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比作茶,倒是应了大理的三道茶之说。第一眼,清苦,这个人独身一派,万事不入眼,难得接近;第二眼,甘甜,正是外冷内热的典型,无微不至,处处小心;而这第三眼,便余回味,宠辱不惊,落地无声,万般皆过却是同行人。
曲禾见过很多人穿着茶道服,端端正正坐在茶具前像模像样的煮一壶茶,细品,斟酌,然后字正腔圆的谈一番人生。那些人多是上了年纪,历经风雨,身上倒也显现出一些岁月。可是若是拿来和曲烁对比,怎么也显得油腻起来,反而是这种不浓不淡的清幽更得他心。
曲烁把衣服整理好回头看向床上的蚕宝宝,发现那白蛹正睁着两只眼睛一瞬不瞬看着他。
“看什么呢?”
曲禾想都没想,道:“看你。”
“嗯?”
曲禾迟来的害羞差点让他把舌尖咬掉,忙追加道:“看模怎么今天穿了这么一身?”
曲烁看了看时间,道:“一会儿我要出去一趟,约了位长辈吃顿便饭,本来想带你一起去见见,不过现在还是照顾你的屁股吧。”
曲禾憋屈不已,曲烁就是在笑话他,不过转念一想又问:“什么长辈?”
“是义父的好友,该叫一声叔叔,他就住在大理,这一程我本就是想带你拜见一下,不过没关系,以后还多的是机会。”
曲禾点点头:“哦。。。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曲烁眼底一软:“很快。”
把曲禾一个人扔在酒店是曲烁不情愿的事,但是这一番来到大理,该见的人还是要见的。
曲烁打车停到一座不起眼的茶庄前,顺着种满药草的小路拐到后门,屈指敲了三下。
身着蓝色长褂的男子开了门,见是曲烁忙躬身道:“三哥。”
曲烁进了院子问道:“权叔呢?”
蓝衣男子道:“权爷在会客。”
“哦?那我去前厅等他。”
“三哥!”男子忙叫住曲烁,低声道:“您还是去茶室等比较好。”
“嗯?”
“今日来的,是肖少爷。”男子看着曲烁的脸色小心说。
曲烁觉得是该算一卦了,这肖锦城莫不是派人跟了他?怎么到哪都能碰见?
“好,我知道了。”曲烁抬脚往茶室走去。
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曲烁刚斟满第一杯茶,外面就匆匆传来有力的脚步声,随着茶室的门叮当打开,雄浑的声音也一起传了来:“老三。”
曲烁起身躬身道:“权叔,好久不见。”
权叔的大名无人知晓,年轻时闯进云南造了一片声势,后来被小人y-in算也就此结识了曲啸风。两人是过命的交情,他也算曲烁的半个师傅。
年近五十却是生龙活虎,手上的力道比起年轻小伙子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三,怎么想起来我这老骨头了?啊?”权叔的太阳x,ue周围受过伤,被子弹擦了一块去,缝合后就落了一块疤,加上他的眼角偏下,说话时总有种凌厉的逼迫气息,实际上他大多时候都不在生气。
曲烁只是笑,起壶给他倒了一杯茶:“您尝尝我这手艺是不是退步了?”
权叔只啜了一小口,抿了抿道:“不错,茶。。。不错。”
曲烁笑的更深:“您还是这样。”
权叔把玩着j-i,ng巧的茶杯戏谑道:“锦城前脚刚走你这后脚就来,你俩,不是真的成了吧?”
曲烁淡笑:“您觉得呢?他那小孩心思,闹着玩是了,怎么能当真。”
“嗯。。。不过你俩都算我看着长大的,那孩子玩是玩,但我觉得说要追你这事像真的,刚才还朝我打听你的消息。”
“您倒是看得开。”
“看得开也不是好事,不过老三,你这确实也不小了,现在两边都安定下来了,你不考虑考虑找个伴?男的女的无所谓,就算真的你要和锦城勾搭勾搭我也能帮你把他爹说通了,就是这事还得看你自己愿不愿意。”
曲烁知道权叔的心思,义父走的时候托付权叔很多事,这怕也是其中之一。
只是。。。
“权叔,实话说,这次来大理我是特意想让您帮个忙。”
“哦?你叔我可是有几年没听见你有求于人啊,哈哈哈,行,说说。”
曲烁伸出胳膊在权叔面前一横,道:“您帮我瞧瞧,我可是中了情蛊?”
这一问,权叔原本有点看戏的脸啪的沉了下来,看了看曲烁又看他的胳膊:“没逗我?”
“哪里敢?前段时间去了趟湘西,回来后。。。偶尔有点不自持,您看呢?”
权叔气的不行,出口就骂:“小崽子可是翅膀硬了,什么地方都敢去?可真沾了些不干净的东西我看你怎么办?!”
曲烁不急不忙的道:“这不是知道有您在吗?您快给瞧瞧吧。”
权叔直气的从鼻孔哼声,还是从一边的窄柜中取了一根银针,把曲烁横在他面前的胳膊一拍,抬手拿针朝着曲烁的眉间扎了下去。
一点刺痛。
权叔取下一滴血点在浸了白酒的符咒上,那一抹红倏地散开了。
权叔看着那符咒上的符文半点未动,不由得又看了眼曲烁:“真的中了蛊?”
曲烁想了想道:“怕是。”
权叔收了针一边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一边问:“什么时候发现的?有什么症状?”
曲烁坦白道:“两周前,总是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很渴望,看见他的身体会想上他。”
权叔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好歹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