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凛从来都不知道,苏白是这般的轻,轻到似乎一阵风就将人吹走了。他身子冰凉,火凛便将他紧紧的抱进怀里,一只手伸向别处,便见着有人递过来一见火红的披风来。他将披风盖在苏白身上,仔仔细细的。但凡是长了眼睛的,只怕都能看的出来,在家的王对这少年时如何的在心上心。
“一个个的,自家的主子不见了,竟然都不知道,要你们这些个到底有什么用!!”
火凛发了火来,尽管是压低着声音,却已经能感受到那气势来,跟着来的几个仆从皆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瑟瑟发抖,不敢言语。许是动静有些大,苏白动弹了一下,睫毛轻颤,看着这就要醒了。火凛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心里不住心疼。脸色这么苍白,嘴唇都冻紫了。
苏白听着周围突然有了动静,半晌的就挣扎着要醒来,心想,一定是白景照过来。便不由的叫了一声:“白景。”
这下可好,火凛一听这个,竟然心里头酸溜溜的。
“我可不是白景,夫君可要瞧自己了。”
一听这话,苏白顿时就清醒了过来。再一瞅,自己竟然被人当做孩子一般的抱在怀里,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起来,支支吾吾的半句话也说不利索。火凛原本是气的,可看了他这样子,只觉得可爱,哪里还舍得生气。
“怎么出来了不跟人说一声?”
苏白原本想说,释慧知道他出来,却突然住了嘴,想着,哪里能说这样的话来,释慧都同他说的那般清楚了,他要是再这么说,就是挑拨人家两个的关系。
“难得出来一次,就忘了同别人说了。”
火凛却是瞧出了苏白那一瞬的犹豫,心里断定他是说了谎的,可却不知道他为何说谎。是为了这鼠妖,还是为了那白景?但不管是为了谁,他心里不舒服,的的确确的不舒服。
“啊,对了,那个,阿吱。”他想去看看阿吱,结果火凛却不松手,他呆在人家怀里,倒是动弹不得了。苏白不由尴尬,扭了头对着火凛时说道:“你,你放我下来。”
“我为何要放你下来?”
“我,我,我一个男人,哪里要人这般抱着。”
火凛听了这个,当即哈哈大笑起来:“我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毛头小子就长成男人了。”
火凛依旧不放他下来,但却知晓他意图,便转了身,带他看向阿吱那一处,只见这有人也将阿吱抱了起来。
“放心吧,他与你也算是亲厚,自然不会落下他。难得他还能再找过来,以后留在你身边,也好伺候你。”
苏白心里头自然不会让阿吱干着伺候人的事,但他如今也学会了,好些事情不能放到面上来说的清楚明白,只能心里头知道就好。于是便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什么。
一行人回了林屋洞去,一路上,火凛都抱着苏白,没让他下地,还时不时的替他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偶尔出言逗哄几句,也能将尴尬害羞的苏白逗乐了。众人这算是明白了,这位公子可不同其他的。不能说能重要过那人了,但至少,也是别个少年公子不能比的。原本之前怠慢疏忽,只怕苏白心中记恨他们做事不妥办事不利,心中忐忑的很,也想着,若是苏白翻起旧账来了,可该如何是好。按着狐王的性子,只怕要了他们的命都算是轻饶了他们了。
几人抬眼看了看苏白,瞧着那少年憨态萌生,神情清澈朴实,看着便不是那种刻薄之人。只能心里头乞求,望着主人心里头也如面上的一般就好了。
火凛一路抱着苏白,不少下人和妖j-i,ng们也都是看的愣怔:可还真没见过狐王这么宝贝过谁呢。苏白却是被瞧得有些害臊,只是挣扎着要下地。
“你再乱动,我便将披风从你身上拿下来,让他们看个够。到时候,让这些个花草妖j-i,ng将这事传遍整个西山。”
这话可是厉害了,苏白听着便立时不动弹,僵在那里,跟被施了定身咒似的。可是瞧得火凛好笑,心想着,以后就拿这个来唬他,倒也好玩。
火凛抱着苏白,觉得满足,却在一抬头间,就看着院子里站着的释慧。火凛不由停了脚步,看着释慧那面色平静的模样,他心中一慌,可却并未将苏白放下来。倒是苏白,感觉到火凛停下脚步不再动弹,也不再逗弄他,不由奇怪,扭了头一看,竟是昨日那个同他说话的人。
明明那人没说什么,明明那人也没表现出来什么。可苏白突然心虚了。他昨日承诺那人的不再对火凛有什么念想,不再引火凛对自己上心,可今天这事……
苏白扯了扯火凛的衫子:“阿凛,你放我下来吧。”
火凛看了苏白一眼,将人放下来。苏白心里有些许失落,遂是站稳后,便向火凛身后走去。谁知,火凛却一把拉住苏白,牢牢将苏白拉至自己胸前。
“这才将你寻回来,你要去哪儿?”
苏白被他问的愣怔,一句话也答不上来。可低头瞧着火凛拉着自己的手,心里一阵悸动。
“你若是再跑了,倒是叫有些人说我对你不上心了。”
苏白有些纳闷,难道有人还说过火凛,歪了脑袋去看火凛,却只见到火凛死死的盯着前方,顺着那视线看过去,正是释慧。
而释慧在听到火凛说的这话,也是白了脸。
苏白这才明白,原来,自己不过是个炮灰,他的存在,是火凛拿来刺激释慧的。
想到这里,苏白惨然一笑,低下了头去。
☆、三人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