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洗伤口有消毒的意思,这个可比清水要难受多了,帕子刚刚擦上去,她就听到慕容定倒吸了口冷气。但是很快他就咬牙忍住了,所有未尽的声音全部被他堵在喉咙里,不肯露出半点。
清漪也是第一次给人处理伤口,杨家人在朝廷里都是文官,弟弟杨隐之小时候调皮曾经摔伤过,但也有专人治疗,根本不需要她来。所以她也是倍加小心,生怕一个动作不对,就让慕容定伤的更加厉害。
她挺起酸疼不已的腰,将手里的布巾丢到盆子里。她无意瞥了慕容定一眼,他背上都是交错的鞭伤,显然鞭笞他的那个人力道掌握的很好,只是想给他教训,而不是要他的命。手下十分有分寸,痛是痛,可是没有一道是打在要害上。白皙的肌肤上都是猩红的口子,伤口狰狞,却透出几分妖异的美感。
清漪转过眼去,“将军要不要请疡医过来看看?毕竟这只是清洗了一下,还要上药。”
“……”慕容定转过眼来,额头上都是方才忍痛流下的汗珠。
“嗯。”他喉咙里应了声,算是答应了。
很快亲兵就请来了给他看伤的医者,清漪原本以为没有什么事,想要出去,结果被叫进去给他上药。
药贴在背上,要缠上包扎的绷带。这种事交给亲兵来最合适不过了,这些亲兵都和慕容定一样在沙场上出生入死,怎么包扎才能是最大程度的减轻疼痛,包的紧密,可是慕容定偏偏不,就是要她来。清漪拿着绷带给他包扎,绷带穿他腋下的时候,一手拿着,另外一只就要接过布团,然后她被迫整个身体贴在他的胸口上,还要小心翼翼的避开他的伤口,辛苦的要命。
慕容定低头,就见到胸口两只白皙的纤纤素手拂过。她的手生的和她的人一样,那是极其好看的,他知道这双手不仅仅是看起来美,而且揉在掌中时,更是有说不出来的妙处。柔若无骨,恨不得贴到他的心口上。
“我让人送来的东西,你见到了吗?”
清漪在他背后忙活着,听他这一句,浓密的眼睫轻轻颤了下,“嗯。”
“都看过没有?”
“看了。”
慕容定笑的越发张扬了,这伤在背上不在脸上,所以他笑的格外张扬肆意,“那些都是我之前从安乐王府里头扣下来的东西,果然不错吧?”
他这一句,险些没有把清漪给呕死,那些衣服看上去很艳丽,来处不简单,没想到还真是慕容定直接从安乐王府里头给拖出来的。安乐王好女色,家里除了王妃和侧妃之外,还有数不清的姬妾,也不知道这些是不是原先那些姬妾用的。
“你这几日穿的清汤寡水的,简直能和寺庙里头的比丘尼比一比了。”慕容定说着,越发得意,“干脆叫人给你送来这些。”
“多谢将军。”清漪口里说着,手里一抖,动作就重了些。慕容定半点都没有察觉到似得。手里的绷带滚过他肋下,清漪被迫贴上去,也不知有心还是无意,慕容定身体向后一靠,那宽阔的背就结结实实压在她的胸上。男人那富有侵略的气息立刻扑面而来,她稳当当的接住递到另外一只手里的绷带,然后离开他的背,拿过剪刀剪断绷带,将剪断了的那头塞在那层层包扎好的绷带里头。
“你不是喜欢出去看热闹么?过几日洛阳里头会热闹起来,你打扮一下,出去瞧瞧。”慕容定动了一下,背上的伤依然还在痛,但是比清晨的时候已经好了不少,伤口上敷着的草药起了作用,伤口处传来丝丝凉意,这份惬意让他舒服的眯了眯眼。
清漪拿来放在一旁的衣物,给他披上。慕容定不让亲兵进来,所有的事都让她做了。清漪蹲在他面前,给他系上系带,“洛阳里会有甚么热闹?”
“会有个新皇帝,你说到时候热闹不热闹?”慕容定冲她笑,俊美的脸上笑的邪气。
清漪立刻想起了见到元穆的那天。那天被骑兵押解的都是一些年轻人,其他几个人她也曾经见过的,似乎都是元氏宗室。这些人好端端的怎么会让这么多元家的年轻人过来,她心里一紧,已经猜出来里头的用意了。
“到时候洛阳里热热闹闹的,你也好出去看看。”慕容定说着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少女抬眼看他。那清澈见底的眸子和他才一接上,就觉得心头被一根羽毛扫过似得痒得厉害,鬼使神差的,他已经勾起了她的下巴,亲在那两瓣花瓣似得的嘴唇上。
她乖乖的,不吵不闹,任由他亲吻。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定大尾巴扫扫脸:小白兔表现很好!
元穆热泪盈眶:你个混账,那是我的!
第17章盛装
慕容定身上有伤,出去的少了,他干脆就占了这半个安乐王府作为自己在洛阳的住处。其实现在差不多都这样了,元氏宗室死了一大片,活下来的有,也有逃入民间隐姓埋名做乡农的。那些宗室诸王居住的府邸顿时空了一大半出来,有些直接就被慕容定这样的给占了。
慕容定心里憋着口气,叔叔因为一个告状的外人把他给打了,而且下手还挺狠,即使没有打的他起不来身,但是后背也结结实实痛了好几天。心里不痛快也不往叔叔面前凑,反正叔叔和大将军总是有谈不完的要事,和他也没多大的关系。
反正他也不是没有消遣的去处。
兰芝惊恐的发现,那个煞星回来的一天比一天早,而且在家里呆的也越来越长了。要是以前他天黑了才回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