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响了两声。
然后,她看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讶然,窘迫地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周居翰也没取笑她,拍了她的肩膀说:“等我会儿。”
他去了会儿就回来了,手里端着份便捷真空压缩的快餐盒,是那种20一份的,虽然蔬菜都脱了水,肉食营养都很丰富。
他把盒饭递给她,拍拍膝盖就在台阶上坐下来了,见她还站着,不由好笑,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坐啊。”
这地方是靠近东门的一个小侧门,旁边有个升旗台挡着,坐下来从外面就看不到这边场景了。张小檀略一犹豫,坐了。
想了想还是说:“谢谢。”
周居翰从旁边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声音跟蚊子似的。”
张小檀扁扁嘴,低头默默扒饭。
张小檀吃得很慢,虽然饥肠辘辘,一口饭含到嘴里起码要咀嚼二十下才下咽。她一张嘴儿也小,塞进些食物就闭上,腮帮子慢慢蠕动着,挺像他妹妹周梓宁以前养过的一只小松鼠。
张小檀吃了会儿,发现他一直在看她,心里就紧张了:“我脸上有花吗?”
周居翰望着她,食指轻轻点了点唇角。
张小檀一摸,发现是一粒白米饭。她的脸又红了,局促地低下去,继续扒饭。
周居翰觉得她这样动不动就脸红的模样挺可人的,也有点可爱,不由说:“你跟小时候比起来,没有多大区别啊。”
张小檀手里的筷子一顿。
是啊,我在你眼里永远都是小孩子。
她忽觉得指尖一痛,忙放下饭盒,捂着那伤处不说话了。
“怎么了?”他挨过来问她,接过她的手放掌心细看。
是一根刺。这样的一次性木筷,处理总是很粗糙的。周居翰把她的手指放在阳光下照了照,说:“我去问问,有没有针。”
张小檀说:“不用那么麻烦了。”
周居翰回头就看到她解下了背包上的一根别针,掰开了,对着手指就开始戳戳挑挑,动作很熟练。
周居翰笑道:“看你这架势,像是常干这事儿的。”
张小檀没有笑:“我大哥就读到了初中,毕业后搞了个搬家公司,我小时候也帮着他搬东西。”
她说得很平和,像日常里最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周居翰却听得有些沉默。
气氛有点儿凝滞,他不在意地打破沉寂:“没听老张提过啊。”
“在首长面前,他哪里会说半点儿不好?肯定是我们家过得很好,一家顺遂,首长不用担心。这样,也就不会麻烦首长了。”
周居翰觉得,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他站起来说:“时候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有车接送我。”
周居翰抬手看了看腕表:“四点三十六了,快点儿,我五点还有饭局。”
张小檀抬起头看向他。他神情平静,语气自然,但不是商量的语气。她咬了咬唇,到底还是乖乖站了起来。
……
还算张小檀有点儿良心,临走前不忘叫上夏秋白。
跟带他们来的书记打报告要早退时,李书记先是皱眉,想要问个缘由,见了周居翰态度马上就转变了,反而怪起两人事先不说清楚。
“马屁精。”车发动后,夏秋白在后座小声嘀咕。
张小檀瞪她一眼。这口没遮拦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跟周居翰一块儿的那位姓胡的女秘书笑了笑,从驾驶座探过半个脑袋:“哎呦,两位小姐姐,你们这可是错怪李书记了。”
夏秋白不明所以:“这里头还有什么典故?”
胡颖解释说:“首长还在s市任职的时候,曾经陪着几位领导去永洋半岛巡查,在车站竟然碰上光天化日绑架的……”
夏秋白叫起来:“这绑匪胆子也忒大了吧?”
“可不是,利用的就是群众的这心理,嘴里嚷上两句‘这是我家媳妇,偷了家里钱出来赌呢’,一帮不明事理的还帮着骂,然后眼睁睁看着歹徒把人绑走。要不是首长一眼看出那帮人口音不对,不像是本地的,还不知道那姑娘要被拐到什么地儿去呢。”
胡颖关子卖够了,道出来:“这姑娘就是李书记她女儿。”
张小檀心里泛起丝丝涟漪,偷偷从侧面打量他。不料他这时也回过头,和她对了个满眼。
张小檀忙缩回视线。
怎么好巧不巧的,每次都被他抓包呢?
车开到了,从宿舍区的侧门进去,挺低调地停到一棵老掉叶子的梧桐树底下。周居翰踩着金黄色的叶片利索地下了车,绕到她这边,帮她开了车门。
张小檀不知所措地下来了。
“张小檀。”她和夏秋白快进楼了,他在后面喊住她。
张小檀回头。
周居翰在梧桐底下包容地对她点了点头,浅浅的微笑在叶片间筛落的光斑里有些耀眼,晃地她睁不开眼睛。
他说,有事儿别扛着,我这趟公差还要呆段日子,就住在离这儿不远的香秀山庄。
上楼的时候,她心里头都有点儿恍惚。她就是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他对她笑一下她都很开心。
其实,她要的真的不多。他不将她视为负累的责任,对她抱以平常心的话,哪怕他对她只有一丁点的示好,她都会非常开心的。
夏秋白凑过来和她笑闹:“说老实话,是不你相好的?”
“你胡说什么?”
“脸红了,脸红了!哈哈!”
姓夏的可真是个混蛋!哦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