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压力越来越大,我觉得自己就要窒息了。
再深的睡眠也应该能醒过来的吧?如果醒不过来,那是真成了林广宏第二了。
手指在不断的努力下微微的动了动,因为它似乎贴近我的大腿,它微微的抖动,指甲刮着大腿皮肤,传来微微的感觉。
胸口的重量突然消失了,我呼出一口气,然后大口的呼吸,这感觉,这活着的感觉真好。
一只略微粗糙的手一把抓住我的手指,另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肩,然后,它开始猛烈的摇晃我的身体。
这算什么?每次都是以昏睡来开场,这是流行吗?
试了三次,终于微微的撩起沉重的眼皮,一片强烈的白光猛的刺进眼里。这光太强烈了,刺得我眼很痛,我急忙又闭上眼睛。
等到刺痛的感觉微微的减轻,我再次撩起眼皮。
「你别那么用力摇他。」
蒙胧之中听到有人在说话,想了一会,是潭新伍的声音。
「他醒了,我看到他手指在动。」
接下来的声音有点陌生,嗯,是郭潮龙。
然后又是剧烈的晃动。
我十分不耐烦的将眼珠微微的转动,从眼缝里看着。
经过几次调整,眼前的光线开始有了色彩相层次,依稀还可以看到一个人影。
然后是一团r_ou_色的物体在我眼前晃了晃。
「醒了吗?看得见我的手吗?」潭新伍像个白痴一般的在我面前表演着。
我带着鄙视,冷冷的看着他。由于眼睛并未完全睁开,从那细缝里,蒙朦胧胧的看,他的样子十分的怪异。
「干嘛啊你?」我发出几个干枯的音节,喉咙里—阵撕裂般的痛楚。
「真醒了?」郭潮龙的巨大脸部特写出现在我眼前,真不怎么让人舒服。
由于喉咙很痛,我连骂人都懒了。看来我淋雨后身体出了状况了。
「广宏,眼睛睁开,再说几句。」潭新伍拍打着我的脸,凑过来说。
我简直要被他气疯,恨不能一口咬断他那只狗爪。于是我猛的睁开眼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被我突然的动作和凶恶的眼神吓到了,潭新伍急忙向后退了退,但他又迅速的扑了上来。
「醒了,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他勒着我的脖子,激动万分的大叫。
很好,他再这么勒下去,我看我马上要永远醒不过来了。
我伸手想将他推开,却发现手脚根本没有半分力气,怎么也动不了。这急得我,一口气噎着,只好大力的咳嗽起来。
惊涛骇浪的咳嗽终于让那凶手意识到他做了什么,潭斩伍急忙将我扔回床上,这才饶我一条贱命。
「广宏,你没事吧,没事吧?」潭新伍七手八脚的揉我的胸口。
亏这家伙还是医生,我看应该是人间凶器。
我涨红了脸惊天动地的咳嗽着,手脚倒是因为这一咳嗽,乱七八糟的动了起来,活像个古怪的抽线人偶,还是那种鬼片里的。
「你,滚。」为了保护我可怜的小命,我不得不继续c,ao劳自己痛到抽筋的喉咙,发出正义的呼救。
「对不起,广宏,我太激动了。你昏迷了很久,我没想到你今天会醒。」潭新伍指手划脚的说着:「这真是太好了,马上给你安排复健,马上给你安排。」他一副天上在掉钱的兴奋样。
我转动眼珠,视线停在郭潮龙身上。郭潮龙绞着手臂立在床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这次见面,郭j,i,an商倒没表现出他一贯的殷勤来,这多少让我有些诧异,不过他老变脸,也许是生理期到了,情绪不稳定吧。
「原来你就是这个样子。」郭潮龙叹了口气。
看他似乎挺失望的,敢情我哪里长得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对不起社会了?
可我那脸是他老情人的,他怎么还嫌弃。
「哦,对了,广宏,你可能还搞不清怎么回事吧。」潭新伍突然又七手八脚的手舞足蹈起来。
我看他那耍猴样。他东摸摸,西找找,从角落里翻出面镜子来,现宝似的凑到枕边,将我从被子里拖起,搂在他怀里。
「看。里面是谁。」他将镜子伸到我面前。
我朝镜子里看。里面有张白得发青的脸,眼窝下是黛青色的黑眼袋。细软的发丝披散在脸颊两边,消瘦的睑颊看起来更加的棱角突出起来,很有拍恐怖惊竦片的潜质。本来就很薄情的嘴唇更加的薄了,就跟两刀片贴我脸上似的。
很好,我很肯定,这不是常广琏的脸。
那这是谁的脸?
等等,很熟悉嘛。我绝对见过。
耶,好像就是我自己那副德性嘛?难道说……
「怎么样,广宏,回来的感觉如何?」潭祈伍很兴奋的问我。
「很难看。」我哑着嗓子,做出很中肯的评论。
文案:
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身体,麻烦却也接踵而来;他知道自己长得帅,也知道自己行情很俏,所以对医院里众多护士小姐们的热情与殷情,他从不介意,甚至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