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氏觉得稀奇,许氏惯来心大,房里又没有那些糟心的事,至多不过是为了轩哥儿的学业费些心思,平日里训上几句,也就是了,哪里值得露出这幅愁容。
“罢了,你既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你。”盛氏抿嘴一笑,就又要拿起账本对账。
许氏见状,“哎”了一声,睨着盛氏,嗔道:“还是做晚辈的呢!也不说为长辈分分忧。”
盛氏笑出声来,打趣道:“我问你,你又不愿意说,如今还端出长辈的款来,罢了,罢了,就当我这个侄媳妇欠了小婶的,你且说说吧!瞧瞧我能不能为你分忧解难。”
许氏撅了下嘴,把手里把玩的米分彩福寿纹的茶盏一撂,叹道:“你也晓得柔娘过了今年就要满十七了,我再是不舍,总也不能把姑娘一直留在,我原瞧着我三哥家的小二是个不错的,与柔娘年龄倒也般配,可我那三嫂却是个拎不清的,真把柔娘嫁过去,我又担心她会被三嫂磋磨,做人媳妇的,若是遇不上一个好婆婆,单单是立规矩就能把人折腾个半死。”
盛氏倒是一直知晓许氏有把柔娘嫁进娘家的打算,听她这般说,却也不意外,只笑道:“怎么都是外甥女,我记得你三哥家还有个老大,有大儿媳在,婆婆哪里有时间磋磨小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