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人,他只是近来不得空。
隔天,茂茂来找我,说是,琼姬在七宵天,有要紧的急事。
待我到时,殿前那株凋零时节的月桂落花满地,清淡淡的余香散在微风里,夹着无琼花醉人的气息。琼姬坐在秋千上,悠闲又得逞的笑。
我觑眼看把我骗来的茂茂,这厮心虚的看天去了。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我养了个吃里扒外的货。琼姬捧了盘杏,笑嘻嘻的过来:“好啦好啦~~诓骗你来都是我的主意,吃个杏消消气~~”
待我消完气,盘里的杏所剩无几,打了个饱嗝:“有什么事快些说。”琼姬这才慢悠悠的道来。
她说,那日苍衍喝多了,她送他回微星宫。在大门处与盈袖碰了个照面,待她安置好苍衍要离去时,盈袖唤住了她,到静处一叙。
所谓静处,是当年那片湖,边上的垂木依旧青翠,当年的人却今非。
盈袖瘦的不成人形,纸片儿似的,一方丝帕掩了嘴不停在咳嗽。琼姬不忍,帮她拍了拍背。待平复下来,盈袖说了句“对不住”
琼姬隐隐知知,盈袖话里有话,接了一句:“你欠我的,一句对不住就想了了?”
盈袖凄凄的笑了笑,收了丝帕:“这一辈子我还不了,来世再说罢。”看着琼姬,道出当年隐情。
当年,二殿下苍竺对她有恩,是以,她听从苍竺吩咐,入微星宫为婢女,离间琼姬与苍衍。盈袖说:“那日,我在大殿下酒里下了迷情散,殿下把我当成了您,这才有了孩子,做了坏事终该有报应,我的孩子死了,今刻也到我了。”
琼姬狐疑:“二殿下为何要这样做。”她很清楚,苍竺对她无半分情意。盈袖凉笑:“二殿下他,想做魔帝。”
魔族的规矩,魔帝之位传由长子。盈袖道:“娘娘您是殿下的心头至爱,二殿下正好借你相要挟,当年您嫁给二殿下,大殿下心里有多苦,我看得清清楚楚。二殿下行事狠厉,他得不到的东西宁可毁了,绝不会便宜了别人。”
盈袖咳了咳,望着平静的湖面,“微星宫的侧妃娘娘,外人都觉得光鲜的紧,只有我自己知道,有多难熬,多难受,这些年大殿下从未给过我正眼,心心念念的只有娘娘,娘娘您生的比我美,我自然争不过。”
说着,往前走了两步。琼姬顺手拉住,她笑道:“娘娘放心,我没想跳湖,就算要死也该寻个他处,不能污了这片湖。”
盈袖说完欠了欠身,在寒凉的湖风中咳嗽着离去,愈发的像纸片,仿佛下一刻就能飞走似的。
当晚子时,盈袖死在了苍竺的房里。至隔日清晨,微星宫苍衍大殿下的侧妃娘娘殒命在二殿下卧房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魔族。
难免有些大胆污秽的言论肆意丛生。
琼姬坐在秋千上,闷闷的道:“盈袖这样做,二殿下想做魔帝,很难了。大概,她很怨苍竺。”我道:“他做不成魔帝,你做不了魔后,可惜可惜。”
琼姬美目斜来:“这当口你也要打趣我,他为了私念,拆了我与苍衍,什么魔后帝后我才不稀罕,我苦恼的是,该怎样摆脱他侧妃的身份。”
“也就是说。”我侧目,“你是打算和苍衍重修旧好。”琼姬翘了玉足:“他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他,为何不能。”
我继续侧目。琼姬:“好啦好啦,荭草还你就是了。”
算来,苍竺也曾戏耍过我,且是当着栖风的面,我免不得要讨回来,琼姬的事自然要帮一帮。是故,我约了苍竺在山间凉亭里喝茶。
他到的比我早,倚在栏边,端着茶盏慵慵懒懒看远天。我还未走进,他低着头:“你来了,可惜茶凉了。”
然后,自顾自的又道:“站在这儿,可以看到你从哪里来。”我以为他在因晚到的事愠怒,却瞧见他眼里浅浅的笑意。不由得想到他头上那顶绿油油的帽子,道了句:“抱歉,我来晚了。”
苍竺拂身进了凉亭,拿起炉上冒着热气的壶,复沏了盏茶,搁在我面前,“有了身孕当忌口,生凉的东西不要吃。”我狐疑,他想作什么妖。
像是看穿了我的疑虑,苍竺拿过那杯热茶,细细的吹散些白气,饮了一口,复而搁过来。我也有些渴,便没再客气。
苍竺道:“姥姥今刻打七宵天方向而来,可是与崇明圣帝夫妻不和,闹分居了。”我咳了咳,要淡定,今天来是讨账的。
换了笑脸:“我约二殿下来,是想问一问,殿下曾经说要娶我可还作数。”苍竺手边一滞,有些轻微的颤抖,抬眼望来,一双冷眉化开了些许,“作数不作数,得看你。”
我搁了茶盏,“殿下若不是口头说说,须得拿出诚意,我不嫁二心郎,殿下若真心想娶,只能有我一个妻子,不可有侧妃妾室,可明白。”
我走时,苍竺还在凉亭内纹丝未动,炉子里的火熄了大半,凉凉的山风卷着茶香,四面八方的散开。我深知,苍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当着玄明及诸天众仙的面说要娶我,但我不知其缘由,讨回点利息足够。
三日后,琼姬开心的来七宵天找我,带着苍竺写给她的休书。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见,被夫君休了的女子这般光景的。
我道:“此番你是遭休,多少不体面。”琼姬道:“体面能当饭吃?能与阿衍共度余生,有何不值。”
这话很酸,酸到牙了。
琼姬又道:“漾漾,我听人说你和崇明圣帝夫妻不和,只当是谣传,刻今见你呆在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