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名正、副堂主恍然大悟,偷眼望见铁青了脸色的冯长岭,忍笑各自散去……
“长岭……”戚汉锨担忧地看着好友,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
冯长岭默立良久,方心灰意冷地叹出口气,道:“罢了、罢了!就当老夫从未教过他罢……”
※※※
幽静的林间了无人迹,一顶青色小轿蜿蜒而出。
四名壮汉身着麻衣,面无表情,抬着小轿健步如飞。
青衣青年足不沾地,紧贴在桥旁而行,时不时瞧向桥内拥锦而坐,闭目假寐的紫衣少年。
林间突地一阵锣响,跳出十来条衣衫缕烂的大汉,为首一人示威般一甩手中大刀,粗声喝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不待那大汉说完,离伤眼见轿中的慕白眉头微皱,双目睁开,不由大是恼怒,身形突地一快,闪至青桥前方,青剑一挥,那大汉的声音的嘎然而止。
旁边十数人还未反映过来发生了何事,离伤已揉身窜入众人之间,青剑过处,血光四溢,惨叫连连,待到那四名麻衣人抬了青轿来至盗匪之前,已只得一地死尸,再无一个活口。
四名麻衣人神智已失,自对地上数十尸体视若无睹,踩踏而过,就要离开,却听轿中一声轻响,四名麻衣人脚步立停,作动整齐,宛如一人。
离伤一怔,忙来到轿门侧,轻声问道:“宫主?”
“你说,南岭山戒备深严,为何数万弟子却无一人发觉那颜铭青如何离开?”慕白玩弄着指间的衣带,“你说,颜铭青若是出了南岭山,会逃去哪里呢?”
“宫主是怀疑……”离伤小心翼翼地道,眼见慕白依然笑得云淡风清,却只觉身上寒意袭人。
早先与慕白二人独处的美梦轰然破碎,离伤惶急地一撩下摆,跪于轿门前道:“属下绝没有相助颜铭青!属下亦非是朝秦暮楚之辈……宫主,你明知道的……”
慕白轻声笑道:“本宫相信过你,曾经比相信自己还要相信你!”
“宫主……”离伤神色惨然,却无言以对。
“好了,你来试试这件衣服。”慕白取出一件灰色长袍,如看不见离伤的神色一般,依旧是和颜悦色地道:“还有这个,戴在脸上,让本宫看看。”
灰色……那是宫中侍姬的服色……离伤心中微定——至少,你还肯让我留在身边……你属于我,还是我属于你,对我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你的身边只有我一个……便已足矣……
双手接过那灰衣,离伤也分不清心中是喜是怨,地位低下的侍姬、地位崇高的护法,两者合二为一,是那么的可笑,注定受人鄙讽的身份,也是自己梦寐以求的身份……
“还有这个。”将手中的一张薄薄的薄膜扔给神色复杂的男人,慕白有些期待地看着他,这个东西,还是自己千辛万苦求得来的,也不知是否真如师叔所言,那般神效!
“这是?”离伤提起那几近透明的薄膜,疑惑地问道。
“人皮面具!”慕白不耐地催促道:“快些换了,让本宫瞧瞧!”
人皮?面具?!离伤心中大骇,这般邪门的东西,宫主从哪里得来的?
眼见慕白不耐,离伤也不敢问出心中疑虑,忙站起身来,换了灰衣,戴上面具。
“咦?!”慕白惊叹一声,满眼欢喜道:“果然是神乎其技,若非你当面换来,只怕本宫也不敢相信!”
面上虽多了一层,好在那面具极薄,却也不觉难受,只是一想到这是他人脸上剥下的人皮,离伤难免有些不自在。
但所有的不自在,却在慕白下一刻的话语中消散无踪。
“过来!”慕白满意地伸手,将男人揽入怀里,拍开椅后的柜门,取出酒壶与玉杯,一扣扶手,四麻卫抬起青轿大步前进!
自觉的接过酒壶,为慕白斟上,离伤必需蜷缩起身子,方能横躺在桥内的少年怀中。
一边轻抚着那栩栩如生的脸庞,一边品饮着杯中美酒,明明人还是那个人,只不过换了张脸,慕白却清楚的感觉到沉闷了许久的心情,渐渐地好了起来……
举杯,饮尽,低头,覆上惊得愣怔的男人双唇。
浓烈、火辣的酒液缓缓渡入男人微张的唇齿,随着酒液过来的还有一条灵动的小蛇。
细细舔吻着男人整齐的银齿,和着未及咽的酒液,卷住了男人安静的舌苔,在那寸许之地翻搅追遂……
仿佛全身都着了火,仅仅唇舌的纠缠,已无法令慕白满足,双手抚上了已完全僵住的身躯,上下游走……
这……脸皮是谁?!是谁?能让他情热至此?!离伤强压着胸中熊熊的怒火,忍耐着已钻入衣间揉掐的双手,悄悄举起了那光洁照人的酒壶……
作者有话要说:唔………………
更新………………
烟蠕动……………
左看右看…………
疯狂滴蠕逃ing……
碧血噬情 66
银亮的余光里,一张熟悉的脸孔滑入了眼角,来不及愤怒与思考,少年带着刻骨的绻恋与颤抖的低唤,一声声回荡在唇间:“伤……伤……”。
离伤一颤,酒壶自指间滑落,在轿板上洒下一片酒渍,滚出了轿门……
深情而压抑的声音几不可闻,却又是如此的清晰……酸甜苦辣一起涌上心头,离伤伸出双臂,紧紧拥抱住身上的少年,先前被动承受的唇舌以更加激烈的方式,回吻着少年,眼角却已s-hi润……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