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本帝允诺,今后崇明圣帝纳侧娶妾,本帝与帝后绝不插手。”
到底,三岛十洲独他能做天帝。
这番结果,十分合我心意。
我携了几颗最大的东海珍珠,驾了云往妖族去了。
想来,妖族太子娶亲,定然是热闹隆重。奇的是,一路行来,并无张灯结彩之貌。
这也太低调了。
我行了不过五里,但见妖君携了一大帮人过来。妖君已是上了年纪,步伐倒十分稳健。
“本君见仙气东来,以为是九霄天某位神君,想不到竟是长生姥姥驾临,不胜荣幸,不胜荣幸。”
儿子娶媳妇,难为他大老远的来迎接我,忙扶了:“老身听闻琉觞太子的大喜事,特来贺道贺道,妖君不必在意老身。”
我这一番话,倒把妖君听了个满头雾水。
“大喜事......我家觞儿从未听说要成亲,姥姥何来此言。”
我愣了愣,无忧这丫头不会说谎......笑道:“无忧小帝姬说,琉觞太子于她有救命之恩,托我把这盒珍珠送给太子,不知琉觞太子在何处,可否让老身见一见。”
“姥姥客气,请。”
妖君亲自领了路。
我在太子洞外,碧螺花开遍的地方,见到了传闻中的妖族太子琉觞。
素金衣袍,花丛中耍缨枪,好似发泄情绪一般,弄得花瓣凌乱满天。
待妖君传言唤住了他,我方才看清他的模样。在我眼里,这天底下再也无谁能及得上栖风一星半点。
琉觞的颜形。
怪不得无忧那个傻丫头要为他跳了往生池。
能做妖君的,自然不一般,早早的带着所有人离去。
碧螺花开遍的太子洞外,剩了我与琉觞,我开门见山,省了那些拐弯抹角:“刻今,站在你面前的应该是无忧,可惜,那个傻丫头,跳了往生池。”
我清楚的看见,琉觞手中的金缨枪咣当掉在地上,弹出了好远。抬眼间,他却做了一派漠然泠泠。
“你们天族的小帝姬,与本太子有甚相干。”
“老身也这么觉得。”我轻轻的笑了笑,“往生池洗去记忆,无忧与太子,从此再无任何关系。听说天帝相中了蓬莱岛君家的小儿子,有意结为姻亲,无忧与他青梅竹马,这门亲事可谓妙得很。”
我把木盒子放在琉觞手里:“这些珍珠,就当还了谪仙谷太子对无忧的恩,从今往后,你们两个,井水不犯神仙水。”
碧螺花夹在风里,阵阵扑鼻,似若闲闲的茶香,很是好闻。
琉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隐隐的丝丝慌乱。
“姥姥留步,烦请姥姥转告无忧,救命之恩大于天,岂是区区几颗珠子就能了却的。”
他把木盒还回。
我这激将法甚是管用,欣然接了:“太子不收,老身也不能无功而返,徒劳一场,我听无忧说,你的二姐姐早年教天族的一位神君连累做了凡人,不知是哪位神君,老身定会帮二公主讨个说法。”
“多谢姥姥费心。”琉觞道,“只不过,自己家的事理当自己解决。”
“太子真是心善。”我目露赞许,“珠子你不收,说法自己讨,这番用心良苦,是要做那不计回报的大好人了,老身定要奏明了天帝,给太子指一门好亲事,瀛洲岛君家,有女初长成,配太子,是极妙的。”
我转身要走,却叫琉觞拦住,与我单眼皮看双眼皮。
忍了半天,他道:“游,游弈灵官。”
我恍恍思量,不由得万分讶异,怪不得无忧把九霄天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那人,竟然是游弈这厮。又看琉觞的神色,断然不会拿这事唬弄。
我忍了片刻:“有些事,你不知道不行,游弈灵官他......是个断袖,断得不能再断了。”
琉觞的脸色,一瞬间变换了好几种颜色,甚是难看。
想来,他的二姐姐,定是因着一番痴心,结果是个莫大的笑话,一时心灰意冷看不开,抛弃了手足至亲,做了凡人。
这命数,惯会捉弄人。如今,连妖也不放过。
琉觞这般久久不语的光景,只差最后一招了。
“因着自己的执念,让女孩子伤心,委实不是大丈夫所为。”我把盒子重新放到他手里,“你若是想清楚了,亲自去找无忧,记住,想通了再去找她。”
我在妖界出口遇到了那只叫玉苋的骨碟妖。
看情形,是刻意在这里等我。
算起来,她与万小蝶同属蝶族,可模样却差得很远。
“玉苋见过长生姥姥。”
我听无忧说过,那日,告诉无忧谪仙谷有碧螺的便是她了,身为妖族人,不可能不知道谪仙谷有多凶险。
如此看来,是个心思颇多的小妖精了。
“你找我,有何事。”
玉苋道:“姥姥来妖族是为了撮合小帝姬和琉觞太子吧,玉苋劝姥姥不要多费心神,琉觞太子不喜欢天族之人,妖族人人皆知,也就是小帝姬实在,偏要往石头上碰。”
我立在徐徐郎风中,不怒反笑:“无忧是个傻丫头,单纯好骗,也只有她相信,谪仙谷有碧螺花。”
一语末了,我盯着玉苋有些局促不安的脸色,步步逼近:“你很聪明,又费心来劝老身,重重有赏。”
我拂了袖。
晴好的青穹,霎时间乌云滚滚压来,夹杂着暗涌沉鸣的天雷,一触即发,蓄着层层可怕的气势。
玉苋面如土色,步步跪来抱着我的衣襟:“玉苋知错了,求姥姥慈悲,小妖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