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为悲痛的声音将我惊醒,我睁开眼只看到一双蕴含泪水的眼眸。
不要哭…“仕勋。”
他激动的吻着我的手,稍有意识我便马上追问:“孩子。”手上有温热的泪水划过,我盯紧他重复:“孩子。”
仕勋抬起头,悲痛的看着我。“孩子没事,但他们太小了还在保温箱。”又温柔的询问:“圣瑜…疼吗?”就像一用力就会把我捏碎似的,他的手轻柔得像棉花。
“不。”想摇头,发现自己仍无法支配自己的身体,孩子没事也高兴不起来。看着他从未有过的憔悴,才慢慢感受到自己的心有余悸和庆幸。后怕让我开始微微发抖,知觉还陷在那一刻疯狂的害怕当中。
“我叫医生来。”
打量四周发现这是一间沉寂得可怕的病房,没有半点生机,周围都是冰冷的机器,我的身体也冰凉......若是躺在太平间,大概也是这样子的吧?
一群医护人员蜂拥而至,不多时我被抬到另一张床,然后经过走廊、电梯,进入另一个地方。我只能看见天花板上的灯在不停变换,拉着仕勋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我怕。
这不能只是梦境!我需要我和孩子都还活着…
当意识再次重回大脑时,我听见了爸爸跟仕勋对话的声音。
“回去休息下,你会体力透支的,她睡几天你就几天不睡,这怎么能行?”
“她出院之前我先住这里。”
“唉,你俩都这样牛脾气,不知道孩子该倔成什么样。”妈妈的叹息柔柔的传来,我甚至能设想出她说话时的神态。
听到孩子我扯开嘴角想要笑,立即引传来一阵疼痛。“我没截肢吧。”把心里的担忧问出来,我恐慌的看睁开眼。
妈妈就在我边上,看到我醒来兴奋的靠近我,然后啐我:“你这讨人嫌的孩子,一醒来就胡说八道,牙都掉了好几颗说话不漏风吗?”
开心的想着只要没截肢就能走动,就能去看孩子,管他牙齿在不在?激动的说:“那我去看宝宝。”
“你去啊。”妈妈扬起下巴却没有动作。
“圣瑜,麻药还没过,而且你腰椎骨折得这么躺一段时间了。”仕勋绕到我面前半蹲着,将被子盖得更加严实。
“那孩子呢?”电视剧看多了,我总担心他是骗我的,非想看到孩子才安稳。
仕勋无奈,打开手机相册给我看。“他们没有受伤,出生的时候只有1.8公斤,要在保温箱长到2.5公斤后才能出来,别当心,你们很快就能相见。”说着他不顾爸妈的存在,直接在我唇上印上一吻。惊慌的瞪着,他拿指腹轻轻抹过然后留恋的停留在上面。
微微侧头我问:“要住多久?他们...吃什么?”想到他们特别小,再联想以前看过的早产儿的视频,眼泪噗刷刷直流。
仕勋用纸巾蘸去我的泪水,止不住,干脆把手停在我眼睑上堵住泪腺。“护士会照顾他们的,你应该高兴他们提前与我们相见,不要哭,现在是你的产褥期,不能哭。”
提前见到宝宝,我哪里提前见到了?反而从我的肚子中去到那冰冷的房间。但不能那么贪心,至少我们还活着。“他们出生几天了?”
“两天。”
那我睡了两天。观察爸妈,他们的眼睛下方都带着一片青色,妈妈更是眼袋突出,想来是哭了不少的。“爸、妈,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妈妈摸着我的额头说:“当真是福大命大,这种事情切不可再发生了。”
我立即看向仕勋。他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幽暗,握着我的手也在缩紧。“再也不会。”
我尖起嗓子提高音量说道:“不准限制我自由!”他的样子让我难受,这不是他的错,不能让他承担自责。“我们生活的世界本身就充满危险,能够安全的渡过已经是最大的幸运。”说完整句话我已经是气喘吁吁。
“圣瑜......”他再一次喊了我的名字却不说话。
医生来查看我的状况,反复强调在我通气之前不能吃东西,真搞不懂,我看起来难道是很饿很想吃东西的样子?
没多久初芸来了,看见她我有些恍惚,她不是该在奥运现场吗?
“看着我干嘛,见我为了你牺牲幸福感动到短路啦?”她一边把带来的花□□花瓶,一边逗我。
“我终于相信我比他重要了。”说着我又想笑,但嘴巴好痛。
“你现在要是笑,绝对会吓到我。”她坐到我面前,将手撑在床沿上。“我不留下来能怎么办?逹琳那边在哭天喊地的生孩子,你们这边一个在里面难产,一个在外面吸氧,叔叔阿姨都被你们吓死了。”
心头一颤,越发觉得对不起爸妈,鼻头又酸了起来。“逹琳生了吗?”
“生了,顺产7斤多的儿子,比你晚生半天。为了逆袭你也是拼了哈。”初芸比了一个厉害的手势。
“胡说。”我侧过头不看她,想到自己两个孩子加起来还没有逹琳的一个重,有些喘不过气。
“叔叔阿姨,我正好有假可以好好照顾她几天,你们先回家休息,我跟仕勋在这里你们放心吧。”被我冷落的初芸又去跟爸妈交谈。
我赌气道:“别放心,她会气死我。”
“你命那么大,我可气不死。”
爸爸走到仕勋的身边说:“仕勋,你也回去休息会儿。圣瑜已经没事了你放下心来,住在医院不现实,你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
仕勋没有正面回答。站起来搀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