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硬是站直了身子,戴正了军帽,整理了褶皱堆起的警服,他朝那部手机敬了个军礼,恭恭敬敬的回道:“阙队的为人,舍己为人,见义勇为,陆恒有自知之明,自问不如!”
“好。如果我告诉你,她和我一样的舍己为人,见义勇为,你信吗?”
“我……”陆恒犹豫了,终于憋不住问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帮这个陌生女人说话?他不服!
那端轻轻一声叹息,带着些微的倦意和温润,“因为她是我的人。”
这句话很轻,但在场众人无不都听到了。
陆恒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许松懈,目瞪口呆的后退了一步,他忍不住问出口:“阙队,你……喜欢这个女人?她眼高于顶,傲慢无常,性格嚣张?这样的女人?”
那端静了静,许久,才发出声音,很轻,但却很肯定。
“你说的没错,她傲慢无常,性格不好,可是怎么办呢,这样的女人,动心了就是动心了。”
微顿,他开口:“所以帮我照顾好她,其余的事情不用担心,这件案子由我来解决。”
他挂掉了电话。
偌大空旷的警局一阵静默,这场纷争终于落下了定论。
却没想到以这种结局为句号,洪欣茫然,不知道心里是什么心情,她知道周芷柔喜欢阙队,她也知道自己也对阙队带着仰慕的憧憬,她更知道警局里还有女人暗自窥望着阙队,可她就是没想到,随便抓来的一个女人,运气好的简直不能再好,居然能得阙队的真心?算算时间,从她进警局开始,阙队就一个人力挽狂澜,但是却不近女色。
这样的一个人,如今也会直言的说明,他有了喜欢的人?
这个人还是被糊里糊涂抓进来的嫌疑犯?
洪欣想笑,却笑不出来。
同一时间,久久不能醒悟的陆恒也回过神来,忍不住失神问道:“可是芷柔呢,阙队,芷柔怎么办?她也喜欢你啊……”
可是电话早已挂断,无声无息。
清晨时分的美国芝加哥。
气候适宜,天空湛蓝湛蓝,让整个初春的鲜活气息更加的蓬荜生辉。
阙之羡揉揉疲惫的额角,他没有犹豫,立即定了一张回国的机票,就在三个小时后,他要乘坐最近的一班飞机抵达国内。
原本,他还想将学校的事情全权处理好,看来事发突然,只好托付他人办理额外的手续。
……
夜色深重,白惨惨的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浓郁弥漫。
空旷的走廊里没有声音,安静的颇有些诡异。
应该太晚了,病人们都早已睡下。
周芷柔付了费用,回到病房,这是间单人病房。
很幽静,设备齐全。
她望向病床上的身影,又想起阙之羡对她的与众不同,心下难明之下问一旁给她扎针的医护人员,“怎么样,护士?”
事出突然,她还穿着警服,小护士难免多看了她几眼,说:“这位病人受了风寒,还在发烧,额头上的伤势已经止住,脑震荡,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多休息,最好令她的心情保持愉悦,有助于康复。”
“谢谢。”周芷柔仔细的听着,朝小护士笑了笑。
“没事的,有问题叫我好了。”
小护士推着推车走出去。
这间病房只剩下他们二人,一个醒着一个昏迷。
周芷柔走到床边,细细的打量昏睡过去的黎雪。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种感觉,她和阙队应该有着莫名的关系。
会是什么关系呢?
她不清楚,看着看着,她忍不住抬起手,将她脸颊上散乱的发丝拂开,这样更有利于她看清楚黎雪的面容。
这一拂开倒是让她一怔。
是个漂亮的女人呢。
她心想。
今晚所有的事情都太紧张了,她又弄得非常狼狈,导致周芷柔都没有好好看过她。
这样认认真真的看着,倒真的是少有的容颜。
不是普通女孩的那种秀气干净,而是妩媚的那种,可是又带点清纯的感觉,两种感觉明明水火不容,截然不同,却毫无违和感的契合在同一张面容上。
极致的矛盾,却又产生一种极致的诱惑力。
又端详了一会儿,周芷柔有点困了,她看了看手机,原来已经深夜十二点多了。
她没有回自己的家,既然阙队有嘱托,她自然恪尽职守的完成,坐在一旁的沙发椅上,只不过难免疲乏,忍不住歪着头熟睡了过去。
……
黎雪醒过来的时候,额头传来一股撕扯般的疼痛,她睁了睁沉重的眼皮,终于醒转过来。
四周一片昏暗,只有一盏夜灯黄橙橙的立在床头不远处。
撒落下一小片的麦田黄。
她挣扎着起来,头脑一阵混沌的头疼。
这一动,手上牵引着针眼也在移动。
她仰着头一望,上头挂着四个盐水袋,一滴一滴透明的液体悄无声息的跌落下来,与她融为一体。
像是心有所感,她往床边望去,有一团暗沉显现在昏黄的角落里。
她仔细辨认了好久,才看出那是警察,但她没有看清是哪位警察,当时警局那么多人,呵!
她记得最深的也就是那个逼迫她的男人吧!
突然想到什么,她看向手中,手铐早已解开。
她忽然心头一动,如果现在逃跑……
如果现在逃跑……
对,逃跑,她不想再进入那个警局,她还有要事要去完成,她要去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