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只剩下了慕白与离伤两人。
慕白脸上的沉稳之态一收,略带了一丝疲倦地看向离伤,问出了按在心中多时的疑问:“你怎会在武堂里?”
“累了?”离伤看着慕白眉宇间的倦色,伸了伸手,却又在半途顿住,回首望了望了院门外的少年们,走进j-i,ng致的房舍里,搬出一把木椅,放到慕白的身后,让他坐了,方才答道:“左护法十日前言说,离伤的所学已然足够,余下的,只是欠缺了经历,便将属下丢进了武堂,算作这个月出堂的弟子。”
“哦?!”慕白一听,便明白了过来,想来这也是师父与左护法说好了的罢?这般下来,离伤待在自己边,旁人只会说自己运气好,而不会说师父偏心了。
离伤抿唇一笑,说道:“说起来,武堂主也真给少宫主的面子。这一批里武功最好、头脑最灵活的人,全给了少宫主呢!”
慕白看了离伤一眼,心知这是他提醒自己该要好生感谢一番武堂的两位堂主了,便默默地点了点头。
离伤转眼四望,轻声说道:“一会这落霞殿里的人来了,少宫主打算如何处置?”
慕白冷笑,想起今早在碧心宫大殿之上,颜铭青竟然扣住了自己的脉门,意图强行带走自己,心中杀机不由翻腾而起,说道:“他们也能算是落霞殿的人么?若不是我才出碧落殿,哼!落霞殿就这么点大的地方,既然在武堂挑了五十人来,自然便用不着他们了,若是他们识相,便自哪里来,回哪里去……”
“少宫主的意思,是要赶他们走?”离伤看着慕白,问道。
“……”慕白叹了口气,点头。
“少宫主,属下认为,赶不如留!”离伤眼中杀机涌动,低声说道。
慕白皱了皱眉,望向离伤。
离伤走近了几步,俯身踌近慕白耳边,狠声说道:“赶走他们也并无好处,看在不明所已的宫众眼中,还道少宫主容不下人!不若留下他们,定下严规,一个一个寻了错处……”离伤说着,右掌作势一劈。
慕白顿时心中雪亮,这倒也是一个主意,忍不住低声说道:“此话倒也做得,只是他们如若一直不犯规矩,却又如何是好?”
离伤残忍地笑了起来,道:“这落霞殿,可是少宫主的!除了宫主,谁还敢来c-h-a手不成?!少宫主说他们犯了事,那便是他们该死。只需将他们安排在无关紧要之处,过得一些时间,一个、几个的慢慢杀了,他们的主子,难不成还能来找少宫主讨要公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慕白深以为然地点头,只是这挑刺、加罪之事,可不能交到离伤的手,以免颜师兄怀恨在心,寻机报复,需得选出一个倒霉鬼来。慕白这样想着,眼睛便不由自主地转向了院门外的几名少年。
如能顺利解决落霞殿内的问题,便可全力应付那外堂即将到来的麻烦!慕白此刻心情大好,看着离伤笑道:“大哥这次左护法处出师,再回到武堂,也可算旧地重游了罢?”
“原本是可以不去的,但一来是宫主的安排,为的是掩人耳目,二来,也是为了先去探一探地这批武堂的弟子底细,方便少宫主今后使用。”离伤淡淡地笑道。
虽然早已料到,但听得离伤亲口承认,慕白还是忍不住心中一暖。两人说说笑笑,等了两个时辰,方才见院门外稀稀落落,慢慢聚集起一众侍仆来。
这些人太也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慕白冷哼一声,扬声说道:“让他们进来!传我的命令,自此刻起,未到者以蔑视少宫主之名,处以死罪!”
“是!”院门外十三名少年齐声答应。
杨浦面色一变,急忙带了身后二十九人踏入院中,抢到慕白身前,跪下地来,连声说道:“慕少宫主不可!先前慕少宫主只说要招见众人,属下见慕少宫主并未规定时限,便着令他们做完手中之事,再来拜见!慕少宫主初到落霞殿来,威严虽然重要,但此时下这杀令,众人无辜啊!”
“杨总管,此院地处落霞殿中心,落霞殿虽然不小,半个时辰走个来回,也该足够了吧?”慕白上下打量着杨浦,这人倒是挺会做戏,一口咬定自己未定下时限,却是将他们自己放在了无辜的地位。
杨浦连连叩头,哀声请求道:“慕少宫主恕罪,殿内宫众早盼着慕少宫主,今日闻听慕少宫主回殿,大家都想急着赶来参拜,只因殿内一些下属身有要务,却是不好丢下便走,所以方才晚了些时辰!慕少宫主仁慈,还请宽恕他们这次……”
自己初到落霞殿,下的第一个命令,这些人便拖拖拉拉,显然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好教自己尊严扫地。不仅日后再难管辖这落霞殿的下属,传扬出去,更加显示出自己的无能么……
慕白把玩着手中的玄冰剑鞘,目光危险地盯着杨浦,说道:“落霞殿不管宫务,独成一体,却不知有何要事,竟然能两个时辰也未做完?杨总管,你可能详细告知与我?”
杨浦却似看不出慕白已然不满,一扬脖子,硬声说道:“慕少宫主既然问起,属下便说说自己知道的一些!落霞殿自成一体,这四十来人,吃饭洗漱,用的净水、柴禾,全靠了殿内弟子外出挑劈!还有一些当职的弟子,正在巡逻宫殿,自是无法立时便来参拜慕少宫主。”
慕白沉下了脸来,喝诉道:“挑水、劈柴?这也能算作殿内要务?”
杨浦满面委曲与不服,理直气壮地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