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一些野果,酸涩的很,但愿也能抵上一阵。可是等到清浅回来的时候,只等见到父亲的靠在树下,没了呼吸。
林清炎对着林笙荻的尸体郑重的拜了三拜,回头看见小清浅就站在他身后。林清炎发誓这辈子都不想在看见林清浅露出这样的表情。
林清炎听见后面有脚步声,拉着清浅藏进了刚刚他布置的灌木丛中。
林清炎感觉到胸口的温热,她在哭,可是没有声音。
一大群士兵从自己身边走过,发现了林笙荻的尸体。
“快追,林笙荻的尸体还在这里,他的孩子跑不远的。”说话的竟然是哪个胖胖的官差,他竟然没死!
清浅听见那些官兵的脚步走远了。林清炎这几日奔波,身上早就不复当初的干净整洁了。可是清浅却紧紧抱住他,感受林清炎身上的气息。
树下父亲的尸体已经被带走了,所以呢?清浅不敢相信,这短短的小半个月,自己的境遇就变得那么大。母亲,父亲都离自己而去?清浅觉得一切都十分不真实,像是做一场噩梦,只是这次醒来时没有母亲的柔声劝慰。
那一场哭泣耗尽了清浅所有的力气,汗水打湿的衣衫紧紧的黏在身上,让人窒息。
“哥哥,我只有你了吗?”清浅的手揪住林清炎的衣襟,抬起头像是呓语一般的问道。
林清炎这才发现,清浅的嘴唇已经被她咬破了,全是血。
“簌簌,会好的。”林清炎此刻心中也是百种滋味,千万句安慰的话汇到嘴边,只有这么一句。
可是他知道,不会好了。人死不能复生,白骨不能生肉。
“父亲可有什么话同我讲的?”清浅此刻觉得自己就是放入海水中的一叶扁舟,波涛汹涌的海浪下一刻就能把自己拍入咸咸的海水里。,或许自己早已沉沦了,心口不会感觉到痛了,因为整颗心都被人挖走了。
“好好活着。”林清炎的声音在清浅的头顶上响起,清浅似乎还能感觉到他说话时微微震动的胸口。
清浅随着林清炎在这茂密的树林里已经转了许多天,可是不管怎么样,总有官兵在追捕他们。
这里是一片深山老林,鲜有人迹。林清炎拉着清浅的手进入之前曾郑重的问过清浅,“进去了可能就出不来了,你可愿意同我一起走?”
“只要哥哥在,清浅哪里都去。”
可是为什么,官兵还是紧追着他们不放?自己不过是罪臣之子,也需要他们这么紧追不舍?
这边的树木长得极为繁茂,越往深处走,就越见不到太阳,底下是厚厚的一层苔藓,不小心摸到有一种黏糊糊的恶心的触感。
还有那些不知名的蛇虫,清浅被吓得不行。满目的绿色,危险的路程。
“簌簌,醒过来。”是谁,是谁在叫我?
簌簌的梦境一下子就模糊了,那些场景变得支离破碎。头好疼,像是要炸开一样。
“水,水,我要水。”簌簌觉得自己的喉咙涩的厉害,就像是回到了流放的那个午后,尘土飞扬,烈日当头。
一股清凉滋润了自己快要冒火的喉咙,簌簌抬起头贪婪的想要多喝一些。可是那杯子似乎和自己作对一样,只是慢慢的流动。
“慢点喝,不要呛到。”那人的声音就像是清泉击玉石,带着清风拂动竹叶的清爽,簌簌燥热的心缓缓就平静了。
簌簌缓缓的睁开眼,是虚幻的影像。此刻是在梦中,还是回到了现实?
簌簌眼前的景象一点一点的汇聚,才看清,眼前人不就是梦中人吗?
“哥哥。”簌簌心想,梦中的少年长大了,脸部的线条更加的坚毅,棱角分明。一双眸子里是比夜还黑的深沉,似乎身量也高了不少。
簌簌想要看清那双眼睛有没有什么波澜,可是那么一瞬间那双眸子又变成潭水一样的宁静。猜不透,想不清。
“你醒啦,就莫再睡了。”林清炎沉着声音说道。
簌簌怔怔的看着眼前陌生而又熟悉的少年,那没做完的半截梦是什么呢?
不过又是一段伤心往事罢了,小小的自己傻乎乎的不知道自己整日依靠的人,什么时候被山林里的蛇咬了一口。他也不说,只是拿衣带绑着,偷偷的带着自己往树林外头走去。
自己傻乎乎的跟着他走,直到他靠在树下,指着一条小路,浅笑着告诉自己。
“走吧,沿着这条路走到有人家的地方,不要回头。你不要来寻我,在我有能力护你周全之前,不要寻我。”
那时的自己死都不愿走,哭着告诉他,簌簌不走,簌簌不走。
簌簌要永远同哥哥在一起,一辈子。一时一刻都不分开,簌簌只剩下哥哥了,只有你了。
可是,自己还是走了。
独自一人跌跌撞撞的走在那条小路上,没有回头。耳边还回荡着哥哥歇斯底里的那一句:“你要拖死我吗?”
“走吧,走上那条路。我们两人才能活,留下我在这里,我才能活,我在赌,谁先找到我。”林清炎的看着远方那个越来越小的身影,慢慢的感觉到天空越来越暗,眼皮在也撑不住了。
“禀告殿下,大夫已经来了。现在就让他进来吗?”
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簌簌的思绪,簌簌觉得脑子里是一团乱麻。只有一个念头哥哥不是哥哥了,而是谦王——萧廷楚。不在是她一直在等的可以护她周全的哥哥了,当年的哥哥就是知道这样才让自己离开的吗?
“让他进来吧。”
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