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缝里露出了点月光,冷雁智瞧了一眼,用脚拨了拨。猛然,把刚买的磁盘掷在了地上。
“南方兄,怎么只有你一人?”赵飞英推开了门,只见南方容一人正在大快朵颐。
南方容指了指屋后。
“你师弟在做饭。”
“这样吗?”赵飞英微笑著。
“你师弟的手艺真不是盖的,你也来吃吃吧。”
“好。”
坐下来吃了几口,赵飞英看了看屋后。
“雁智他怎么去了这许久?”
“他舍不得给你吃冷菜,正在大展身手吧。”南方容倒是没在意。
“说什么话?”赵飞英笑了笑。“我去看看。”
“雁智?”
没有人答话。
厨房里没见到人,赵飞英走到了屋后,远远就看见了一地的碎磁片。
走了近,一只只剩白骨的手伸出了腐土,赵飞英眼神一黯。
“小子,宵禁!回家去!”
“喂喂喂!你拿把刀去哪里?”
“滚!”冷雁智一把推开了巡逻的捕快,继续往一个大户人家走去。
“龟孙子,推你爷爷?!”捕快火了,亮刀了。几名同伴也拔了刀。
“我就是推你这只王八。”冷雁智回过了头,冷笑。
“找死!跟我回衙里!”一把亮晃晃的刀才递了出去,冷雁智斜斜一刀劈下,从左肩到右腰,断成两截。
杀猪般的嚎叫,狂喷的鲜血,几名同伴跌坐在地,屎尿齐流。
冷雁智冷冷的笑声就像夜枭一般。转回了头继续走著,捕快怯怯懦懦地张著口。
“杀……杀人了……”蚊子一般的鸣声。
“救命啊!杀人啦!”刹那间,冲天的尖叫声,惊醒了全镇的百姓。
“不要啊!不要啊!”
冷雁智押著一个丫环,血红的刀身抵著雪白的颈子,大跨步走著。森森的刀锋,早已划出了几道血痕。丫环吓得不断尖叫。
“哪来的张狂小子!”大户人家都养著护院的庄师,现在提刀提剑飞奔而来的,八成就是了。
“看刀!”庄师大喝。
后发而先至,冷雁智一刀砍下了庄师的手臂。
“哇啊!”庄师捧著喷血的伤口,鬼赶似的逃了,冷雁智在背后一刀横砍,庄师腰身齐断,往下栽倒,尚还微微蠕著的肠子,让一旁的丫环吓得软倒在地。
两个庄师往冷雁智的背上砍下,胭脂刀往背上一架,踏前一步、回转刀身,冷雁智使力一震,削断了兵器。庄师们一呆,冷雁智夺命的刀影已然闪过,一名庄师人头落地,渗著妖气的一把刀,则架在另一名庄师的颈上。
“你家员外呢?”冷冷的声音。
庄师发著抖,指著冷雁智身后。
冷雁智微微回过头,一名已然有些中年发福的男子在一群庄师的簇拥之下,正发著慌。
“拿下了!拿下了!”看清楚几个庄师的死状,男子转身就跑,几个庄师随著去了,几个则留下来挡驾。
就是他。尽管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他可不会忘记。冷雁智残忍地笑了。
一挥刀,又掉了一颗人头。
鲜血喷了他全身,白皙的脸上,尽是血污。
男子喘著气,在重重的门廊跑著,终于,朱红色的大门在望。
一个人影落在眼前,男子连忙倒退了十步,躲在石柱后头。
庄师们一拥而上,冷雁智应付著,凶狠的目光没有离开男子。
“壮士要什么财宝,取去就是,何必害人性命。”男子眼见众人渐渐不敌,连忙叫嚣著。
冷雁智只是笑著。
“你这个大胆狂徒!放下兵器束手就擒吧!”冷雁智从刀影里见到门外一幢幢的红灯笼,十几个捕快围在门口,只是都面有惧色。
“要上的话一起上。”冷雁智说著。
于是,几个捕快也加入了战圈。
男子,则一步一步,偷偷摸摸地缓缓走向门口。
猛然,一颗人头掉在了眼前,男子登时脚软,倒坐在地,发著抖,再也起不了身。
“还不快把陈员外扶出来。”捕头在门外喊著。
一名捕快连忙冲了进门,小心翼翼避开了不断喷著鲜血的圈子。
“员外,请跟我来。”这名捕快才刚扶起男子,冷雁智杀开了重围,飞身而来就是一刀。
“c-h-a手的人,就是这个后果!”
啊!捕快一声惨叫,来不及避开,抓著男子的手臂就被硬生生砍了下。
顾不得伤重,连忙奔了出门,冷雁智追了去,往头上就是一刀。
一颗头颅被切成了两半,粉白粉白的脑浆缓缓流了出,冷雁智登脚一踢,抽出了刀身,把捕快踢了出门。
门外惨叫尖叫连连。
即使头颅被切成了两半,手脚还抽搐著,几个年纪较轻的已经弯下了腰,把晚饭都呕了出来,捕头一愣,冷雁智站在门内,y-in森森地笑著。
“关门!关门!”捕头连忙大喊,厚重的桃木门就关了上。
冷雁智缓缓回过头,看著被遗弃的一干人。
“这下,只有我们了,我们慢慢来算。”
“怎么办?”一名捕快脸色苍白地看著捕头。
“放火,烧死这魔头。”捕头颤著唇说著。
“可是,里面还有人在……”
“你以为里面的人能活著出来吗?”
烈焰冲天。远远的,穿梭在巷道间的赵飞英望见了这火光。
雁智?
几十人陈尸在地,血流成河,墙外燃著熊熊烈火。不停的,有人掷进了木料以及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