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遗诏的靖王朝天子叩拜后,默然起身。
他转向身后。
然后他就发现,难怪江衍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有任何动静,原来人已经支着脑袋睡沉了,那么大的声响都没能惊动他。
“……”
靖王有些哭笑不得。
他想,幸好父皇刚才什么都没看见,否则当真要被气得活过来。
转而又想,不对,父皇是知道他娇气的,怕是即便看见了,也舍不得怪罪。
这样想着,靖王走过去,将遗诏搁在小几上,然后蹲下身,头靠在江衍的腿上,仿佛要凭此来恢复力气。
几位重臣见了,彼此对视一眼,什么都没说。
于是靖王就那样靠着,面色沉凝,甚至眼睛也渐渐合上,好似要睡过去一般。
江衍这才醒了。
他眼一睁,没看腿上的人,只抬头看向龙床。
见众人都在跪着哭着,他明白什么,低下头,摸了摸靖王的脑袋。
然后轻声道:“臣夜清,参见新帝。”
愿新帝,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
年后,先帝入帝陵,储君阮靖秋继位,年号天元。
新帝登基,颁布新法,调整六部,后封侯拜相,大赦天下。
这其中,夜清为左相,陈尔升为右相,陈尔升之妻师如更被破格命其掌管户部,成为本朝第一位拥有实权、可上朝参与议政的女官。
于是原本还因好不容易接受了储君是个女子,不承想登基时竟摇身一变成了男人而有些不平的百姓,一下子就偃旗息鼓,想女帝是帝,男帝也是帝,都是一个人而已,都一样。
至少新帝没有因为自己曾扮了二十多年的女人,就对女性有所偏见。
这样看来,新帝胸怀宽广,很有一代明君之相。
继位大典结束后,新帝携左相去往大殿,言道有事要与左相相商。
此时文武百官皆不在,大殿里空荡荡一片,寂静非常。
新帝屏退左右宫人,待得殿门重重掩上,他慢慢俯身,将文弱的左相压在金碧辉煌的龙椅上。
左相今日穿着新做的官服,衣裳裁剪合度,衬得身姿颀长,腰身纤细,文弱中彰显出一股fēng_liú之态。他微微抬头,看向正俯视着他的天元帝,红唇微张,道:“陛下这是何意?”
年轻的臣子声音又清又淡,有种不自知的矜傲,听得天元帝心中微痒:“陛下刚登基,就要卸磨杀驴,狡兔死走狗烹?”
他神容也是平静的,并不为天元帝的举动有任何的慌张,只是有些疑惑,这才登基第一天,这是要玩什么把戏?
天元帝没回话,只伸出手指,抚摸上他的嘴唇。
常年征战杀敌的过往让得那手指上有着不少伤痕,指腹更因为长久地持刀握枪而变得粗粝,抚在柔软的嘴唇上,力道再轻,也还是让江衍感到丝丝的疼痛。
他不由娇气地一皱眉:“疼。你轻点。”
岂料天元帝这时终于开口,声音又低又沉:“朕今日……”
才说了这么三个字,他就没再说了,而后径自低下头,以唇代替手指,又重又狠地吻上那张绯红的嘴唇。
力道极重。
毫不留情。
又咬又吸,仿佛要吞进喉咙里一样。
江衍被吻得眉头紧皱,连点抗议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只等嘴里渐渐多了血腥味,不知是谁的嘴唇率先破了,血液与津液混合在一起,悉数被天元帝吮了去,他才含糊道:“……不想忍了。”
江衍忍着疼道:“不想忍什么?”
天元帝道:“不想忍着不弄疼你了。”
江衍:“……”
这话说的,好像以前每次都没把他弄疼过似的。
好在他心中知晓,这人今日是真正难得的高兴,当下放缓了语气,轻声道:“那你慢些。我明日还想陪你一起上朝。”
天元帝说好。
两人衣服没脱,只将衣摆掀起,便在龙椅上做了。
身娇体弱的左相上半身被压在椅背前,双腿折起,因有官服遮挡,并不能教人窥见其下风景。天元帝自是早看过许多回的,当下却宛如第一次品尝欢好滋味的毛头小子般,慢慢摸索进去,以唇舌伺候着,手则沿着腰臀逐步往上,细致地取悦着左相比别处要更显得敏感的胸口。
他这般作为,将江衍身上的官服撑得紧紧的,手指的任何动作都能完美地凸显出来,令得江衍看了一眼便撇过头去,不肯再看。
江衍咬着唇,细细地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