重复了多次这话,猛然起身的托雷犹如一只年迈的恶虎般,虽然气势依旧逼人,但摇摇欲坠的身子,还是出卖了他的真实情况。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一阵骚.乱声,当紧急从法国那边赶回來的西里尔推开病房房门之际,在其身后躺着两名原本用來看守托雷的护卫团人员。
打着保护托雷的名义,实际上是在制约着他的一切对外行为,包括來此探望的亲信,相较于旁人的谨小慎微,只晓得‘杀戮’和‘忠诚’这两个概念的西里尔,无论是在措词和言行上,都显得很是激进……
屹立在门口,用口罩遮住自己大半张脸的西里尔,在看到屋内的一片狼藉,以及托雷那老迈的脸颊后,并不善于表达自己情绪的西里尔,猛然扭头瞪向了身后一直阻碍的长老团执事,正当他那犹如利刀的眼神,死死盯着这位从地上蹒跚起身的中年男子,紧握的拳头‘吱吱’作响之际,就听到托雷那略显沙哑的声线,猛然喊住了他……
“西里尔,你在做什么,道歉,给他们道歉……”面对这突如其來的‘变故’,扭头的西里尔眼神中透着不甘和费解,但托雷的目光却是无比坚定,坚定的背后更多了几分无奈。
捂着胸口的两名的侍卫,借机‘狐假虎威’,嘴里叽里呱啦的说着一些狗屁不通的教规,什么擅自攻击长老团人员,是要如何如何被重罚……
整个人的身子都在颤抖的西里尔,青筋怒暴,突然起身的托雷,搭在了西里尔的肩膀上,重重的抓了一把,后者停滞了少许,扭过身单手横在了胸口,微微弓身,但嘴里沒有任何言词,看到这一幕的两人,也识相的闭上了嘴。
谁不知道托雷教父身边的西里尔,是个只专注杀戮的‘死忠’,一旦把他惹毛了,这厮是什么都能做出來的。
“托雷大教主,鉴于你的身子,不便与外人接触太久,长老团的长老很是希望,您能与闲杂人等不要有过多的接触,别让我们为难。”说完,为首的中年男子,露出了尴尬的笑容,措词虽然婉转,但也间接道出了托雷如今的处境。
笑,微笑,礼节性的微笑,当托雷一如既往给予两人工作上的支持时,为首大汉长出一口气的退回了身子,出门前不忘带上了房门。
“孩子,你太冲动了,那些老顽固们,就等着我们的人,在情绪激进,做出一些违背教义的事情,给予他们舆论上的主动权。”
“可教父,他们现在连你对外的通讯设施都严加监守,您这……”就在不善言语的西里尔,言词颇为激进之际,托雷露出苦涩的笑容,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好了,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既然,他们想查,想借此翻身,就给予他们时间,现在还不到鱼死网破的时候。
事情查清了吗,他们是怎么凭空消失的,现在摩纳哥和法国那边又是怎样一种情况。”迅速把言词转化正題上的托雷,扭头望向身边的西里尔,后者停顿了少许,一五一十沒有隐瞒的把调查结果口述了一遍。
“在他们可能出现的海平面以及时间段上,有过三艘吨级以上的船舶有可能与他们碰面,前两艘都是打着非法捕鱼的幌子,做偷渡买卖的私船,还有一艘挂着摩纳哥公国旗帜的巡航舰。
后者在那片区域短暂停滞后,与法国的海军有过接触,单从表面上看,巡航舰是最沒有可能与他们接触的存在,另外两艘都在仔细盘查中,现在摩纳哥的大局,还都在掌控中,但就掌控力度來讲,远不如您在的时候了……”
西里尔之所以如此武断的判断出巡航舰与肖胜等人沒有接触的可能,完全是因为肖胜等人的潜在身份,单从历史角度來考虑,摩纳哥军部与肖胜背后的势力,有着乍一看无法愈合的冲突裂痕,他们只会煽风点火,推波助澜,继而,西里尔的这些分析,听似无可厚非。
然而,老奸巨猾,意识到事情远不如这么简单的托雷,却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在沉默了少许之后,轻声询问道:
“那两艘私船都暂且扣押了吗。”西里尔沒有隐瞒的点了点头,包括这艘船所偷渡的人员,皆被教廷在摩纳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