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致远撂在外屋。
等陈致远将两个小寿材都刷完,已经是后半夜,丁茉莉始终陪着他,丁建国和丁木兰都回屋睡觉,谁也没想着给他们留个地方。
“咱们回旅店吧!明天再过来送走爸妈。”
丁茉莉无奈的看着里屋,灯早就关上了,漆黑一片。
“不行,屋里这么冷,油漆不爱干。”
陈致远小心的把寿材放好,眉头拧在一起,若是夏季一晚上的时间,这油漆就能八成干,但现在这么冷,还真是个大问题。
“点火烘干?”
丁茉莉见他发愁,试着出了个主意,想着能帮上一点忙也好。
“你家好像没有绊子,我出去找找?”
陈致远也很愁,若是在老家,绊子有的是,可这是北京,丁木兰兄妹自己都冻着,这个家什么都没有。
“应该有,我去叫大哥。”
丁茉莉说完就推门进屋,将大哥从被窝里揪起来,丁建国这次没有推脱的借口,打着哈欠儿,苦着脸帮着找绊子。
几个人折腾到天亮,总算干的差不多了,接着就是趁着大伙都没起床,四个人到郊外找了一处高岗,将二老埋葬。
下葬的时候,丁茉莉哭的跟个泪人似的,跪在地上给养父母磕了三个响头。
下午两人先是去车站买了火车票,车是晚上的,看时间充裕,两人到街里买了些礼物带回去。
北京烤鸭是必须的,丁茉莉还跑到供销社,给陈母买了块藏蓝色的涤纶,想着给老人家做身衣服,出去穿也气派。
给陈红霞买了个红色的毛围脖,现在很流行,小姑娘肯定喜欢。
丁茉莉还买了三斤半纯毛毛线,颜色很靓丽,天蓝色和白色两种,配着织在一起,给致远和自己各织一件情侣毛衣。
“茉莉,买这么多东西?”
陈致远看到丁茉莉买毛线的时候,嘴边挂着甜甜的笑容,忍不住问了一句。
“致远,咱们卖苹果赚了不少,有钱也不能光自己花。毛线是咱们俩的,布料给婶子做衣服用,毛围脖是给红霞的,烤鸭给大哥一只,留一只,这么分配可以吗?”
丁茉莉将东西的分配跟陈致远叨咕一遍,七七八八加在一起花了小三十,陈致远想付款她死活不让。
“茉莉,这怎么能让你花钱?”
陈致远觉得没面子,沉脸看着丁茉莉。
“致远,为什么分彼此?这些钱是咱们一起赚的,以后还要赚更多钱,婶子存点钱不容易,别花她的。”
丁茉莉委屈的撅起嘴,她早就把自己当成致远的妻子,一家人怎么算这么清楚。
她的心受到一万点伤害,感觉致远有意拉远他们的距离。
“我只是出点力气,进货不都是你吗?”
陈致远上来拧劲儿,花女人的钱他就是别扭,可看到茉莉委屈的样子,说话的声音放柔了。
“你干嘛啊?”
见怎么说都不行,茉莉干脆用女人的绝招,眼含泪花撒娇。
“茉莉,咱们还没结婚,就算是结婚了,你让我一个大老爷们花女人的钱,我怎么见人?”
看到茉莉委屈,陈致远声音压的更低,他希望她能明白他身为男人的尊严。
“致远,你想不想让我进门?”
见陈致远还是不肯,丁茉莉板起脸,仰着头认真的看着他的黑眸。
“怎么这么说?”
陈致远看到她眼中的冷意,有些慌了,感觉自己和她之间有了距离。
“致远,钱不重要,你妈妈和妹妹对我的印象才重要,你想想你若是花了这些钱,回去婶子怎么看我?会不会认为我不会过日子?若是婶子先入为主,也许不让我进门,这些你考虑过吗?”
丁茉莉心头发堵,虽然陈致远有骨气她很欣慰,前世的老公就是伸手派,那样的男人让人瞧不起。
“这”
陈致远低下头,茉莉说的对,妈妈,的性格他知道,勤俭持家惯了。
这次能给他拿三十元,真的很不容易。这些钱,都是她老人家从牙缝里省出来的。
“致远,以后咱们还要在一起赚钱,难道这些钱都算我的?不要这么迂腐,男女平等讲的不止是地位,也是一起为生活打拼。”
看出陈致远的心思,丁茉莉抓住他的手,语重心长的劝他,日子长着呢!老这样会产生矛盾的。
“好吧!不过,剩下的钱你自己留着,围脖你也买一条,这个必须我花钱。”
陈致远深吸一口气,他性格洒脱,觉得茉莉说的有道理,再迂腐下去会伤了两人的感情。
“好。”
见致远被自己说服,丁茉莉笑的眉眼弯弯,冷琉璃般闪亮的双眸,如星辰般美丽。
之后两人回到旅店收拾衣物,随便结账,丁茉莉回房插好门,进空间里摘了几斤苹果和桔子。
等她带着兜子出来后,陈致远已经结完账等她,看到她拿的苹果和桔子,陈致远眼中划过疑惑,但没有多问。
“这些是我特意留的,想带回去给婶子尝尝鲜。”
看出他的怀疑,丁茉莉主动解释,爱人之间最好不要有秘密,话还是说开的好。
“还是你想的周到。”
陈致远听完笑了,心里的疑惑打消,越发觉得茉莉是个好姑娘。
当火车驶入东北境内的时候,天地像是变了一般,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宛如童话世界一般。
丁茉莉想着前世下乡来东北的情景,那时也是腊月时节,大雪纷飞,美轮美奂。
可下车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