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私欲,只是或激进,或宛然,肖胜从不奢求,费尔在与其合作中,做到完全‘坦诚相待’,但关乎底线的条条框框,他必须让对方清楚,且避而远之……
肖胜知晓,也许沒有今天这个契机,在以后的合作中,大舅子依旧会收回特洛大酒店以及赌场的经营权,但拖得越久,也就使得末世卡门对于北区的掌控,越发的薄弱,以至于,会在未來很多年里,末世卡门的一举一动,都要去看这些权贵们的脸色。
失去了自主权,也就失去了基本的尊严,末世卡门想要的不单单是那些摆在台面上的利益,更有多方的认可和尊重。
肖胜的坦言,非但沒有引起费尔的反感,反而在说开后,使得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加的融洽,当然这份融洽,更大程度上还是建立在费尔对肖胜有诉求的基础上。
距离宴席的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亲自引领着肖胜以及帕克几人朝着自己办公室走去,偌大的办公室内,最为起眼的便是摆设在中心位置的那套高档茶具,‘工夫茶’这类在哪都倍显‘高大上’的艺术风,近些年在欧,也大有取代当地下午茶之势,但真正能做到‘一丝不苟’的,少之又少……
围着茶桌而坐,让肖胜意想不到的是,不过二十多岁的费尔,竟亲自上阵为他们的煮茶,单从其手法和操作上來看,还是这方面的好手,这不禁让肖胜对其又多了几分好感。
“还是老弟你有面子啊,來了几次,都不曾如此被款待过。”听到帕克这话的费尔,大呼冤枉,在他看來同为欧洲人的帕克,应该更喜欢下午茶这类西方待客方式,在嬉笑中,作为主家的费尔,先端起第一杯茶,即是品味,又是向几人证明着,这茶沒有任何问題。
“啧啧,正宗兰溪铁观音,费尔老弟这公关做的相当到位啊……”肖胜的‘直言不讳’,换來的则是费尔的浅浅一笑,而几人话題,也便从这茶道谈起。
相较于肖胜的知识底蕴浑厚,一瓶子不相伴瓶子咣当的大舅子,大多时候都是与河马几人一同喝着‘解渴’的茶水,单就从公关角度來讲,帕克自愧不如肖胜那般玲珑八面,特别是在一些本质问題上,他总能从普通话題切入到正題之上。
在费尔心中,最大的疑问便是肖胜等人,为何不遗余力的力捧自己上位,相较而言,以末世卡门如今的势力,再配合着军方的支持,他们完全有资本与吉鲁讨价还价,毕竟现在的自己,还过于羸弱,一旦被架空,很多资源和信息,都无法真正与末世卡门做到共享、共赢。
而肖胜的话題切入点,便是以所谓的‘感情’为基准,从而直抵对方心中的顾虑。
“人生,山一程,水一程,寻找幸福,远不如经营幸福,更让人觉得踏实,对于感情,我是这般执念,对于合作方,我也是这般理念。
就像我在你三伯那里所说的一样:景上添花,远不如雪中送炭來的更让人欣喜若狂,可能会存在风险,但机遇同样与风险并存。
扎实的基础,是长久不变的根本,也许乍一看,我从吉鲁那里得到的实惠,会更多,可从长远的角度來讲,实则无论是我,还是末世卡门都是亏损的。
当然若是说我作此,沒有私心那显然也是无稽之谈,但最起码从目前而言,我的诉求,与你的渴望,是不矛盾的。”
“譬如……”并不准备,就此揭过去的费尔,直截了当的询问,而此时端起茶水的肖胜,看了看那‘浑浊’的茶水,在茶杯贴向嘴角之际,轻声回答道:
“譬如罗德里格斯家族的这份‘矛盾’,能让掩盖我,真正想要做什么的动机,沒有再譬如了,你只需知道我是有目的的,但对你有益就成。”
“我可以理解为,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吗。”颇为开窍的费尔,一言说中了问題的根本,咧开嘴角的肖胜,一饮而尽杯中的茶水,空置的茶杯,在被蓄满之际,迎來了肖胜肯定的点头……
“你需要我做什么,如果仅仅是把我推到台前,能掩盖你真正的动机话,你完全可以让矛盾尖锐化,越是持久,你的动机越会被掩盖的彻底,但你所表现的诚意,显然不仅如此,一味的索取,会让我心里沒底,更让我感觉不到合作的根本……”听到费尔这话的肖胜,‘嗯’的一声,指了指对方,随即伸出右手,早已把一些资料准备好的斥候交到自家班长手中,后者递给了费尔,轻声道:
“蛰伏了这么多年,我想你比我更了解你大伯的为人和所管辖产业的‘构造’,我要这份资料,详细的资料,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完全共享,你所知晓的一切。”边听肖胜的这番话,边翻阅着中的资料,与其说这是一份资料,还不如讲这是一份清单,清单内包括了吉鲁旗下,所有亲信的名字,以及近些年來他所承办的一些大型工程,其中标注最多的,便是在非洲等地的矿产开采。
仅仅沉默了数分钟,抬头的费尔,扬起嘴角的轻声道:
“可以,但我得把一些话说在前面,我希望,你所要调查的仅仅是以吉鲁为中心的这些成员以及产业,绝不能涉及罗德里格斯家族的根本,这是我的底线,不容践踏的底线……”听到这话,‘哈哈’大笑几声的肖大官人,伸出了右手,后者顺势与其紧握在一起。
就在两人达成口头上的协议时,被费尔搁置在一旁的私人电话,突然响起,在进屋之前,他特地嘱咐过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