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金家把赵家戏班的人都给毒死了怎么办?也不对,也许害宋家戏班的就是赵家戏班的人。我猜测的对不对?”
“没错,你到现在才猜出来是谁害的宋家戏班啊,我还以为一开始你就明白了呢。”
“是我想复杂了,我还以为是谁看金家不爽,故意找戏班子演这出戏让金相国难堪来着。”
“那你真的是想多了。”
“光分家也不成啊,万一哪天宋诚自个建立个戏班,赵家戏班的,别家戏班的,眼红了,也会想法设法害他的。除非他不唱戏了,但是他从小学到大的这么个功夫活,他怎么可能放弃啊?不过若是他嗓子出点问题,以后不能再唱了,是不是就不会有人害他了呢?”
“你想什么呢?我让你救人,没让你害人,你这都什么馊主意?”
“唱戏和保命,当然选择后者了,更何况这不是他一个人的命,这关系到宋诚一家子的命,说大了就是整个宋家戏班的命,我看赵家戏班最想害的人就是宋诚,其他人都是做了陪衬。就算把赵家戏班里捣鬼的那个人揪出来整没了,保不齐再冒出个人来要害他,只要宋诚再继续唱下去,迟早还会因此丧命的。”
“你现在想这些都太早了,不要以为一口可以吃一个胖子,一步一步来吧。你先帮着宋诚把家分了,其他的等你做成这件事以后再做打算。”
小芳还在若有所思的时候被小桃轻轻地拽了一下衣袖,这会回过神来,傻笑了一声,“对不起啊,刚才姐姐想事情走神了。”
“姐姐在想什么?”小桃盯着小芳的眼睛,单纯地问道。
“姐姐在想……”说到这小芳停顿住,话锋一转,“妹妹,如果以后咱家不和奶奶、二婶他们一起生活,你高不高兴?”
小桃听了,先是一愣,因为家里从未有人在她面前提过这个事情,待她反应过来,立马开心道:“高兴,小桃当然高兴了,哥哥和弟弟总是拽我的小辫子,还弄坏爹给我买的小面人,二婶和奶奶还把爹送给我的小白吃掉了,我不喜欢他们。”小孩子诚实,问什么就说什么,单她说的这几件事,就知道这孩子平时没少受欺负。
早饭烧好了,宋家一家老小围着桌边坐下了,只有张氏和陈文娘、大桃或站在锅台边上,或进进出出地忙着端饭菜。
张氏原本这心里就憋着气呢,这会子厨房里没其他人,见了张氏不免说话酸溜溜的。“呦,终于舍得出来啦。我还以为你们都不要吃饭的呢。”
陈文娘心里本就惴惴不安的,弟妹这么说她,她也只是低眉顺眼地听着。那张氏见她这个样子,气焰更盛,“怎么,大哥回来了,你就可以甩膀子不干了是吧?陈文娘,我告诉你,等大哥走了,有你们娘三好受的!”
小芳端了一碗过去,刚从堂屋出来进了厨房,正巧听到二房的正在训斥陈氏,而陈文娘却一声不吭,那张氏的话就跟那水泼在石头上似的,什么反应也没有。唉,小芳心里叹了一声老长的气,这人呐咋被欺负成这样了还能如此平静呢?她跨过门槛,走到陈文娘身边,说道:“娘,你还不快点端过去,奶奶又该发火了。”
这话对陈氏果然有效,同样地对张氏也有用。陈文娘端着两碗稀饭碗出了厨房,张氏也没有再为难她。她盯着大桃心想,大的借伤偷懒,小的也死不肯出来烧饭,苦了她一个人了,腰都累酸了。这会吃饭了,全都舍得从屋里出来了,别以为老大在家,她们就可以翻身了。她对着大桃恨恨地说:“待会吃完饭,你给我机灵着点,主动抢着刷碗去,再想着偷懒耍滑,等你爹走了,看我饶不了你们。”
小芳冷哼哼一声,心想什么玩意儿啊,真当自己是主子,大房的都是奴仆呢,活该要伺候她呀?嫁进来好几年了就烧这么一顿早饭,还有那么多牢骚要发,真没见过占了这么多年便宜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的人!
这个家里除了公公婆婆以外,没有人敢对张氏嗤之以鼻,大桃这个死丫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哼她。张氏上手就想拎她的耳朵,大桃一个灵敏地闪身就躲过去了。张氏吃了憋,心里更加不痛快,她就不信了,她今天还打不得这个死丫头了。要是老大问起来,她就说是大桃对她不敬,难道她这个二婶还不能教训晚辈了?她撩起两只袖子,抬手想给大桃一巴掌,手却被捉住了,这个死丫头力气咋这么大呢,张氏瞪着大桃,咋呼道:“疼死我了,手腕子都要给你勒断了,还不放手?”
小芳最讨厌这些个欺软怕硬的东西,就像那弹簧一样,你弱它就强,你强它就弱。现在她就是大桃了,还想欺负她?门都没有。大桃这个身体经常干活,所以力气还是有的,要是掰手腕,张氏决不是对手。不给点厉害给她瞧瞧,总以为旁人都是软柿子随她捏似的。小芳勒着张氏的手腕警告道:“二婶,得饶人处且饶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你若再跟我娘过不去?你怎么欺负我娘的,我就怎么欺负你儿子。你不就觉得自个生了儿子比我娘强吗?那我把他们三个全都丢河里淹死,看你还怎么嘚瑟!反正我一条命抵三条命赚大发了。”
张氏听了这话,瞳孔瞪得老大,这么忤逆的话,大桃她怎么敢这么讲呀?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会有这么毒的心思?一定是旁人教唆的。好你个陈文娘,平时装得柔柔顺顺的,其实心里藏着这种歹毒心思呢。
小芳端着手里的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