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额头上肿了一片,红红的跟她的眼睛一样,像个小兔子。傅归月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替她顺了顺刘海,无可奈何道:“一点分寸也没有,磕头还这么不要命。”
“不是磕头磕的,是从床上摔的。”萧竹抽抽噎噎的揉眼睛。
傅归月被他逗笑了,转而对东方如卿说:“师父,我跟她说明白。”
东方如卿点点头应允。
傅归月拉了萧竹到一侧,用袖子给她拭了拭脸颊温和道:“这么大人还哭,平时跟我吵架倒凶的跟小老虎似的。”
“那不一样......”萧竹咕哝道。
“师父并非要赶你走,不过让你下山历练历练。”傅归月道:“我当年被师傅赶下山,也怕得很,这实属正常。”
“真的么?”萧竹瞪大了眼,黑眼珠子来回转悠:“师兄你也哭了?”
“......”傅归月看了看天决定说一个善意的谎言:“是啊我也哭了,跟你差不多。”
“师兄你是男孩子怎么能哭唧唧!”萧竹伸出一只手指着他,义正言辞的批评。
傅归月忽然觉得早先那点怜惜之情基本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
“师兄是男孩子所以是一个人下山的,你是女孩子所以师傅让我跟着你一起。”傅归月看她没心眼,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不由得放了心:“这下是不是不怕了?”
“你跟我一起?!”萧竹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要一直跟着你?”
“不想?”
“不不不不!”萧竹挥手,激动的口不择言:“哦不不不我的意思不是我不想!是我想!我特别想!”
傅归月哭笑不得的看着她,转而对东方如卿示意。
“可是我还是舍不得师父......”萧竹颓然:“而且我什么都不会,功夫也不好,下山能做什么呢?”
“竹子,你过来。”东方如卿徐徐开口,他的声音像是上好的和田玉一样醇厚柔和,冲慌张的萧竹招了招手,萧竹愣了愣,傅归月在她背后推了一把,低声说:“师父没生你气,快去。”
萧竹走上前,死死的低着头,东方如卿沉声道:“跪下。”
萧竹不明就里,只能依言跪下,她不安的揪紧了衣角,却感到一抹剑意掠过头顶,她下意识的抬起头,银蓝色的光泽润泽了她的瞳孔,细长的神剑文曲横于眼前。
“师傅!”她大惊失色。
“这把文曲是我的佩剑,跟了我百年,也算威力无穷。”东方如卿平静的说:“现在赠与你。”
“这太名贵了我不能要!”萧竹脱口道,她使劲摇头决然:“他跟在师傅身边的时间比我还长,怎么能轻易离开师傅呢!”
“但他并不如你珍惜。”东方如卿颔首温和一笑。
萧竹两腮一红,眼眶发热,嘴里仍然在胡说八道:“而且,我也不会用剑,流风回雪剑法我到现在都没使利索!这么好的剑给我使浪费了!我还是用剑鞘敲人比较直接!嘿嘿嘿。”她一边挠头傻笑一边冲傅归月挤眉弄眼的求救。
“文曲已通人性,自会保护主人,这一点你不用担心。”东方如卿道。
“不行不行,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收!”萧竹急的抓耳挠腮:“他都通人性了,那肯定是成精了嘛!那他肯定舍不得跟了一百多年的主人,不可能心甘情愿跟着我的呀!”
东方如卿眉间尽是无奈,他刚想再说些什么,傅归月开口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师父,我也觉得这不妥,毕竟雪名是千古名剑,被一个小姑娘带着,难免引起歹人之心,到时候争夺起来对竹子怕也是不好。”他沉吟道:“既然保护她已经变成了我的责任,那么。”他走到竹子身前,从腰间取下一把剑来,横于身前。
与神剑文曲相比,那是一把再寻常不过的剑,但仍然是一把上乘的好剑,银色剑鞘上雕刻着繁复精美的花纹,傅归月以重剑闻名,一般很少能让人注意到他腰间还配有轻剑一把。
“‘浮影’虽不如师傅的文曲剑灵气,但也比一般的剑要好上许多。”傅归月微笑道:“我已经很久不使轻剑,送给你也无妨。”他抬眸道:“师傅以为如何?”
东方如卿点点头:“既是你师兄送的,便收下吧。”
萧竹望着那把剑,还有握着剑鞘的修长的手指,指骨分明有力,让她的心不受控制的跳动,她缓缓的抬起双手,触到剑鞘的一瞬,仿佛有细小的电流涌到全身四肢百骸,无限的温暖。
她抬眸看着傅归月,这一次他俊朗的容颜上没有质疑和愤怒,只有淡如光影的笑意。
“谢谢师兄。”她回以一笑,如云破月明。
“竹子你先出去,我还有些话要同你大师兄说。”东方如卿看他二人如此颇为释怀。
萧竹乖乖的出了门,东方如卿目送着她,轻叹一声,似有感慨。
“师父看样子还有话要嘱咐归月。”傅归月道。
“归月,希望你下山以后切勿太过张扬高调,也莫要轻易使用咒术,只当自己是个寻常江湖侠客。”东方如卿正色道:“为师知晓你现在在江湖之上颇有些名望,为师亦深感自豪,但此番你带着萧竹,若是太引人瞩目只会惹来无端祸事。”
傅归月的眸中掠过一丝诧然,但仍然是答应了。
“我从未真正让萧竹修习过白云宫的心法武学。”东方如卿道:“至于原因,我想你也大体明白,她的体质并不适合这些,所以你带着她也莫要让她涉足此域。”
“这恐怕是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