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为什么,她却已经埋头走进了病房里。
待许初薏走后,助手悄无声息地,走向走廊深处。确认四周无人后,他才拉开了病房的门。
里头,周柯为摘下了半框眼睛,正揉着太阳穴。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他略显疲惫。
“人已经走了。”
“那就好。”
助手好奇问:“您为什么不过去?”
周柯为不答,反问:“你在那儿看到了谁?”
“张董秘。”
他苍白笑笑:“她要是想让我过去,站在那儿的就不会是张董秘。”
“我不懂。”助手不解:“许小姐正伤心,您这时候过去,难道不是事半功倍?不过许小姐也奇怪,明明遇到了事儿,却死活不让我告诉你。”
“她不想让我看见,那我就当看不见吧。”
周柯为哪里不知道,许初薏虽然柔弱无助,但却是骨子里要强,绝不愿意拖累他人的。她知道,他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担心,所以才选择不告诉他,把牙齿打碎了往肚子里头咽。
可她不知道的是,早在检察机关进来的那一刻,周柯为就目睹了一切。
他看见了她的彷徨无助,看见了她拨通却又挂断的电话。
他那么多次想走出去抱住她,却怕伤了她的自尊,又退了回来。
周柯为转头,望向窗外。
往年,三月的南城应已是春花遍地了。可不知怎么地,近几日来温度剧降,三月里竟又飘了雪。
雪花映在他眼里,白皑皑的一片。
可周柯为心里,却并不是那么空白的,他眼里心里,全都是许初薏的模样,她蹲在墙角留着泪的模样,心疼到几乎窒息。或许是从小冷清惯了,以致于当年调皮的许初薏,刚一走进他的心里,就开始在他心头的每一角乱窜,过了这么多年,她的笑,她的闹,都是他的快乐。而她的眼泪,他不喜欢,也不能接受。
他是该被她捧在手心的人,怎么舍得让她流眼泪呢。
检察机关的人,拦得住一次,拦不住百次。
因此,当助理问他:“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
他只定下心神,说
“我心里有答案了。”
30、0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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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晴气势冲冲地跑来了医院。
那时, 医生正在办公室给许初薏和陈静兰作病情告知。许初薏听了一半,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怕影响陈静兰的情绪,她到了走廊上, 正面撞上何以晴。
她还是一身的红,与医院惨白的色调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点都不像是来探望病人的。她黑长的头发随之往两边散,走路都是风风火火的。
“你……”
许初薏把满鼻腔的酸意吸了吸, 正想开口问她来这里做什么。可一句话还没出口,她却忽然朝她扑了过来,伸着两只手,大有要掐她脖子的迹象。
许初薏反应很快,闪了过去, 何以晴扑了个空。
扑空的何以晴并没就此作罢,赤红着眼:“许初薏, 你昨天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她说话时候几乎是带着吼的, 两边的病人及家属都跟看热闹似的, 把目光聚焦过来。
许初薏怕影响别人,主动拉着她的胳膊往外走。
“这里不方便, 我们出去说。”
何以晴微怔了一下,往许志成病房门口观察了一眼, 不知看到了什么,立刻压着脑袋,跟许初薏往外去了。
安全通道拐角处, 灯光幽暗。
自打进来那一秒,何以晴指尖的烟就没停过。一盒里统共只剩下五根烟,一口气全抽完了,“是不是你?”
许初薏皱眉:“我不懂你的意思。”
“所以看来不是你喽。”
“你到底在说什么?”
“呵,真不是你。”
何以晴忽地笑了:“周柯为那傻子,真他妈是个傻子。他到底是有多喜欢你,这种事都要为你做。”
提及周柯为,许初薏一颗心立马吊了起来:“为哥怎么了?”
“这么大的一件事,他连吱都没跟你吱一声。”何以晴苍白地笑了。
“到底什么事。”
何以晴不说话,等那烟头熄灭了,她扔在地上,用高跟鞋碾碎烟蒂:“你就当我今天没来过,明天你看新闻就什么都知道了。”
事关周柯为,许初薏哪能那么容易放她走。
何以晴刚要转身,许初薏就双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说清楚!”
“既然知道是他自愿的,我不会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