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全身鸟毛竖起,尖声惨叫:“欠c,ao吧--”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条子龙回过头,还没看清楚来人便被一呼噜带倒在草地上。鸟笼连打几个圈儿滚到一边去,八哥被撞的头晕目眩,稳下身子后抖落几根黑毛,心有余悸地爆粗口:“傻逼!”
那人把条子龙按在草地上,四爪并用抱牢了,肩膀不住地颤抖。条子龙眼前一黑,腹部的枪伤一阵撕痛,更要命的是那人的膝盖居然顶在他大腿的伤口上,很不老实地动来动去。条子龙抽了两口气,痛得连骂人的劲都没有了,心说:完蛋,又流血了……
把伤员压得几乎昏厥过去的始作俑者将脸埋进气息奄奄的条子龙肩窝里,自顾自的哭了。条子龙支起脖子像狗一样嗅嗅对方身上熟悉的气息,然后躺倒下来,对着蓝天白云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死鸭子,你要我的命啊?”
赵默摸摸条子龙的脸,哭得形象全无,泣不成声的道:“怎么也不刮胡子啊?亲哪都扎嘴。” 条子龙抱着他艰难地翻个身,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
赵默说:“光天化日的你要不要脸啊!”
“你这死鸭子也会要脸?”
“你妈!老子从良了!”
赵默坐在诊所的圆椅子上,脸上披着泪痕,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脑袋,边抽纸巾擤鼻涕边嗫嚅道:“对不起。”
“真是,麦涛怎么不告诉你他的伤势?”黄医生把条子龙腿上带血的绷带拆下来,扶着眼镜观察一番伤势,“这下怕是不瘸也得瘸了。”
条子龙愤恨瞪着赵默,只见赵默一撇嘴:“瘸子龙。”
条子龙拉住赵默的手,想问的话很多,不知道该先问什么。你怎么回来了?你还逃吗?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踌躇许久,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赵默。”
“我叫陈之宁。”他脸上有点热,觉得这场面挺矫情。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你的墓碑上写的。” “靠……”
黄医生翻个白眼,“原来你们不认识啊。”
赵默手里攥着条子龙,眼睛瞅着黄医生,口气里尽是暧昧的意味:“是啊,我们刚认识,医生,我们也认识认识嘛,您贵姓啊?”
黄医生眼睛都直了,心领神会地:“哦?我姓黄,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来着?” 条子龙言语不能:我还没死呢……呜呜,我要和老大说……
赵默和黄医生眉目传情半秒,fēng_liú相稍稍一僵,回头抱歉地望向条子龙,用口型说:不好意思,我职业病犯了。
条子龙:妈的,以后得看牢这只沾花惹草的死鸭子。
黄医生忙完后到水龙头下洗手,很雀跃地吹个口哨:“嗯,家长来了就好,赶紧把他带走,定时来换药就成。”用纸巾擦擦手,边往外走边碎碎念地咒骂:“死麦涛,专门给我找麻烦……” 赵默勾住条子龙的脖子亲亲热热地在他脸上咬一口,“你那人多口杂,不能住了,我们搬个新家吧?”
“嗯,搬到哪?”
“我有个朋友住在大学城那,他前几天还和我说他对门有空房子,他和房东熟,价格会很便宜的。”
条子龙看看自己的伤腿,面露为难之色,“我不太方便啊。”
“有我就够了,你休息。”
在一个寒风凛冽的秋天早上,元凯家的大笨熊牵着元凯家的大白狗在楼下遛了个弯回来,看到自己家楼下停着辆卡车。
几个搬运工吆喝着往楼上搬家具,卡车旁有个偏瘦的男人坐在轮椅上,抬头仰望他的新家。 笨熊傻呵呵地和新邻居打个招呼,绕着卡车走半圈,戳戳靠在楼道边一个像布衣柜一样的东西,自言自语:“这是什么?”
条子龙回答他:“那是大提琴。”
“哦!”笨熊恍然大悟,崇拜地望向条子龙:“你会拉大提琴?”
条子龙摇摇头,笑容明朗,“我不会,我朋友会。”
白狗在大提琴周围东嗅嗅西嗅嗅,突然来了灵感,抬起一条后腿,小j-ij-i对准大提琴--哗啦啦好大一泡尿。
狗熊急忙拖动大白狗,“大白!那是别人家的东西!!”
找死,老子毙了你这畜生!条子龙的脸色刷地黑了,习惯性地伸手摸向腰间,摸了一半呆呆地卡壳住--自己早没有枪着玩意儿了!
元凯陪赵默找房东谈妥合约付了押金和房租,从楼上下来,朝他男人招招手,“熊,过来。” 熊牵着狗颠儿颠儿奔过来,两只畜生对着主人摇尾巴。
元凯摸摸他的脑袋,指指赵默,“你见过的,赵默,以后住我们对门。” 熊点头哈腰的,“你好你好。”
赵默羡慕地上下端详元凯的大型宠物,由衷赞叹道:“训练有素啊。”
元凯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烟,递给赵默一根,谦虚道:“过奖。”
赵默依葫芦画瓢朝条子龙挥手,“瘸子,过来!”
条子龙捶一下轮椅的扶手,远远地怒骂:“你他妈磨蹭够了没有?老子快被吹成冰棍了!” 元凯自己也叼上根烟,口齿不清地评价:“品种不错,脾气不好。”
赵默不紧不慢地给他点个火,“粗人一头,见笑了。”
元凯拍拍赵默的肩,幽幽吐出口云雾,“没关系,慢慢训练。你看,我家这土狗都学会到楼下草坪里拉屎了,有志者事竟成。”转身往楼上走,走没几步,回头朝还在原地立正的狗熊扬扬下巴,“回家。”
狗熊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