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跟雪神交?她才没有。“我只是,只是......想堆雪人了。”
“所以你跑来这里蹲着出神,雪人就有了?”
……
杨行舟低头看看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小丫头怕冷,怕冷还不知道低头?杨行舟将她拉起来。“在这里等我。”
之后便小跑走了,没多久便带着两副手套回来了,扔给她一副已经拆了吊牌的手套,自己又拆了吊牌戴上,看着后者还有愣神,他不悦道。“戴上!”
左思这才老老实实戴上,他特意跑去,就是为了给她买手套?“我们,要做什么?”她问他。
“堆雪人。”
那天他们堆了很久,回过神来已经下了两节课,虽然戴着手套,但他们的手还是冻的通红。奇怪的是,左思一点也不感到冷,相反的,她却觉得心底的某一角,融化开来。
她想她得了一种病,杨行舟至上。仅仅是待在他身边,她就已经觉得这世界有些奇妙的不可思议了,仅仅是贪恋这份温存,她所付出的那些成倍的努力,为了站在他身边而付出的那些精力,花费掉的时间,通通也为她的私心杂念。而那些努力,不过是助她攀爬的阶梯,他向来在高处,左思没想过要他等她,她从来不希望他为她停下脚步,她愿意永远永远追逐,千千万万遍。
只要他以微笑示意,或者向她勾勾小拇指,也值得她回忆一辈子。跟他在一起,一生实在是太短。
她从来不后悔做了全新的自己,不怕身后非议,也不畏高处寒,她只怕,他再不需要她。
尽管充满留恋,他们也还是回到了各自的起跑线上,在小小的世界里,发挥着大大的努力,又期盼着在各自的世界里,占有一席之地。
高考之后,左思才得以平复,才能放下一直提着的心来,大口喘息。
毕业生分离季的难舍难分,她那个时候似乎没有过多的伤感,只记得毕业时老师包场,请全班同学吃饭,那天,很多人都哭了。苏倩一直拉着左思喝酒,迷离之际,苏倩不停地说。“当年,是我对不起那个女生,是我举报的她,可是,我不是故意的。”
左思突然有些释然了。“这只是一场意外。”她安慰她。
“不,你不知道,我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梦里许梦璐总是说她恨我,我多想把它就当成一场事故,一个意外,可是,左思,我做不到,那是一条人命啊!”
犹记她喝了很多的酒,不停地说着过去的事儿,左思有些动容,她愿意相信,每个人心底都有善意,伤害别人,同时会折损自己,也会为之承受痛苦。也许这个世界大大小小的角落里,还有人扮演苏倩这样的角色。左思突然有些同情她了,档案里那多加的五分,会终其一生伴随着她,不管过了多久,总有人替她记得。
从饭店出来时,左思突然觉得,这个夏天有些冷意过盛,看了看时间不算晚,左思晃晃悠悠的准备回家,拖着沉重的步子,一下清晰,一下模糊的走着。毫无征兆的,一只手扶住她的臂膀。
左思抬眼。“咦?杨......行舟,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这个酒气熏天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单薄女学生,杨行舟嫌恶的掐住自己的鼻子,倒头向另一边,不自在的说。“恰巧路过。”
他确实是恰巧路过,不过这个“恰巧”,得从三个小时前说起,他刚从网吧出来,就看见她和她们班的一行人进了家饭店,本也没想掺和,又想着等她出来问问她考的怎么样,这一个犹豫,便原地踏步了三个小时。
“哦。”她喝了酒倒是乖许多,只低着脑袋,不会闹腾,不会瞪大眼睛到处乱瞟,自顾自的掰扯着手指头。
“在想什么?”看着她扎着双马尾,穿着一身粉红格子裙,学生扮相,又萎靡着,又强做精神。像极影片里的什么“不良诱惑”,杨行舟不自觉放轻了声音。
“我啊,我在想那个学生。”她神情有些恍惚,眉宇间有几分愁绪。
让杨行舟不自觉就脑补成了左思某个暗恋对象。“学生?哪个?男的?”
“不是的,我是在想跳楼的那个女生。”
杨行舟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为什么会突然想这种不开心的事情?”
“以前觉得,报纸上的报道,电视台里播的新闻,都离自己很遥远,遥远到好像没什么真实感,直到身边发生这样一起事件。杨行舟,你知道那段时间,我最害怕什么吗?”
杨行舟摇头。
“流言。甚至有很多不实的传言,关于很多人的,其中还有你我。”
杨行舟觉得胸口闷闷的。“为什么那时候不告诉我?自己却因为害怕而逃开了。”逃开他身边。
“我怕你会感到为难。”
“为难?”他不解。
“因为啊,如果有人把自己和自己讨厌的人捆绑在一起,传出那种流言,是谁都会讨厌的吧。”她冲他笑了笑。
那是第一次,杨行舟从她的笑容里看到了哀伤。“不要对着我笑!”
左思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吓了个激灵,腿上一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杨行舟一把扯过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回家吧。”
是的,他没有必要在意那些不愉快的过往,此刻她就在他身边。然后他感觉到她在轻声喃喃些什么。“我喜欢......”他有些听不清的想要俯身听听看,却只听到了她弱声弱气的说。“你。”
之后她便闭口不言了,无论他如何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