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资性聪颖,六岁能背诵全本《三字经》。爹娘便送她在镇上女学读书,进步飞快。
到十四岁,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女红针凿,自不在话下。
小桃如今是名满镇上的才女,外头不知道有多少慕名前来结亲的公子哥呢。
二十三岁的大桃与大山两口子成亲已有八个年头,生了两男,两女,两口子开一个卖米的铺子,日子过得倒也清闲。
四十出头的宋诚和陈文娘夫妻,开了一个粥铺,带卖些自家做的饼子、咸菜和酱,小日子过得有滋有润的,虽不是大富大贵,比起从前也是好了百倍不止。
而且二人于八年前陆续生下两个儿子,两口子也总算是得以儿女双全了。
人口一多起来,原来的宅子也住不下了,宋诚带着陈氏和两个儿子搬到了粥铺的后院去住了。大山和大桃带着两人的儿女搬去了米铺。
只有年十五岁的小桃还住在那栋宅子里,自打家人都搬走了,她便搬到白小妍的房间居住了,家中还配了婆子、丫鬟和女护院,她倒也不孤独,至少还有亦师亦友的白小妍在。
年过六十的宋婆子每日在家咒骂大儿子和大儿媳妇不是人,在外和一帮村妇老娘们闲聊时,总是一如既往地指责老大一家的忘恩负义兼不孝顺,倾诉自己一家人过得有多清贫。
自打宋家戏班解散,老宋家又几乎是倾家荡产了,他们家的日子过得是大不如从前。
这家人一开始还想着歪心眼,老二那事过了两月,他们想着老大家差不多又赚上来钱了,于是乎一家老小故意穿得破破烂烂在老大家摆得摊前寻死觅活的。
宋诚正是为难之际,就在大桃忍无可忍想要上前和这帮不讲理的好好说叨说叨时,陈氏冲在了闺女的前头。
陈氏指着面前跪着的宋家老小大声嚷道:“你们还有完没完了?”又对着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说道:“各位也帮我们一家评评理!小叔子和人打架把人打残了,赔光了家底,我家借了他们三十两,公婆把当初分家给我们的钱也要了去,还多给了他们七吊六百钱。我们做生意的本钱是和好心的老板们赊的账。这才过了两个月,这一家老小又来找我们的茬。各位瞧好了,我这小叔二十好几的人了,有手有脚的咋不能去苦钱?我男人之前还在米店扛过米呢。我这弟妹也这么大的人了,和我一样都是女人,我能吃得辛苦赚钱,她就不能?还有小叔家这三个孩子,啥事都不会做。我家小闺女三岁的时候,就帮忙干活了,这三个就知道吃,你们看看他们三个养的。我们拿家里的都已经被公婆要回去了,每个月还给公婆两百个钱,他们生病啥的我们也掏钱了,就是我家里最困难的时候也没少他们一个子。如今看我们日子好过了,可发地来闹我们啊。这是要把我们一家子逼死啊。”
老宋家的人没见过陈氏啥时候嘴皮子这般厉害了,宋婆子和张氏一时都招架不住。
周围有知道老宋家跟宋诚家过节的人开口帮腔道:“宋老汉,你们咋好意思三番五次的来闹呢?你家里不是还有十几亩地吗?咋就能把你们饿死了呢?”
“呦,家里还有十几亩地还跑来这瞎胡闹的,这不秋收刚刚过没多久吗?十几亩地得收六、七千斤粮食呢吧,不够你一家几口人吃的?”
“这弟弟和弟媳妇肯定是看哥哥家日子好过了,眼红,前阵子闹到公堂,县太爷还打过他板子呢。”
也有人同样眼红嫉妒说风凉话的。
“都是一家人,你家日子好过了,也帮帮自家兄弟,别那么绝情嘛,风水轮流转,将来你也有有求于你家兄弟的一天。”
陈氏用擀面杖指着那人说道:“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认得你,你不就是对面卖包子的店老板吗?我听说你老娘临死前一天,你哥哥推着你生病的老娘来找你借钱请大夫,你一分不肯出。你老娘在你店门口大骂你不孝顺!第二天你娘就死了,听说是当天夜里喝老鼠药死的。不是被你逼得走投无路才想到死的吗?你家当初分家,值钱的东西都被你霸占了,你哥哥家就分了一个破茅草房子。”
“你……你……你胡说八道!”包子铺老板被陈氏说得脸面无光。
周围一片讥笑声,这位老板生气地拂袖而去。
宋婆子和张氏不是个能忍的人,一会功夫,就扮不起可怜相了,与陈文娘对打起来。大桃上去帮忙。
宋诚和宋实也打了起来。
宋老汉站在原地,看着一家人打得热火朝天,气得站都站不稳了。
那三个小胖墩竟然趁大人们都在打架的时候,翻了宋家的钱箱子,然后三人拿了篮子里的饼,各自往小嘴里送,大口大口地撕咬着,恨不得把舌头吞到肚子里。
有看不惯老宋一家德性的周围店家,差了伙计去报了官。
当街很多人可以证明老宋家的人来闹事,宋实的三个儿子偷了老大家的钱。
宋婆子和张氏满脸带伤要赔偿,陈氏和大桃也有伤,只是没她俩伤得重罢了。
宋诚看在兄弟的情份上没有下死手,反而被宋实抓住机会打破了头,流了不少血。
陈氏说:“叫我们赔钱,你们也要赔我们,宋诚头都破了,你家二儿子大概又想到牢里待了。”
“赔你个家后坐坐。”张氏一手掐腰,一手指着陈氏的鼻尖吼道。
“肃静!再吵,一人罚你们几板子!”
惊堂木拍得啪啪响。
县太爷一看又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