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逸清没料到他会这么问,谨慎的回道:“正霖,从一开始我就说了,我会努力去接纳你,给你追求我的机会,你也说过会尊重我的想法。”
蒋正霖没回话,而是按了两次桌面铃,没等几分钟,餐厅经理推着一辆餐车走了过来,他微笑着打开餐车,从里面端出一盘水煮鱼片,又陆陆续续端出许多四川特色菜,红亮亮的一桌十分好看。
樊逸清看着满桌子的中西结合,有些哭笑不得。
待餐厅经理离开,蒋正霖直勾勾地盯着樊逸清,笃定的说:“我改主意了,逸清,你最好爱上我,因为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无论对方是男人还是女人,你注定是我的,如果说这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我愿意等,只要结果是我想要的,等待不过就是多付出些时间成本,但你值得这一切。”
樊逸清举起手中的红酒杯晃了晃,红色的液体像一条盘旋的毒龙,他望着那条毒龙慢慢停止旋转,隔着酒杯看着对面的蒋正霖,笑答:“没有什么事情是注定的,不过我倒是很期待你的表现。”
蒋正霖也举起红酒杯对着樊逸清举了举,信心百倍的笑道:“一定会有一天,你再也离不开我。”
二人相视一笑,将杯中剩余的红酒饮下。
吃了晚饭,蒋正霖在世天大厦的十二楼电影院包了场,带樊逸清去看了渤哥最新的2030年贺岁电影。
樊逸清坐在空无一人的电影院,即便笑料不断,也确实笑不太出来。倒是一旁的蒋正霖一副霸总的姿态,但多次笑出声来,跟他以往的风格完全不搭边。
樊逸清心想,看来他心情很好。
电影结束都十一点多了,樊逸清以为可以回酒店了,回去正好可以赶上零点祝福。
进入电梯后,蒋正霖又按了26楼的楼梯按键,樊逸清疲惫的皱起眉头问:“我们不是回酒店吗?”
蒋正霖看着他,笑的十分温柔,他的眼睛真正笑起来的时候很有味道,像是漩涡,能将心魂绞进去,他温柔的说:“我想跟你一起跨年,不好吗?”
樊逸清妥协了,他顺从的点了点头。
26楼一到,电梯“叮~”地一声打开,蒋正霖率先跨了出去,樊逸清紧随其后,等到了餐厅,门口站了两排女侍,她们一并鞠躬,然后问好。
“祝福蒋先生樊先生新年快乐,度过一个美好难忘的夜晚。”
“谢谢”
“谢谢”
餐厅正副经理一人一边拉开了餐厅的大门,在柔黄色的灯光下,一片白玫瑰花海绽放眼前,花瓣洒满了水珠,晶莹剔透像极了水晶花海,花香扑鼻像勾魂使者,引诱着樊逸清慢慢走了进去。
这里已经焕然一新,像一座盛大舞会现场,除却中间那架白色钢琴位置依旧不变,其他角落都铺满了白玫瑰,樊逸清突然想起蒋正霖曾经说过要送他999朵玫瑰。
但现在,数量明显超过了。
蒋正霖从后面轻轻拥住樊逸清,感受到怀里人的身体有着瞬间的僵硬,但欣喜的是没有挣脱开,这是第二次拥抱怀里的人,他的腰线应该很美,曲度和触感都是自己最爱的,蒋正霖情不自禁紧了紧手臂,企图将他封印在臂弯里。
蒋正霖下巴轻轻搁在他肩膀,在他耳边低声问道:“都是为你准备的,喜欢吗?。”
樊逸清试图挣扎:“我又不是女人。”
蒋正霖低低地笑出了声:“你们直男的思维很单一,花不是用来送给女人的,是用来送给心里珍视的人。”
樊逸清又道:“那你应该给很多人送过花吧?”
蒋正霖用侧脸去蹭了蹭他的耳珠,乐于看着那个部位变红,才说:“我发誓,玫瑰花我只送给过两个人。”
樊逸清清笑了一声,歪着头试图远离蒋正霖不安分的唇。
蒋正霖笑道:“你是吃醋了吗?”
“你觉得呢?”
“放心,目前为止,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你,另一个是我母亲。”
樊逸清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直男,可以与蒋正霖正常相处,但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个人段位太高,像一棵胡杨木,即使在恶劣的环境中也能扎下深根,茁壮成长。
不过樊逸清自以为自己已经到了万年干旱的地步,即便他根系扎得再深,也寻不到水源。
注定枯萎。
见樊逸清没什么动静,蒋正霖放开了他,走到他面前的钢琴,坐到琴凳上,修长有力且骨节分明的双手轻轻搭在琴键上,“逸清,我有一首钢琴曲送给你,不过我已经很久不碰钢琴了,可能弹的不怎么好。”
说完,蒋正霖的指尖在黑白键上缠绵飞舞,身体随着弹奏而上下起伏,侧脸透出一股深情和温柔,偶尔还会抬头看一眼樊逸清,眼中的深情如汪洋般深邃。
樊逸清被他震撼到了。
这首曲子他以前从未听过,前奏缓和幽美,涓涓细流般,似一段美梦的开场,迷了人心;中期低音到高音的转变,水流变的湍急,似美梦遇到了瓶颈,稍有不顺可能变成一段噩梦;幸好,结尾时音调缓缓降落,触不及的音符在琴键轻轻拍打,美梦终于完满。
樊逸清的心脏完全被琴声迷惑,随着音符的变幻而律动,甚至于他的心脏也嗅到了一丝玫瑰花香。
就在蒋正霖的手按下最后一个琴键时,“咻~砰!”
樊逸清的眼前炸开了一朵花,映红了他的脸,震动了他的心。
他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看着无数朵五颜六色的花在夜空绽放,流光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