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跟舅母招呼了声匆匆地下了楼。
林阳眼尖,看见她下来了,俯身过去打开车门。
“他有点事走不开,让我接你过去。”
一上车,林阳就给她解释着。
陈溺点点头,“嗯”了声,没多问。
“生日快乐啊。”林阳看她一眼,轻声道。
“谢谢。”
她转头看窗外,车驶出学校,拐向左手边慢慢开着。
这是去许尘深家里的路线。
“他在家吗?”陈溺问。
“在啊,一直在家。”
哦......
车开到楼下,陈溺解开安全带,说了声谢谢。
林阳笑,“快上去吧,我得走了。”
陈溺转头,奇怪道:“你不上去吗?”
“我当然不。”林阳耸耸肩,“我就是专门来跑腿接个人,其余的没我的事。”
陈溺抬眸,“那麻烦林医生了。”
他摆摆手说没事,笑了笑把车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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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溺自下车后,心就跳个不停,在胸腔里直蹦。
越往楼上走蹦的越快,手心也在冒汗,却又说不清自己在紧张什么。
就是有一种直觉,他应该是在准备什么的。
坐电梯上楼,一路上都是安安静静的,衬的她的心跳越发明显。
然后按门铃,门从里面打开,他的身影笼在昏黄的灯光下。
“没带钥匙?”他问。
......
带了,紧张地忘记取出来。
“进来吧。”
许尘深让开道,陈溺这才看见,他腰间还系着围裙,上面蹭了些许油渍。
他在做饭?
许尘深走进厨房,把最后一道菜端上饭桌,转过身看见站在客厅呆愣的她,“洗了手过来吃饭。”
......
“哦。”陈溺点点头,转身往卫生间走。
许尘深把围裙解开,搭在椅子上,又走到客厅把买好的蛋糕拆开放在桌子的正中央。
陈溺出来的时候,他正在点蜡烛。
她走过去,惊讶道:“你今天一直在家里做饭?”
男人没说话,蜡烛一一点上了,走到开关前把灯关掉,才说:“快许愿。”
陈溺愣了下,眼前烛光跳动的剧烈,像是轻轻一阵风就能让它熄灭。
她忙闭上眼,快速地许了一个,再睁开时,才吹熄了蜡烛。
饭厅还没来得及陷入黑暗,只听见啪一声,又立刻亮起。
许尘深走到桌前,替她把椅子拉开,“饿了吗?”
还好,陈溺摇摇头。
她目光下移,盯着桌上摆的满满当当的菜。
她爱吃的都有,包括上次和他在外面的餐馆里,他说他会做清蒸鱼,麻辣的也会,今天便通通端上桌了。
陈溺说不出话,手心捏的发疼。
“快吃吧。”他说着,给她舀了一碗鸡汤,“只不过没有你舅母的手艺好。”
陈溺抬手接过,嘟囔出个“谢谢”,又忍不住问:“你今天就是在忙这个吗……”
所以才一整天都不给她打电话。
许尘深抬抬眼,眸里含笑,却没回答她,只说:“先别问。”
……
陈溺的话音哑在嗓子里,还是听他的。
夜晚的饭厅,宁静温暖。
头顶的吊灯不断洒落着细碎的光,掉在餐桌、两人身上。
许尘深今晚很安静,什么也没说,只顾着给她夹菜。他一旦沉默下来,陈溺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低头专心吃饭。
蜡烛被吹熄了后,蛋糕就搁置在一旁,没人动它。
吃过饭许尘深倒是问她想不想吃蛋糕,可肚子里全是才咽下去的鸡汤、鱼肉还有蔬菜等等,蛋糕闻着挺香,但陈溺确实也吃不下了。
于是她摇摇头,他便叫她把蛋糕端去客厅,自己则站起身开始收拾碗筷。
陈溺把蛋糕放好就回来帮忙,许尘深不让,他只叫她去客厅等着。
陈溺当然不会答应,他实在不让她碰,那她也得在厨房待着,帮忙放碗筷总行。
什么都不做就太不好意思了……
……
今晚很安静,连空气里都透着安静。
陈溺心跳很快,一直没慢下来过,像是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可分明一切如常。
趁他去卫生间洗漱的时候,陈溺把电视机打开了,新闻刚刚放完,这时候每个台都是广告,她随便调了个频道,三心二意地看着。
许尘深在卫生间待了很久,久到广告放完开始进入电视剧,古装剧,男女主正在战场上厮杀,陈溺看见女主受了箭伤,被将军背回营帐里,然后是大夫过来把脉治伤,直到大夫把伤口严重程度认认真真给将军分析完后,他还没出来。
她在沙发上如坐针毡,心里总不平静,桌上的蛋糕图案是自己的生肖,画的很可爱,上面还堆着一排排水果,陈溺拿了个橘子吃,有点酸。
终于,门咔哒一声,许尘深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他洗了脸,额上的头发湿漉漉的,他的眼睛里好像也有水汽,陈溺坐在沙发上都看不分明。
电视机里女主醒了,一个翻身就要下床,被旁边的士兵拦住,劝她好好休息……
“在看什么?”他走到她身边坐下,伸手到她面前,陈溺还以为他要牵她,结果没想到只是绕过去拿桌上的遥控器。
她忙说:“我随便调的台,你看自己想看的吧。”
许尘深却只是把遥控器拿在手上,没换台,抬眸和她一起看着——
不知道在讲什么的古装剧。
沉默,异常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