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感觉来的同时还要去请教一下阮西,他虽然并不主力于编曲,但当了这么多年国际上响当当的指挥家,对音乐还是有很高鉴赏能力的。
曲子的名字千草已经取好了,就叫【撒旦之死】,基调和海顿【惊愕交响曲】的感觉差不多。之所以起这个名字是因为千草觉得它够霸气,比亨德尔的什么【所罗门】啊【约书亚】啊听起来威风多了。如果撒旦都死去,那么人类将不会有死亡,不管任何灾难在此时都显得那么渺小。最重要的是,人类的灵魂都会由自己控制,谁也夺走不了她,这是千草现阶段的期望。
尽管千草随遇而安,但她还是怀念从前的朋友,生活,家庭,如果她的灵魂可以被自己把握的话,也不用无缘无故漂泊到这里。
从自己的谱子中回过神来,千草发现严旭已经拉到高-潮了,【辛德勒的名单】被严旭拉得悲怆婉转,他双眼闭着,修长的五指操纵琴弓在弦上划出一段如泣如诉的颤音,每当这时严旭的眉头都轻轻皱起,仿佛设身处地的体会了一次他琴声中营造出的悲惨世界。
千草愣愣的听着严旭拉完,被他的进步所惊到了。不知是不是之前一直用音色差的小提琴拉的关系,今日一换了琴严旭高超的技巧就被突出了出来,更让人赞叹的是,严旭对这首曲子情感的把握也到了成熟的地步。这不禁让千草想,如果现在自己拿起这把琴拉与严旭同样的曲子,她还能否拉得比严旭强。
一曲拉完,严旭将紧闭的眼睛睁开,却没想到和千草看着他的眼眸交接在一起。相撞的目光使他马上别过脸,忽得拉下了琴房的百叶窗,原本被阳光洒了满屋的琴房立即陷入昏暗。
“哎?你热了吗?”千草狐疑的问。
“……嗯。”严旭不是很清晰的应着,边将琴装入琴囊里边问:“老师在写曲子吗?”
“是啊。”眼睛终于适应了黑暗,千草发现严旭的脸有些红,果然是热了啊!把脸都给晒红了!
严旭装好琴囊后来到千草身边坐了下来,拿起她刚才写了一些的乐谱默默看着,扫到名字的时候停了许久,嗓中轻轻哼起了乐谱中这首曲子的调调,不似津川给她哼歌时的低沉暗哑,却十分耐听的带着嘶软醇澈的味道。千草开着玩笑说:“严旭,你的嗓音适合去唱催眠曲。”
真的很适合唱催眠曲,听他哼着这首并不舒缓的【撒旦之死】第一乐章,千草突然有种想睡觉的冲动。
“我喜欢这首曲子。”严旭突然说:“光是第一乐章就很让人喜欢。”
“可惜啊,第一乐章渲染的是痛苦中的再生,我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将它过度到第二乐章黎明前的追忆,一种是厌恶回首,一种是强迫记忆,很冲突是不是。”千草纠结的跳按着钢琴上的按键:“教你们的那个叫深雪的音乐老师有男朋友了没?”
对于千草思维的跳跃性,严旭已经习以为常了:“从前听说好像有一个,但是谁也没见过。”
千草默默祈祷阮西不要找深雪当自己的老板娘,看深雪的样子她很讨厌自己,如果阮西将深雪纳了,她在阮西手下这工也没法打了。
晚饭是和友丽严旭一群人在学生食堂吃的,员工食堂又离教学楼那么远,况且她很想和这群学生在一起。吃完了饭千草便领着一大群学生浩浩荡荡的去教室上夜课,远远看去就像个带着小弟砸场子的女流氓,要不是有人及时认了出来,校长还以为下面是哪个学生要打群架呢。
依旧按照津川给贯彻的思想讲着课,千草写完了最后一道题的解题方法,看了看时间也快下课了。这时有学生举手说:“老师,我们放学吧~反正老师已经讲完了不是么~”
有女同学说:“今天晚上家里没人来接我,一个人走夜路好可怕啊~”
“是啊是啊,赶快放吧。”很多人附和着,大家都归家心切,教室里乱成一团。
“好吧,那我们就先……”放学两字还没出口,就有一大帮熊孩子边叫着‘放学喽放学喽’一窝蜂的向门口冲去,教室里全是欢快的聊天声。
千草无奈的笑了笑,拿起教案塞进包中也准备走,恰在这时教室里面的灯一下灭了,不光教室中瞬间伸手不见五指,全学校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耳边传来有人被踩到脚的叫痛声与女孩子的尖叫,千草被几个不小心的碰撞挤到了墙角,她出声安慰着大家:“一定是短路了,我上学的时候也遇到过,一会儿就好了,你们慢一些不要挤到旁边的同学。”
可能是她的话不怎么奏效,又几个身影跌跌撞撞的撞到了她,千草正要再往后躲,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牵住她,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护进了怀里。因为后面不断有人挤过来的原因,千草与那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她稍微一抬头额头便会碰触到那个人的下巴,也能感受到这个人身上在炎热的夏天里依旧清爽干净的气息。
“谢谢。”捏了捏那人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那人没有说话,只能听到他胸腔中‘扑通扑通’呼之欲出的心跳。
又是一个碰撞,千草被顶得向前冲了一下,不料嘴唇微妙的擦过一个软软的东西。
‘耶?’千草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非常吊丝问着对方:“我是不是碰到你了?”
还是没有回话,只有越来越清晰的呼吸,突兀的,她的后脑被一个大掌扣住,灼热的气息压了上来,两片柔软的唇瓣堵住了她的唇,几乎忘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