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便定下来也未可知。”
柳媒婆本就是猜测,但黄大姐听了这话,却有醍醐灌顶之感,忙说道:“原来如此!怪道侯府一味要讨花梨做妾,多半是这个缘故……”
柳媒婆听了,也不好辩驳,只得略笑了笑。
虽则心里头是这般猜想,但柳媒婆还是觉得有些不对。那李半仙昨晚话语之中颇为郑重,倒不似玩笑。若只为了生辰,老夫人宠爱倒也说得过去,却又何必遮遮掩掩,直接说开便就是了……
略想了想,柳媒婆想起苏砚秋还伤着,便说道:“既然来了,便去看看你家儿郎伤得如何。他若还有心结,我也好宽慰几句。”
黄大姐听了,哪里有不肯的?便领着柳媒婆进了内房。
内房之中,正有个八九岁的小姑娘端着碗儿,正在给床榻之上的苏砚秋喂药。听到有人进来,那小姑娘猛一回头。
柳媒婆一见那小姑娘,顿时瞪大了眼睛,这下巴,真是不小!
黄大姐见状,也不由得叹口气,拉过小女儿的手,对柳媒婆说道:“我这丫头旁的都好,就是这脸儿稍大了些。”
这哪里是脸儿稍大,这下巴太显眼了好吧!柳媒婆心里头瞬间无数草泥马飘过,只是当着人家娘亲的面儿,她也不能说这姑娘将来婆家难找,只得赔笑说道:“这般年岁都知道照顾兄长,可见必是个孝顺的。”
没人不喜欢旁人夸自己的儿女,听了这话,黄大姐也忍不住慈爱的看着女儿笑了笑,不过瞧着儿子受伤模样,她又转而忧伤起来,坐在榻边叹了口气。
柳媒婆也移开眸子看向苏砚秋,见他脸上有伤,身上也不知被打青了几处,躺在床上倒也不是伤得起不了身,只是歪在一边愣怔着落泪,不由得也有些难过
苏砚秋待看见柳媒婆,倒是勉强撑起身子,坐起在床沿说道:“柳婶子,这些天劳烦您了。”他顿了顿又说道,“既然花梨心意未改,我便会等下去。”
柳媒婆听了这话,倒有些对他刮目相看。
若是旁人听了,也许会觉得不过为了区区一个女子,便如此小题大做,恐怕便看轻了苏砚秋。但柳媒婆自己是经历过的,那种不被相公疼爱的感受,被人看低欺辱的滋味,她都尝过。苏砚秋或许可以顺顺当当的娶妻生子,可那被困府中的花梨却要如何?
花梨之所以百般不愿,除为自己,也大抵是为了苏砚秋。小侯爷其人,到底不可托付终身。但若面前这苏家儿郎就此罢手,却也不是可托付终身之人。
如今倒好,这苏砚秋却是定了心思,非花梨不要。柳媒婆私心里,倒也是佩服他的。
只是这话在一旁黄大姐听来,却是忍不住又落泪道:“你这痴儿!这次我百般劝说,你非要入府,结果竟弄了这一身伤回来。如今对那花梨却还不断了心思,难道是要气死你老娘吗?”
那苏砚秋闻言,忍不住面露哀伤神色,红着眼圈开口解释道:“此次我亦本不想入那侯府,只是爹爹他怎样也不肯入府做那堂会,这才由我去。那日情景娘亲不晓得,花梨她跪地求侯府老夫人放她出府,磕头以致血迹斑斑,我岂能不伤心动容?若儿子只顾自己,却由着她如此,那又怎对得起她?”
许是因为花梨也是黄大姐一手养大,到底心疼,因此听了这话,黄大姐先是一愣,泪珠儿却接着落了下来,喃喃说道:“原来花梨她竟也受了伤,那真是--苦了她了……”
见这母子二人如此情景,柳媒婆也免不了伤心,脑子一热,这便说道:“你们先莫要如此悲伤,此事倒也并非没有回转余地,待我细想想,再来答复你们罢……”
黄大姐、苏砚秋听了这话,倒也平静,恐怕也是觉得柳媒婆想不出什么主意来。不过黄大姐倒是感怀柳媒婆好心,勉强笑着说道:“那便要多谢柳妹妹了……”
柳媒婆听她道谢,倒是不由得噎住了……
这论理柳媒婆只是客气客气,黄大姐母子难道不该说什么“不必了”“此事艰难从长计议”之类之类的话吗?怎么这就道谢啦?不按套路来啊!
柳媒婆一噎之下,也只好勉强说道:“那好呗……”
所幸这对母子正在悲伤,也没工夫管柳媒婆态度如何。柳媒婆转而又瞧了瞧身旁黄大姐的小女儿,只见她咧着一张大嘴,呜呜也哭得伤心,无奈之下只得将自己另一条帕子也取出来,送给她擦了擦眼泪。
这一会儿工夫,赔了两条帕子出去,一条帕子一文钱,真是心疼死了!柳媒婆看了苏砚秋一眼想着,哪怕单为了讨回本儿,这桩婚事也一定得成!
辞别了黄大姐,柳媒婆想了想,去寻李半仙。
李半仙此时还在街上摆摊儿,这一上午工夫,也不晓得忽悠了几个人,倒也挣了几个大钱。眼看中午就要收摊儿了,却一眼瞧见了柳媒婆。
柳媒婆和头一次见到一样,还是打扮得花红柳绿的,只是头上的大红花换成了粉色,一身枣红裙儿变成了上红下粉,还是一副喜庆模样。李半仙瞧着这样的柳媒婆,想起昨晚她那副清丽娇美的容颜,顿时很想不顾形象锤胸顿足一番。
真是暴殄天物啊!
柳媒婆可不管他想起了什么,见他正在收拾摊子,便凑过来说:“我今日,去问过了那花梨亲人……”
李半仙手一抖,却也没搭话。
“你道我不晓得这其中的门道?”柳媒婆一副知道秘密的神情,不屑的笑了笑说道,“我都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