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她低下头瞬间逃不过楚王法眼的两行清泪。
有些话哽咽在喉,她将顺着脸颊滑落的泪水吞咽下肚,努力平复内心的翻江倒海,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楚钰是故意这么说给长生听的,千万不要在意。
长生将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顿时嚣张地仰天大笑道:“果然是一国君王不被儿女私情羁绊,这份气度本座佩服。如此便将本座的东西拿来吧,人你带走。”
他话音刚落,楚王慢慢向他走去,亲手将木盒递给他。
刹那间,楚王凶相毕露,运足了力向长生攻击,但不料长生早有准备并未被伤到。
两人在大厅里缠斗,难舍难分。弋凰天将风子兮拽到角落里躲好,自己伺机而动。
风子兮失血过多、身体虚弱,但她并无大碍。
“师妹……”风子兮拽着她,摇头不准她离开。她用力掰开他的手,轻声说:“我不能让楚钰一个人战斗。”
夫妻本是同林鸟,却不能大难临头各自飞。
她如此执着,风子兮亦没有理由阻拦,只交待她万事小心便放手。
她趁机溜出门,门口的婢女似木头人,应该是楚钰进来时趁机点了穴。
刚才被楚钰伤了心时,她低头哭泣,也正因此她看到了楚钰衣袍上绣着的一团火苗。思绪在她脑海里回转千百,她顿时明白楚钰的意思,‘放火’就是暗号。
她跑进旁边一个独立的屋子,环顾四周,最后将自己外套脱下放在窗边,将燃烧的蜡烛扔在衣服上,静静地看着火势变大才离开。
火势渐猛,犹如狼烟滚滚上天,早已埋伏好的军队在看到狼烟时向桃花源发起猛烈攻势。
他们人多势众,桃花源的机关阵法尽数被毁,婢女们武功高强也不敌,死伤无数。
将士们才不顾及桃花源美景,所到之处一片狼藉,能砸的、能摔的统统遭了殃。
当侥幸不死的婢女将消息禀告给长生时,给了长生当头棒喝,嘴角溢出鲜血差点走火入魔。
楚钰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时机成熟了。
楚钰抽出腰间软剑,剑在他手中如游龙一般让长生措手不及,倘若以为他就这点手段就大错特错了。他右手执剑,动作如行云流水,一只毒镖从他左手飞出去,刺入长生胸膛。
鹤顶红之毒使长生立刻倒下,脖子上冰冷刺骨让长生感觉不到疼痛,鲜血如雨柱喷出,长生成为他剑下亡魂。
速度之快,结局始料不及,长生双目凸出,死不瞑目。
“楚钰!”
她轻柔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他猛然一回头发现她红着眼眶、泪流满面。
‘哐当’软剑落地,他大步飞奔而去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如失而复得的珍宝。
“对不起。”千言万语汇成三个字,饱含他深深的自责、殷切的想念……
“我不怪你。”她看似轻飘飘的四个字亦饱含厚重的情谊,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她落在他腰间的手稍稍用力引得他闷声痛呼,她连忙扒开他外袍检查:“你受伤了,在哪儿呢?”
“没……没有……”他失笑否则,在她再三追问下才害羞地小声回答:“有点痒!”
她‘噗呲’笑出声,多日积压的苦水一扫而空,压抑的气氛稍有缓和,却苦了风子兮,失血过多体虚无力也罢了,还要承受他们秀恩爱给他的冲击。
身伤心更伤,他只想两眼一闭眼不见为净。
“呃……”风子兮哼唧的声音打破他们夫妻间浓浓情谊,在楚王凶狠的眼光注视下,风子兮勇敢对视,脸上写着‘我就是故意的怎么地,不服来打我啊!’。
一向云淡风轻的风子兮首次破功作出如此幼稚举动,许是被嫉妒冲昏了头吧!
所谓小别胜新婚,两人情深意浓,谁有心情与风子兮这个孤单老男人一般计较,楚钰直接将他忽略得彻底,立刻把小娘子抱走,先找个隐秘地方诉说衷肠。
昔日美不胜收的桃花源如今成了一片废墟,着实令人惋惜,但又能怪谁呢?
楚钰把二十万军队留在此处,因为此地被大山环绕,甚是隐蔽,不会有人发现。
之后楚钰便只带二十人乔装成普通商队来到镇上,将一家客栈占满。
小镇难得来一笔大生意,掌柜笑得嘴都歪了,待他们十分热情,恨不得把财神爷供在香案上。
“几位贵客一路风尘,小的已备好热水;小的先去准备酒菜,贵客若有别的需要尽管吩咐小的。”
“先去把镇上最好的大夫请来。”楚钰说完,身边一侍卫将银子抛给掌柜。
掌柜忙不迭的接着,什么也不多问便跑没影了。
掌柜先绕到厨房,交待自家婆娘把院里养的两只鸡宰了才去镇上最大的医馆将大夫请来。
大夫年过五十,又没有药童跟着,自己背着药箱跑得命都没了半条。
“掌柜的,你慢点儿。”
“郝大夫,慢不得啊!镇上好不容易来了有钱的主儿,咱们伺候好了可以一年不愁啊!”
“哎哟,我一把老骨头哟!”
大夫突然停下大口喘气,掌柜心急如焚又不能过分催促,脑子一转,直接将大夫背起往家里赶,大夫不肯却无可奈何,只得随他去。
其实风子兮和弋凰天并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补补就好了。大夫把了脉顿时松口气。
掌柜的急急忙忙的,他还以为得了什么严重的病。
“病人无大碍,老夫抓几副药吃了保证生龙活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