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病成什么样了,还怕扣工钱?”杨雪珍瞪她。
“那淑美你帮我去问。”许秋阳转个头说,邓淑美乖乖地应了一声跑了出去。
“真是个缺心眼的傻丫头。”杨雪珍念叨了一句,对许秋阳说,“你别起来,我去厨房看看早上吃什么,要是有粥的话帮你打点儿回来。”说完端起两个饭缸出去了。
邓淑美很快就给许秋阳带回来了答案:“廖干部说请假要按照天数扣工钱的。”
许秋阳挣扎着爬起来:“那我还是得起来,一个月就那五块钱,再被扣了还让不让人活了?”脚步虚浮地拎起毛巾牙刷去河边洗漱。
蹲在河边,许秋阳精神还有点儿恍惚,看着河水中自己的模样,其实这里的她和穿越前的那个自己是很像的,可以说是同一个长相,只不过这里的这个身体从小营养不良,所以长得不怎么好,怎么看都有点面黄肌瘦的模样,眼睛倒是大,但这样就更显得脸小了。
越看就越觉得自己昨天晚上脑子里的都是痴心妄想,要她自己是个男的也看不上这样一个单薄的小姑娘啊,虽然实际年龄已经满十八岁了,可看起来也就是自己以前十六七岁的样子吧,发育程度甚至还比不上后世那些营养程度良好的十五岁小姑娘。
正胡思乱想呢,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打招呼的声音:“早啊!”吓得她一下没蹲稳,差点儿一头栽进水里边。
一只有力的手拉住了她:“怎么,一大早就想游泳了?”看清她的脸色后,罗建刚调侃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不舒服?”
“没事,待会干活出一身汗就好了。”许秋阳不太在意地说。
“那怎么行!”罗建刚不满地说,“生病了就好好休息,还上什么工。”
“我都说没事了。”许秋阳没来由地就烦躁起来,甩开他的手往回走,她讨厌他对她那么好,这只会让她毫无意义地想入非非,更何况他这种从来不知道人间疾苦的人,又怎么会知道请一天假对她来说是多大的损失呢!
罗建刚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被她甩开的手,难道他做错了什么吗?
许秋阳回到宿舍的时候,杨雪珍已经帮她把早饭带回来了,有稀粥和馒头,她没有什么胃口,不过还是硬撑着吃了下去,越是生病的时候,身体就越是需要能量,来跟病菌作斗争。
杨雪珍在一旁唠唠叨叨,说她不该起来应该好好休息之类的,她也只是假装听不见,反正唠叨完了她也拿自己没办法。
果然说到最后,杨雪珍也泄气了:“算了,你爱上工就上工吧,晚上我去扯点艾草回来煲水给你洗澡。”这是乡下人治感冒的土法子,一般农村人有个头疼脑热的,很少会去卫生所找医生,都是自己去山上找点野草回来煮水洗澡就好了。
许秋阳吃了热粥下肚,感觉好了许多,便跟杨雪珍和邓淑美一起去上工了。
今天她们分配到的任务是运砖块,用手推车把砖块从一个地方搬到另一个地方,这算是一个轻省活儿,并不用费太大力气,许秋阳虽然有点不舒服,也还算能支持得下来。
不过砖块运到一半,小眼镜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了:“你们三个,跟我到站长办公室去一趟。”
“廖干部,站长找我们有什么事啊?”杨雪珍好奇地问。
“先别问了,快跟我来吧!”小眼镜着急地说,“你们昨晚私自上山差点失踪的事站长知道了,正在发火呢!”
三个姑娘都吓得不敢出声了,赶紧跟了上去。
到了站长办公室一看,里面已经有了好几个人,朱朝盛也在里边,还有几个是昨晚在山上遇见的熟面孔,彭站长黑着脸,铁塔般的身躯不停地踱着步子,每一步都像重重地踏在他们的心上一般,整间办公室笼罩着一股沉重的气氛。
小眼镜壮着胆子说了一声:“站长,她们来了。”
彭站长威严的目光往这边扫了一下,看得许秋阳她们的心猛地一跳,然后就听他说:“罗建刚那小子上哪儿去了?”
小眼镜战战兢兢地回答:“他今天早上说要去白水村的卫生所拿点药,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气氛依旧压抑,彭站长一直没说话,其他人也没有胆敢开口的。
幸好罗建刚回来得还不算太迟,他刚踏进门的时候还一脸无辜:“站长听说你找我?”然后才看见这一屋子的人,“咦,怎么都在?”
彭站长随手抓起桌上的一个口盅就朝他扔过去:“看看你们都闯出什么祸来了,还好意思问。”
罗建刚眼疾手快地接住口盅,还往上面吹了一口气,看着上面印着的红字说:“这可是县上开大会的纪念品,扔坏了多可惜。”狗腿地把杯子放回桌面上,“还请站长大人明示,咱们这是做错了什么?”
彭站长气得心口疼,狠狠地把他们昨天晚上私自上山狩猎这种无组织无纪律行为批评了一番,这件事他想起来就觉得后怕,万一真的出了事死了人,那他可是要担大责任的。
骂完了还觉得不解气,有心想让他们写检查嘛,好些人连大字都不识一个,你让他写也没法写,不让人吃饭也不行,把人饿坏了不好交代,最后彭站长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让他们中午收工以后绕着宿舍青蛙跳十圈,让全部人都看看犯了错误的人就是这么个下场。
这些年轻人被骂得蔫蔫的,低着头纷纷应了一声,正准备出去继续干活,只听彭站长又说了一句:“罗建刚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