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好像突然又冲动了,明明是可以忍耐的事情。现在弄得和三个人结了梁子……李宥乔在这里住了挺久,一定也不会站在她这边的吧。
无论怎样,只要不把她赶出去就行了。
第二天清早,聂屿奇像往常一样迷迷瞪瞪地睁眼起床,洗漱完毕坐在餐桌上啃上第一口面包的瞬间,被穆之恩告知昨晚自己夜闯香闺的事情。
聂屿奇的反应算是淡定的。可当听到楚容为此记了自己一过时,满腹的委屈和火气蹭地就上来了。
聂屿奇吵着要和还没起床的楚容去理论理论,被老好人穆之恩给拦了下来。穆之恩心里是想做个公正的评判者,言语间却不可自控地总是偏向自家媳妇。话说回来,昨天的情况,的确是新来的房客有些咄咄逼人了。聂屿奇窝在椅子里,脸上表情丰富而纠结。果然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枉他一世英名聪明俊杰一枚,就这么在睡梦中被个新来的臭丫头给坑了?!
“哼哼,走着瞧。”
穆之恩一派纠结地看着他,这个反应有点过了。聂屿奇不会也要记仇吧?穆之恩心下感慨,开始反思自己方才说过的话。是不是话说得过于偏袒了?这时候小乔怎么不在呢,小乔才是最会调节气氛的那个人啊。
“那个,小奇。昨天怎么说都是你先走错房间的,还是去和人家女生道个歉吧。以后还要相处呢。”
聂屿奇吞下最后一口面包。
“道歉?”他琢磨了一会儿,才一脸坏笑的站起身说:“你说得对,我应该道歉。”
他们来到孔令笙房门前,正准备敲门,门突然自己从里面打开了。孔令笙穿着一身姜黄色的棉布连衣裙,跨了个小皮包在肩上。她的头发黑而亮,如月光一般倾泻在两肩。女生嘴巴微张,睁大双眼看着二人,显然是有点被吓到了。她的皮肤很白净,这样的她看起来清澈无比,纯良无害。
“那个,嗯……听说我昨天走错房间了……不好意思……”聂屿奇这一番道歉的话看似说得不情愿其实是信手拈来的。毕竟不是真心的道歉,他只是想来探探对方是个什么样的路数。
孔令笙听了聂屿奇的话,脸慢慢变红了。她会脸红,是因为觉得自己当不起这句不好意思。
她用手拨了一下耳边的头发,不太自然地说:“你应该也不是有意的,好像是我小题大做了。”她看了一眼聂屿奇身边的穆之恩,扯了扯嘴角“我是孔令笙,你就是楚容的男友吧。昨天应该听你的话才对。”
孔令笙微弱的态度变化被聂屿奇捕捉了下来。穆之恩正准备说些什么,就见孔令笙抬手看了眼手表。“我还有事,有点赶时间。先走了。”
她撂下一句话,夺门而去。
留下穆之恩望着门口发呆。
“想什么呢?走,去健身房。”聂屿奇用肩膀轻轻撞了他一下。
“啊……我在想,今天早上这个孔令笙和昨天晚上的孔令笙完全判若两人呢。昨晚她要是能这么开明,楚容也不会那么郁闷了。”
“哦……这个啊。这才是第二天,我想我们今后还会看到各种各样的孔令笙的。”聂屿奇揉着自己的刘海,说。
“那是什么意思?”某人追过来问。
聂屿奇一只手揉着自己的刘海,一只手揉着这个跑过来的家伙的头发,笑嘻嘻道:“那是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有些人很多面,很善于伪装自己,而已呀!”
“干什么啊,头发都乱了。”
“你这个发型太丑了,走,哥带你去剪头发,剪哥这个发型!”
“不要,你这个新发型我还没吐槽呢,傻了吧唧的,跟个锅盖一样。”
穆之恩的负面往往都是被聂屿奇给激活的。这小子就属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类型,调侃人家,最后还是被人家吐槽回来。
“傻了吧唧是不是?穆之恩你看我今天不给你剪个一样的我就剃光头我!”
“走开走开!干嘛你每次剪坏头发都要拉上我,我是你女朋友还是你妈啊!”
聂屿奇拿了钱包手机扯着穆之恩在玄关穿鞋子,愤愤道:“你要是我女朋友,我早给你剃光头了!”
“疯子!疯子!变态!变态!”
聂屿奇这招百试不爽,尤其是在楚容睡觉的时候,欺负穆之恩最好了。这家伙舍不得吵醒女朋友,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从2506夺门而逃的孔令笙看起来像个蹩脚的说谎者。她有事赶时间是真的,怎么很多事情到了聂屿奇面前都会突然变得名不正言不顺了起来。孔令笙坐在公交车后排靠窗户的位置,让风从半开的窗户里吹进来。似乎只有此刻的微风能够稍稍缓解一下她紧张的心情,以及依旧未曾完全去退去的脸颊上的红潮。对于昨晚突发事件的处理,孔令笙感到隐隐的不安。她索性就将第二篇游记稿件给编辑青提传了一半过去,以要在旅游期刊《可以到达的地方》开专栏作为传去另一半稿件的前提。
专栏是青提提到的,提到与承诺的并不同。孔令笙手上如今能够支配的现金实在是太少了。她总觉得聂屿奇很快会坑回来,让她破财,破财消灾!
青提连夜看了那一半残缺的稿件,对于孔令笙这种零时耍花样的行为也算是忍了下来。至于开专栏的事情,不是一个编辑所能决定的。于是就有了这一大早,孔令笙带着优盘夺门而出的事情。
她呢,其实是去寻求一条生路的。
糟糕了,还在劳动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