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有今天……”菲拉丝痛快地看着狼狈躲闪的慕白,口中翻来覆去只得这一句话。
便在这时,一缕如溪间清流般的微风自远处吹起,平平淡淡、稳稳当当,c-h-a入了菲拉丝满天狂卷的劲气之中!
“谁?!不相干的速速离去,若再阻我复仇,菲拉丝与你不死不休!”菲拉丝侧头,暴怒狂吼。微风看似细弱,却如神兵利器,坚强的刺开了笼罩着慕白的劲力,悠然一绞,与菲拉丝的劲力一同,化作了飞灰,消失于天地。
“……”得了喘息,慕白落下地来,一面抓紧了时间调息,以求在下一波攻击来临之际,能多恢复些内力;一面随着菲拉丝的视线,向着左侧望去。
“嘿嘿嘿……异族女人,你在我大明国的边境百丈外,击杀我大明之人,还敢如此叫嚣?真当中原无人了?”
熟悉的话语,传入耳际,慕白眼睛一亮。
远远的,一点黑影凌空飞掠,不过几息,便落入场中,站在慕白的身前!
“慕白见过师祖!”慕白躬身,对这及时赶来的老人候无忌感激万般——似乎每一次自己招惹上了无法对抗的敌人,师祖总能及时赶到……略一转念,难道是男人赶回了边境城市,搬来的救兵?!一时之间,心底对男人愤怒稍稍消去一丝。
“你是他师祖?”菲拉丝感应到老人那枯瘦的身躯中无匹的力量,神智略清醒了些,有些顾忌的不再出手,只拿血红的双眸盯牢了慕白,道:“正好,你教的好徒弟,恩将仇报,今日且要给我一个交代!”
候无忌躬着身子,咳嗽几声,似未听到菲拉丝的质问,转过身来,上上下下打量一翻慕白,不紧不慢地开了口,道:“不错!很好!连老头子都要顾忌三分的草原大祭师、伊拉默圣女,你竟全部招惹全了……嗯嗯,也不枉你出来一趟,没有丢我中原武林的脸……”
“臭老头,你什么意思?”菲拉丝听得候无忌话意不对,厉声喝道。
“疯婆子,你急什么?乖孙子,人家说你恩将仇报,我们武林中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你给老头子说说,别怕,错不在你,也没有人能在老头子面前欺负了你去……”候无忌斜着眼睛,扫了菲拉丝一眼,看着慕白温和微笑:“外堂传来你进了草原,搞得鞑靼族人j-i飞狗跳,老头子听得心头高兴,屁颠屁颠跑来边境,等了你四年,还以为你这没出息的小孙子回不来了,正打算破誓出关,寻那大祭师与伊拉默的霉气,还好你回来,要不,老头子前脚去闹事,你后脚就回了关,老头子这张老脸可就丢了……”
“师祖!”慕白闻言,心中激动,原来自己并不是无依无靠,却有师祖站在身后,一直默默地当作自己的坚强靠山。
“快说!”候无忌虚踢一脚,道:“若是你当真恩将仇报,老头子也绝不会辜息了你去,定要将你带回宫中……嗯……这个……打你三十大板好了!”
“你……”菲拉丝气得一梗,半响喘不上气来。
“是,师祖!”听着候无忌这明显偏袒自己的话语,慕白又是感动得想哭,又是强行忍下笑意,将草原及伊拉默中的经历大略讲了一遍,却是只口不提离伤故意引诱沙漠中野兽之事,只推说离去匆忙,不曾顾得关闭洞口。
好在菲拉丝也不知实情,又被族人死亡刺激得神智失常,偏了头,总觉得慕白话语不对,却又想不出怎么辩驳。
候无忌点点头,道:“乖孙子,你做得很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伊拉默虽对你个人有那么一丝丝的小恩,却不可以将自己的整个民族安危拿来还报。”
“臭老头!你胡说八道什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受了我伊拉默的恩惠,自该奋勇回报!擅自逃走,已是忘恩,害我伊拉默惨遭灭族之灾,便是死敌!你……你让开,我要杀了他!”菲拉丝听出不对,大吼一声,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出双掌,一张娇颜立成诸红——她也知道,这老头看来是护定了慕白,若不先下手为强,出其不意,极可能被慕白逃走……有了候无忌的阻拦,她自己怕是没有追杀慕白机会……
“哼!老头子面前,也想玩花招?”候无忌轻蔑地冷笑,一扬手,清凉的风再度吹起,只是这一次,再不是那细弱微风,淡淡的白色包裹着内劲,盘旋循环,仿佛一个白亮的风洞,将菲拉丝拼尽全力的一击,尽吸入内,再无动静!
菲拉丝一怔,神色越加暴怒——若让这慕白逃入了明国,怕是中原强者便都有了c-h-a手的理由!双掌一圈,一推,尖声叫道:“如此,你们一道去死!”
“很久没有人敢当面叫老头子去死了……”迎面扑来的劲气如涛似浪,候无忌却不屑地捌了捌嘴,无限怀念般的叹出一句,方才伸出双手,轻描淡写的各圈一转,白亮的风声响起,候无忌回过头来,看也不看自己推出的两圈风劲,道:“乖孙子,你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凡事擦亮些眼睛,你对付不了的,就叫上字宫中高手,碧心宫对付不了的,还有你师公、师叔伯们,若是他们也对付不了……还有我这个老头子……”
慕白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候无忌推出的两团风劲,越转越快,越转越大,待到迎上菲拉丝的气劲之际,以似两道呼啸的龙卷,那狂暴的海浪,便在龙卷风中,旋转着消去了霸道的攻击力度,再被卷动着,慢慢消失……
使劲咽了咽干涩的喉咙,为何同是心中无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