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再加一分力,看看他的极限呢?慕白暗自考虑着,可这般身手,当是哪派中人,若他支撑不住,被劲力压倒,怕是那门派中的什么长老一类又有话头找上门来……还是不要麻烦师祖他老人家的好!好不容易逃出他的眼线,慕白可不想被捉回宫去。
离伤看了看慕白,见他心思皆在那青年身上,不由心中暗警,转向杜苍山,声音平板,淡淡地道:“碧心宫宫主慕白,近日听闻绝世神刀现世,特来贵庄,一睹神兵真容!”
“怎么?你不肯告诉本宫?”不理一旁血色尽失的杜苍山,慕白脸上作出失望之色,摇了摇头,眼神诡异地打量着青年修长的身体,最后停在了他的脸上,点点头笑道:“看来,是得把你带回宫去,慢慢的调 教一番!或许你肯告诉本宫,也不一定!”
离伤胸口一痛,再是忍耐,脸上也不由得暗了一暗,望了那青年一眼,旋即收回了目光,慢慢地踏前一步……
早将男人的神色尽收眼底,慕白心中大畅,面上却更加作出感兴趣的颜色——曾经的兄长、后来的情人、如今的下属,三种不同的对待方式,两次的失败,不知这一次男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离伤,本宫已然计穷了,只望你不要让本宫失望才好……慕白心中暗叹,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希望男人动作还是隐忍……
“慕宫主!还请手下留情……”一道幽怨的声音远远传来,话音方落,十道人影已行至庄中,一路之上,欲想拦截的庄丁,方才一动,便仰面而倒。十道人影,转眼之间,已落入院中。
慕白转眼一看,笑道:“原来是断魂谷梅大小姐也来了。”
多年不见,当初那坚忍狠毒的小女孩,已然成长为一个美艳动人的少女,慕白一时感叹,也顾不上再向青年使压作戏。说起来,当初自己穷途末路,向这少女使了不少不甚光明的手段,倒也怨不得少女当初的暗算……反正最后也没吃亏……
白衣素裳的梅越心,幽幽地望了一眼那青年,转向小桥,欠身一礼,道:“在碧心宫主的面前,梅越心不敢当大小姐的称呼!断魂谷梅越心见过慕宫主。”
慕白彼为兴趣的观察着那梅越心幽怨的视线,与那青年不动声色下的苦恼,挑唇一笑:“不知是断魂谷看上了问天宝刀?还是梅大小姐看上了这可怜人?”
梅越心秀眉一皱,担忧地瞧了瞧青年苦笑的脸色,说道:“慕宫主,越心再不会随意拿人试药,可否请慕宫主嘴下留情?!”
慕白歪着头,佯作思考,懒懒地伸手,桥旁的男人立时斟满了那只手中的酒杯。
慕白饮了一口,轻叹道:“梅大小姐,算起来,断魂谷与碧心宫还算是有一份香火之情。这样罢,宝刀归本宫,人归你!如何?”
梅越心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家父对这问天宝刀心慕已久,吩咐越心,务必要将宝刀带回,让他一睹,了却毕生心愿……”
若不是看在当年的事情上,怎会这般相让?这少女却是人越大,心也越大了么……慕白手中玉杯一停,神色越发的温和了起来,看着梅越心,说道:“这么说,梅大小姐是刀也要,人也要?!看来我碧心宫久未出现江湖,已无人肯给几分薄面了……”
梅越心一窒,在慕白的注视之下面色微白,几许为难闪过,旋即低头不语。
慕白叹了口气,懒洋洋地撑了撑身子,倒回桥中软椅,看向桥旁的男人,道:“还愣在这里做什?梅大小姐看不起我碧心宫,还不去请梅大小姐暂时离开?”
“是。”离伤一怔,抬眼见慕白眼神闪烁,心中一惊,忙压下四处张望的欲 望,躬身应了,转身走向梅越心。
梅越心挑了挑眉,看着男人,笑道:“离伤?碧心宫左护法?早年听闻碧心宫左护法专司药毒,慕宫主这是看他不顺眼了?变着花样罚他?”
以药毒之术与断魂谷比较?真当本宫傻了?还是故意如此一说,以间下属之心?若真能离间了这男人之心,本宫便给你写个服字!慕白嗤嗤轻笑,道:“梅大小姐果然厉害,这也能看得出来?其实本宫不过是想看看他的药毒比起断魂谷如何罢了!”
原不过口舌挑唆,梅越心亦知离伤不可能放剑不用,与她以毒过招。不想却听得慕白如此……梅越心看了看慕白,一时心中忐忑,踌躇不前。
这便是当初那个女孩?离伤眼中y-in冷一瞬,缓步上前,不知四周来了何等人物,竟叫宫主亦这般在意,只要他(他们)不c-h-a上一手,虽不能杀了这女人,也定要给她吃些苦头……
“慕宫主可是忘了,碧心宫的药毒,亦是从我断魂谷传了过去的!慕宫主让他来,不是为难他么?”梅越心眼见离伤对两人话语无动于衷,越行越近,不由急道——便是真比药毒,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伤了碧心宫下属,难保慕白这个宫主不恼羞成怒,亲自出手啊……
似乎又有一人来了……慕白细细品味着口中美酒,也不搭话,只笑看着灰衣青年离伤的背影。加上前面两人,这苍穹山庄之外,却是来了两位心中无剑的高手……加上这次来的……不对!这人内功虽高,却尚还有半只脚未入眼中无剑之境。不过呼吸身法,收敛自如,相隔甚远竟叫人听错了去……
离伤行至梅越心身前,停下了脚步,略一躬身,看着凝神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