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也并未得到石崇之爱重,赵王继位,作为辅国大臣的孙秀得势之后,便向石崇讨要绿珠,以致于绿珠跳楼,石崇被抄家灭族,而作为绿珠弟子的绿姬便被孙秀收入了府中。
前世的她见那女孩子楚楚可怜向她求救,又因自己好打报不平,争强好胜,便也大胆的入孙秀府,与之玩赌三局对峙,最终从孙秀手中将她索要了过来,从此绿姬便成了她名义了的“姬妾”,在她身边呆了将近十年,那前面的八年,都可谓是对她忠心耿耿,谁又能想到,这个从来不会说一个“不”字对她可谓是言听计从的人最终会爬上城都王的床塌,并使出离间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这种毒计来呢?
想到绿姬,乐宁朦又想到了谢容且,绿姬到底是不是谢容且布在她身边的棋子?又是从何时起,这枚棋子便已开始在她身边发挥起了作用?
带着这些谜团疑问,乐宁朦也紧跟着石氏身后,朝着金谷园走了进去。
一进园中,乐宁朦的眼前可谓是豁然开朗,无数上下错落的楼阁筑台映入眼帘,耳边水声潺潺,清溪潆回,周围几十里都是水村山廓,鱼跃荷塘,但是在这清秋之季,这里的清泉茂树,众果竹柏都将这里渲染出春色盎然的气息,而最为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号称可“极目南天”的百丈高崇绮楼,修筑得真可用金碧辉煌来形容,这便是石崇为其爱妾绿珠所修建的慰以思乡之情的名楼了,据说,这外表的富丽还只是其次,里面的穷奢极丽更是令人叹为观止,便是后世也无出其右!
而此时的崇绮楼中,管乐笙歌,衣香鬓影,绝艳的女子正在楼中轻歌曼舞,舞袖折腰间,玉足蹁跹,在那洒满沉香屑的地毯上竟未留下私毫脚印。
“愿假飞鸿翼,乘之以遐征,飞鸿不我顾,伫立以屏营。”
鲁国公贾谧正坐在一扇巨大的鲛绡屏风后,端着茶盏,用茶盖拂着那氤氲而出的水汽,对坐在对面的安阳乡候石崇说道:“皇后已经决定,此事不宜迟,就在今晚便会实行,所以,她不希望有任何意外之事发生。我听说,石三郎去了一趟汜水关,非但没有从那姑子身上找到皇后想要的东西,而且还被王济扣押在骁骑将军府,直至半月才回,而就在这半月之后,王济回到京洛,便要了荣晦三族之性命!”
石崇听罢,连忙赔笑道:“长渊,此事三郎的确办事不力,却也怨不得三郎,实是那小姑子太过狡猾,竟早有所防备,求得王济相助,所以三郎这才……”
石崇话未说完,鲁国公便截断道:“这么说,这小姑子还真继承了宁氏能预知未来的星象占卜之术?”说到这里,他眼神税利的看向石崇,“既是如此,又怎能让她落在王济手中?”
他这么一说,跪在阶下的石三郎便急了,赶紧移膝向前,言辞恳切道:“鲁国公,三郎愿意将功补过,今日的金谷宴会,三郎已经致信于姑母,让她将那小姑子带到我金谷园来,只要那小姑子进了这里,三郎便有办法让她说出所有密秘,为我们所用!”
“是么?”鲁国公再次拂了拂茶盏,看向石三郎问,“你有什么好的办法?我听说那小姑子可是十分倔强的,宁死不屈!”
石三郎唇角一勾,眼中露出阴鸷的笑意,他拱手一拜,笑道:“事后必会禀报鲁国公!”
乐宁朦随着石氏已走过了好几条清溪回廓,几十间楼阁,如若不是她天生有着极强的记忆力,就凭那些错综复杂的回廊恐怕也让人很难以记住路。
果然如那白玉面具的郎君所说,如此多的阁楼雅间,她要从何处着手才能找到阿薇,看来盲目的寻找不是办法?她得想办法摆脱石氏,自己去寻人问。
想着,她便已顿下了脚步。前面乐青风与乐三娘一路上都在指着路边景致言笑宴宴,忽地回头,不见了乐宁朦的身影,乐青凤便东张西望的寻找着,惊道:“咦,阿朦呢?她到哪里去了?”
“管她呢!姐姐,你还担心她做什么?”乐三娘拉了乐青凤的手,一边拖着向前,一边对着荷花池中的锦鲤指指点点,“你看你看,舅舅这金谷园中的锦鲤好像都要比我们家的美,是不是?”
“三娘,阿朦第一次来金谷园,她不识这里路的,万一走丢了,找不到我们怎么办?”乐青凤一脸着急的说道。
石氏也转过身来,见乐宁朦没有跟在身后,脸色也是骇然大变。
“她去哪里了?还不快将她给我找回来!”石氏竟有些发怒道。
乐三娘满脸的不悦,乐青凤却立刻答了声:“是,母亲,我现在就去找!”
“你们这都是怎么啦?她就是一个外人,还是一个商贾人家的贱女人所生的,与我们何干?母亲和姐姐干什么这么为护她,上次她泼了我一盆脏水,我还没有将这仇给报回来呢!最好她找不到路,永远也不要再回我们乐家!”乐三娘跺脚说道,说完,又蹬蹬蹬的跑远了。
石氏无奈,暗暗的绞紧了手帕,心中暗道:可不能就让她这么跑了,不然,三郎求她的事情如何能办成?这事不成,就连大兄以后也不会再帮持她了!
石氏这般想着时,刚跑了没多远的乐三娘忽地又回来了,一边拍着胸脯一边惊喜莫名的对乐青凤说道:“姐姐,姐姐,我刚才看到一个郎君……”她结结巴巴的说着,也不知是因跑得太急,还是太过激动,满面通红,“一个很俊美的郎君……”
“这世间俊美的郎君也多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