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这么折腾还回来干什么?”
“他之前说家里有急事要处理,昨天特意连夜回去的,应该挺累的。”
家里的急事?不知为什么,许冬言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昨天接的那通电话。他是要去见她,以至于着急得连夜从新疆赶回来?
她的声音不禁喑哑了几分:“好吧,等他醒来我告诉他你找他。”
“多谢多谢,我叫山子,您跟他说,他就知道了。”
原来是山子,难怪声音这么熟悉。
与此同时,挂上电话的山子也在凝眉琢磨着:对方的声音好熟悉,到底是谁呢?
走出值班工房,他突然想起一个人:那不是许记者吗?可是她怎么跑到宁总家去了?难道……
这事不能多想,想多了容易出事。山子嘿嘿笑着,走向工地。
等了没多久,宁时修起来了,他穿戴整齐下了楼,看样子像是要出门。看到楼下的许冬言时,他停下脚步,想说什么,却终究是什么也没说。毕竟昨晚的话题太不愉快也太沉重了。一时间,两人再见面都还觉得挺尴尬。
许冬言先开了口:“山子找你,说你电话不通。”
宁时修想起来,昨晚手机自动关机了,刚刚才开机。
许冬言没有看他,继续说道:“他说十点要给你电话。”
宁时修看了眼时间,还有一刻钟。他又看了看许冬言:“嗯,我知道了。”
许冬言看他要走,又想到他可能是去见刘玲的,心里就不是滋味,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去哪儿呀?”
宁时修顿了顿说:“去跟朋友谈点事。”
许冬言缓缓勾起嘴角,阴阳怪气地问:“什么朋友,男的女的?”
宁时修看着她并没有回答。
许冬言觉得眼睛发热,可是依旧维持着笑容:“你不觉得累吗,宁时修?”
宁时修心里陡然升起不好的感觉:“为什么这么说?”
“两边都骗,还是只骗我?”许冬言笑着,眼睛却一点一点地湿润了。
宁时修满心疲惫:“你别瞎想,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许冬言不再继续追问,只是说:“我换工作了。”
宁时修一愣,换工作这么大的事她提都没跟他提过:“原来的工作怎么了?”
“不开心。”
“就因为这个?”
“不然呢?”
宁时修又问:“那换到哪家公司了?”
“一家新公司。”许冬言顿了顿,回头看着他说,“在s市。”
听到这座城市,他突然就想通了。陆江庭也在s市,这不会只是巧合吧?两人静静对视了片刻,宁时修问:“打算去多久?”
“没想过,可能几年。”
此时,宁时修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吓人:“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许冬言微微挑眉:“你是我谁啊?”
宁时修咬了咬牙,压低声音说:“你就作吧,许冬言!”
一直在许冬言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像决堤了一样流了出来:“我换个工作就是我作?感情本来就不在距离,而在人心!承认吧!我们根本就没那么爱彼此,正好借此机会分了吧!”
许冬言说完,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静了下来。
过了半晌,宁时修问:“你说真的吗?”
许冬言扭过头不看他:“对,我说,分手吧!你走吧!”
她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失态,她不去看他,也不想被他看到自己的表情。等了许久,身后都静悄悄的。直到听到宁时修离开的声音,她才呜呜地哭出声来。
宁时修本来就没什么心情跟刘玲叙旧,被许冬言这么一搅和就更没心情了。以至于见到刘玲时,他脸色也不太好。
此时的校园里人并不多,宁时修开门见山地问:“找我有事?”
刘玲坐在长条椅上转过头来朝他笑笑:“多年的老朋友了,没事就不能找你?”
宁时修也笑了笑,可是表情并不到位,只是敷衍地牵动了一下嘴角。他习惯性地摸出烟来点上,缓缓吐出一口烟圈后才不置可否地说了句:“是啊。”
刘玲看着他:“我记得你以前不抽烟。”
“嗯,不过时间久了,很多事情都变了。”
他说得含蓄,她也是聪明人,怎会听不出来?可是刘玲却并没有接这个话头,而是继续研究他抽烟的事情:“怎么想起抽烟了?”
“要画图、要加班,慢慢就染上了。”
“劝你最好少抽。”
宁时修勾着嘴角笑了笑:“你的职业病犯了。”
“你脸色不大好。”
“继续。”
“我说真的。”
宁时修无奈地耸了耸肩,将半截烟摁灭在旁边的垃圾桶上。
刘玲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声音柔缓了下来:“时修,你是不是还在为我当时的不告而别生气呢?”
“你可别这么说。我知道,女孩子都要面子,你那时候心情不好想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也很正常。”
刘玲笑了:“谢谢你的理解。”
宁时修至今仍然记得,众目睽睽之下,刘玲向陆江庭求婚,陆江庭周遭的那些人都好奇地问他刘玲是不是他的女朋友,怎么从来没见他提起过。陆江庭回答得言简意赅,四个字——普通朋友。
宁时修当时多么希望,无论如何陆江庭能稍微考虑一下刘玲的感受,可是他只是说,普通朋友,而已。
顿时,同学、朋友们那疑惑、同情、嘲讽的眼神都投向了刘玲,几千人的会场里,仿佛所有人都是空气,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