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晴路挑眉,眼眸转过许多念头,终还是放弃。她轻声问:“大叶,你想留下来么?”见她问的如此随意。仿佛只要他点头留下,她就打算各自回家,并各不相干。
猛摇头,他拉着她的手说:“我要回家。我无法忍受一天不见你。我要跟你回去!”说罢,深怕何晴路会丢上她自己离开,他紧握着手不放。
左右都被这对母子扯住,何晴路左瞧右看,只得对虎夫人劝道:“虎夫人,本来这是你家的事,我是外人不该插手。”话没说完,叶祠恨恨地捏了她一下,不喜她自称外人。
何晴路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继续说:“但是你们却用这种非常手段将他带回,又让他弄得浑身是伤,这点我无法坐视不管。”
“那是他……”他自己作的,他们做父母也伤心啊,又拿他没办法。
何晴路拱拱手说道:“不如这样吧!今天让他先回家,再给几日的时间让他好好考虑清楚,该如何选择。我与你保证,他不会逃跑的。”
“你又不是他,凭什么作保证?”
闻言,何晴路笑了笑,指着身旁的叶祠反问:“只要我在,他又能去哪?”
那份自信心却教虎夫人心寒。儿子相貌粗犷,长得像熊般又高又壮,却如一只忠犬般服贴于这名小女生。真是没出色,太没出色了……他心甘情愿也怪不得旁人。
“当真?”
“嗯!”不理旁人阻止,何晴路重重点头。又语重深长地说:“他这人爱强出头,横冲直撞,总会将自己弄伤,所以你们不能强迫他,让他自己选择去留。我相信叶老也不愿见你们这样起冲突。虽则他不在你们身边长大,却受着良好教育,快乐地成长。夫人,请你相信他吧!”
听到何晴路这席话,虎夫人满中动容,头一回仔细地打量她,发现这女生不但长得俊,性子也俊,是什么人教出思想这么端正的孩子。
现下这种情况,男生外向,虎夫人也只好点头同意了。
偏此时走廊另一头,虎仁扯着虎二怒气冲冲走来。只见他额间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将虎二推到众人面前,大骂:“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小二,你这混小子居然敢下药!”
虎二以母亲名义送餐到大伯家,虎仁不疑有他,吃了几口才发现自己中了mí_yào。又担心虎夫人的情况,便拎着虎二来寻夫人。
“伯父我也是逼不得已。小净的肾还是她身上,我没路可选。”知虎仁气极,虎二赶紧解释。
“容后才收拾你。”虎仁手一扬指着叶祠骂道:“不肖子,你是虎家人,还想往哪儿逃?”
叶祠答:“我没有逃。我只是想回家。”
“这里就是你家。”虎仁扶额,视线有些模糊,看来药效开始发作了。这让他堂堂猛虎帮的帮主居然被人下药暗算,传出江湖,他这张老脸该往哪放啊!阴沟里翻船。
“我家在榕树村。”
“……”
两人针锋对决,各不相让。
“都闭嘴!”
见父子俩吵得不可开交,却没能争出个结果,实在是忍无可忍何晴路运劲大声喝叱。众人皆被她的声波震慑。
宽敞的亭院一刹子安静了,静得只听到风声和众人的呼吸声。
大步走向那对父子,气地指着叶祠责斥:“你身为人子,不事父母已视为不孝,出言顶撞长辈视为不仁。现下呢?你还想再犯哪一条?给我闭嘴,站一旁去。”
每次只要何晴路搬出教条,就表示她已怒到极点了。叶祠再不高兴也不敢反驳,只好垂下头抿着嘴唇,立于一旁,听后发落。
虎仁背靠木柱子,稳住快倒下的身子,听何晴路头头是道地教训儿子,要不是碍于面子他真想拍手称快。
但他愉悦的心情只保持了三十秒。何晴路马上将苗头描准他。“身为长辈不体恤后辈,反而强而为难之,责之,甚至伤之。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现下虎先生所做作为如何叫人尊敬。此话虽不敬,也请恕晚辈直言。”
像是被人当头泼了冷水,虎仁竟也找不着语言反驳。他一向喜欢文化人,因而才帮弟媳办了虎心高中只为了多结识文化界中人。
何晴路这一责斥,虎仁不太懂,但也知不是什么好话。
因为虎夫人羞得早已低头不语。
作为观众的虎二和大神都被何晴路那套路吓得目瞪口呆,尤其是虎二心中不由地暗叹:小净性子不直率,虚虚假假不定,但绝不会一板一眼地说教。幸好,幸好!
就在何晴路激昂说教之时,有人轻步靠近,此人只喜当观众,没想过打扰那一番动人的教训。
何晴路当然看到他,因此也绝不错过他。手一挥,指着他,态度更不客气:“还有你。自命fēng_liú,仗着有几分姿色,对谁都爱撩拨两下,却绝不肯付出真心。你以为女人都是傻子吗?就凭你这无心之人,这辈子都别想有人真心待你。”
虎宗微张嘴,动了动嘴唇,却吐不出一个字。这小女生眼神坦荡又清澈,直晃晃看人,令你无法躲藏。
伸手拉着叶祠的手,她丢下一个字:“走。”便拉着叶祠,虎家这位三少爷大步离开虎家,一路上竟无人敢阻拦。
虎二摇首,给大神一个眼色,两人紧跟其后。这根本不需要他出手嘛!小净家的基因太强大了,一般人估计都不是对手。
秋风一扬,吹过寂静的院落,虎宗扶起已昏倒在地的父亲,将他送进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