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再做定夺。当即让任侠骑马去打前站。其余众人乘着马车慢慢前行。
只见苏州果然是个商贾辐辏,百货骈阗的好地方。河湾纵横,青瓦白墙,回廊涂朱,店铺林立,女美男俊。让人目不暇接。
周四郎与英姐儿一车,眼看着虎丘将近,他偷偷地伸手握住了英姐儿的手:“不如你们就在阊门外寻一个院子住下。我从虎丘山上下去,就是步行,也不过两刻钟。”
英姐儿有些意外:“你要常回来吗?”
周四郎脸儿一红:“我……我只知道山上清苦……”心里却有些幽怨英姐儿不解风情,此一时彼一时,难道英姐儿就不会想他吗?
英姐儿意味深长地瞧了他一眼,周四郎的脸越发红了:“我还没有一一领教……你的九九八十一式……”英姐儿满面绯红,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你还敢提!”
两人吃吃地笑作一团。车外传来任侠的声音:“爷,出事了!”
周四郎吓了一跳,从马车中探出头来:“怎么了?”
只见任侠身后跟着一位满身镐素头戴帷帽的女子,那女子走起路来比拾柳还要美丽,却又多了几分拾柳没有的高贵。
周四郎忙跳下马车,英姐儿也跟着下了车,有些警惕地瞧着那女子。
那女子对着周四郎微微一礼:“家母前日不幸病逝,家父心如槁木,无力照管书院诸事,正要遣散众学子。虽然失礼,还请诸位即刻返乡另寻名师大儒,莫要耽误了前程才是。”
第87章寻死
众人闻言都是不知所措。千里迢迢赶到这里,这就要打道回府吗?!
不说别人,就是英姐儿和拾柳两个是绝对不想现在就返京的。
那女子说完话,便跟来时一般,飘飘逸逸地转入山林之间消失不见了。若不是他们人多,几乎以为刚才见到的是只女鬼。
众人无奈,只得返回苏州城,在阊门内找了一间光鲜的旅店包了一间院子住下了。
周四郎便让任侠去买香蜡纸烛,又备了黑色黄色布帛各十匹。第二日一群人俱都换了素服,带了一个店小二作向导,浩浩荡荡地前往吊丧。
过了歇影桥,走入林间,就见山势环抱,林木葱茏之间,一座座屋舍若隐若现,大门口巨石耸立,上书“巨鹿山庄”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令人肃然起敬。深褐色的大门紧闭。
众人收敛声息,走到巨鹿书院门口,才要敲门,从巨石后面却绕出一位披麻戴孝、三十上下的儒生。那儒生个头虽然瘦小,却目光炯炯,脚步轻捷,气度从容。
他对众人一礼,道:“昨日师妹特地亲自下山致歉,劝你们返乡,今日怎么又来了?”
周四郎上前一步做了个揖:“我们虽未有缘能拜师尊,可既已到了此处,再没有闻丧不入的道理。还请师兄代为通传,我们不过是想要吊祭一番,略表哀思。”
那儒生并不动脚,而是伸手扯了扯身边的一根绳索,只听得铃声叮当,一路往书院内去了。
不多一会儿,就见昨日的女子依然头戴帷帽,一身的重孝,翩然而至,见了他们,得知来意,行了一礼:“家母自来喜静不喜闹,故而并不打算大举发丧。诸位心意,小女子替家母心领了。逝者已逝,无谓多礼,还请诸位莫要吵闹,下山去罢。”
周四郎还要多说什么,宋先生却道:“四郎,咱们心意既到,又何必执着?反倒令主人家为难。不如就此呈上奠仪即去。”
待离了巨鹿书院的门口,英姐儿皱着眉头道:“这个书院规矩太大。还是我师父最好。师父,人家都说苏州出美女,我看这虎丘山就像是山中的美女,漂亮得紧。咱们不如去爬一爬?”
阿奇却有些冷淡地道:“巨鹿名满天下,若是任人进出,只怕那歇影桥早踩塌了。”
英姐儿对阿奇心中有愧,嗫嚅道:“是哦。”
周四郎却道:“既到了此处,不可不去瞧一瞧试剑石。”便吩咐那店小二带路,一行人往养鹤洞方向行去。
气候炎热,众人行动迟缓。
英姐儿却不过片刻,就带着香草两个蹿到了众人前头。阿奇本来惯会爬山,此时却落在最后,磨磨蹭蹭往前走。
谁知道就要到东丘亭,众人还在后面喘气,就听见英姐儿叫道:“不要!放手!”吓得周四郎心头猛跳,带着任侠飞也似地朝前跑去。
就见英姐儿和一个老头儿在一棵大松树下纠缠在一起。
那老头儿手里拿着一把剑,英姐儿的手也在剑把上。两人正在夺剑呢!香草在一边叫道:“奶奶,小心伤着你!”却不敢凑过去,怕被两人不小心捅上一剑。
那老头身体肥胖,顶发稀疏,气喘吁吁地嚷道:“你真是母鸡孵小鸭,多管闲事!放手,小心我一剑割了你!”
英姐儿骂道:“你这老人家,要死我不拦着你,可这里人来人往,你死在这里,你多缺德!”
老头儿愣了一下,英姐儿趁机夺了剑,骂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你这么大把年纪,没有子女家人吗?没有后生晚辈吗?你死了,谁管他们!”
那老头满面的怒容,伸手一指:“你知道我是谁?!”
英姐儿把剑背在身后,一扬脸:“我管你是谁?!你瞧瞧,这个地方多美啊,以后我还想常来看日出呢,你死在这里,多膈应人!”
那老头突然痛哭失声:“看日出!我就要死在这里,谁也不许在这里看日出!”说着,光光的头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