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欲裂。
陡然一振广袖,厉声呵斥:“吵够了没有?本座要做什么决定还需要你们干涉不成?”
祖黎与风且皆识趣闭嘴,他又转目盯着沐琼茵,将声音压低几分,更显成熟严肃。“镜无忧,本座日理万机事务繁忙,哪有功夫听你闲聊?看在你刚才尽力表现的份上,等会儿会派人给你一些赏赐……”
沐琼茵楚楚可怜地看着他道:“属下不需赏赐,只要能……多多面见君上就好。”
魔君愣了一愣,继而心跳加快,就连声音都有些发紧。“收起你那含情脉脉的神态,本座定力深厚,休要再来诱惑!赶紧回幻海界去……等本座有空了,再派鹰奴传召……”
话说了一半,才发现大不对劲!明明应该严词拒绝不给任何机会的,怎么就松了口留了余地?!
他懊丧地不想再看这女妖透亮的眼眸,借着面具的遮掩,依旧保持着漠然的造型,叱了一句:“都给我退下!”
沐琼茵与风且只得退出大殿,祖黎长老却忽而想起之前所言,“君上,刚才镜无忧说她竟遇到了倾河长老。此事太过蹊跷……”
听了这话,魔君更觉烦闷,无力地挥手道:“有什么大不了的?本座都曾在魔界中见过倾河长老的元神数次,你自己未曾遇到就大惊小怪。”
祖黎长老惊讶万分,“若是倾河元神还在此处,怎不来与老朽相见?想当年他与老朽可是志同道合的好友……”
“正因是好友才不忍相见,以免太过伤感,这道理不是很明白吗?”魔君说罢,利落洒脱地转身离去,留下祖黎长老顾自惆怅。
*
回到幻海界的沐琼茵也有几分怅然若失。魔君戒心未除,对自己似乎总有敌意,并非想象中那样容易接近。
烟水迷离,枝叶轻摇,她蜷进了空中的藤床,感觉全身乏力。
宿主镜无忧的体内虽也集聚了巨大的法力,但在刚才施法之后,还是有明显的疲惫之感。
是对于这个宿体还未完全熟悉?还是因为镜无忧在与众高手决战时受伤未愈?
想到此,不由暗暗担忧,至今为止还未曾真正施展全部法术,也不知道镜无忧本身的实力究竟达到何等程度。若是真的面对魔君,自己又能有几分胜算?
先前在不归门外试图趁着珠蟞作乱偷袭魔君,如今细想还是过于莽撞,如果一击不中,那简直就是死路一条。
她呼了一口气,将手放在胸前,再次叮咛自己要沉住气。所幸魔君因为她出力相助而有所改变,若是真能让她前去讲学,说不定就是两人相对的独处时机。
那岂不是要比在众目睽睽之下的袭击更为安全?
她慢慢呼吸着,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回忆魔君出招手法,演算着应该怎样应对。过不多时,四周水雾飘扬,风声渐紧,似是有人在藤床边徘徊不去,又隐藏了身形。
沐琼茵翻身坐起,警觉道:“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小沐:0.0君上您还真是口嫌体正直啊~
☆、第十四章
身影骤然一停,随风摇曳数下,化成了华服儒雅的公子。他摇着扇子微笑:“无忧,没想到你才进魔界就立下大功,当真令人惊叹啊!”
“……梦魔?!”沐琼茵没敢下来,扶着藤床道,“你怎么会来这儿?”
梦魔哈哈一笑:“这幻海界又不是什么禁地,为什么不能进入?起先你刚到魔界,周围有人把守,我也不愿跟那些魔奴废话。如今听说你在君上面前立了功劳,我惦念着无忧你,所以就来道喜……”他一边絮絮说着,一边往四下打量,“幻海界景致虽美,总归冷冷清清。你怎么也不出去走走,看看魔界其他地方?我现在恰好有空,带你外出游玩可好?”
这搭讪意图太过明显,沐琼茵不想给他机会,冷着脸道:“我还得等着君上传召,不能随意外出。”
“……听听这语气,好像你已经成了君上的爱妃似的,等着被他……”梦魔话还没说完,已招来沐琼茵断喝,“胡说八道!你,你这样放肆,就不怕君上惩罚?”
他耸耸肩,说道:“我也算是魔界宿老,又没做什么对不起君上的事,怎会因此就被惩戒?”他又打量着沐琼茵,“小妖,之前在去魔市的路上,那个半途杀出的少年是你什么人?”
她微微一怔,正色道:“倾河长老的名字,难道你没有听说过?”
梦魔惊愕地连摇着扇子的手都停了下来,“倾河?!”
她正不知该怎么打发他离开,见他果然被震慑住了,便继续道:“对,倾河长老最不喜欢有人借故前来搭讪于我,你别看幻海界空空荡荡,说不准他下一瞬就会出现!”
梦魔神色僵硬,忽而又嗤笑起来,“你是在编谎话吧?倾河长老早就亡故,怎会在此出现?”
“那是他的元神……”沐琼茵说了一半,想起风且曾叮嘱不可多说此事,只得抿住了双唇。梦魔却飞身跃上树梢,望着她款款道:“倾河长老当年战死的场景我可是亲眼目睹的,你现在拿他来吓唬我?”
沐琼茵愣了愣,不由问道:“你见过以前的倾河?”
“那是自然。”梦魔得意道,“我还与他一起饮过酒。”
“倾河他,是个怎样的人?”
“他?性情爽快,做事果断,在魔界之中威望极高,倒也没什么架子,待人接物还很热心。”
沐琼茵微一蹙眉,他口中的倾河似乎与自己见到的不太一样,“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