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将他生吞活剥了般。
人他自是不能不救,平时没见着也就算了,如今见着了,若是袖手旁观实在有违医者德行。再说,在御医院中默默无闻了这麽多年,现在碰上这麽个好时机,不管这玉妃身后有没有背景,就冲着她正得宠这一点,救她对自己就有大好处,说不定救了她,自己就能在皇帝面上一炮而紫了也说不定。身为男子,谁不想建功立业,名流青史?他沈波身在红尘,自是未能免俗。
轩辕孝天眼神凌厉的从众人脸上过了遍,漫不经心的问着,“众卿以为沈卿所言如何?”
此时正当龙颜震怒的当儿,谁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唱反调,一众御医此时对沈波也是又爱又恨,爱他这一出头就当了那只会被暗箭射的小鸟,恨他没有祸自己担,将众人也跟他绑在一块儿拖下了水。当然如果有福,他们也能同享,只是此时所有人都不认为救了花无语是福不是祸就是了。此时正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之际,众御医也不敢待慢,忙纷纷表明心迹,“臣等同意沈大人所言之策。”
“好。”轩辕孝天脸色一肃,点了点头,转而出口的话却再次吓的众御医冷汗暴淌,“既然众爱卿皆是一个意思,那就好办了,若是玉妃娘娘救不回来,或是救回来了还有个头疼脑热的,你们便先洗干净脖子等着砍头吧。朱祥英,依沈大人的话去办。”
“奴才遵旨。”朱祥英不敢多话,只同情的看了一眼吓的哆嗦众位大医,退下去吩咐人煮参茶去了。
内殿一阵悉悉索索声响,不过小半刻时间,朱祥英便转了出来,“启禀皇上,玉妃已经服下参茶,宫女说,娘娘呼吸平稳,象是安泰了。”他眼皮子轻抬,偷瞄了眼脸色转好的轩辕孝天,小心翼翼的提醒道:“您看,是不是分几个御医去皇后那儿看看?”玉凤阁这边一出事,皇帝大怒,将全御医院的御医都招了来,连原本在皇后宫里等着柳霜净身后为她诊脉的两位御医也一并给赶了过来,这会儿那位后宫之主是个什麽样儿还不知道呢,若是轩辕孝天再不放人,柳霜能不能活过今天也就难说了。
“你对皇后倒是挺忠心啊,朱祥英?”轩辕孝天阴侧侧的冷哼了声。
朱祥英吓的冷汗“唰”的一下全出来了,慌忙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奴才不敢,奴才完全是出于对皇上的一片忠心,皇上明鉴啊。”伴君如伴虎,自古最难猜的唯独君王心,纵然是看着轩辕孝天长大的朱祥英也拿不准他这会儿在想些什麽,一时间也是惊惶不已。
轩辕孝天也不看他,只将视线转向一众御医中唯一的黑发人,“沈卿,以你看,如何医治玉妃为佳?”
沈波一听差点儿骂娘,你说人家朱祥英跟你谈皇后的事儿呢,你转到我身上来干嘛?这不是把他摔推出去当鸟打吗?若他这话一个回不好,害得朝凤殿的那位有个头疼脑热的,那可就没命见明天的太阳了啊!当下沈波也是吓的背后冷汗暴淌,脑中思绪电闪,吭哧了半响才讷讷的回道:“以微臣看,玉妃娘娘虽呼吸已经平稳,但病体未愈,最忌吵嚷,皇上选派几人为玉妃请脉为佳。”
这话说的妙,虽未提及皇后,浅台词却是“这里用不到这麽多人,皇上您还可以随便调几人去皇后那儿看看。”这话即安了皇帝担忧玉妃的心,又不会犯及皇帝的底线,还给皇后哪里留了一线生机,可算是最为面面俱倒的话了。
轩辕孝天眸光暗沈的扫了头低的快点到地上的沈波一眼,静默半响才哼了一声,道:“就按沈卿的话办吧,徐卿与董卿留下,其余人等去皇后哪儿看看吧。”是转头又对跪在地上不敢动的朱祥英冷道:“还跪着干嘛?皇后那儿还等着你带人去看诊呢,还不快起来。”
“谢皇上恩典,奴才尊旨。”朱祥英低着头起身,眼光不着痕迹的瞟了身后的沈波一眼,心中暗想着,这人也算是个人物,今后倒是可以多走动走动。脚下却是不敢慢上丝毫,忙招呼着一众老御医匆匆赶往朝凤殿。不快不行啊,谁知道晚上这麽一时半刻的,皇后那口气还能不能留住啊?就冲轩辕孝天当殿怒斥左相那个气愤劲儿,指不定昨晚就把皇后给整治的废了呢。再则,刚刚轩辕孝天那话中的意思,他是明了了。玉凤阁里留了宫中最好的两位御医加上那位沈大人,余下的这些人,看着虽然人多阵势大,毕竟也只是二三之流了,这阵势是做给柳家,做为左相看的,却不是真急着救皇后,只是这皇后的命却是万不能丢的,上位者只重结果,不在乎过程如何,他们这些做人奴才的却是得为那个结果,把过程给做圆实了。
☆(四十六)(11鲜币)惊觉
朱祥英带着一众老御医火屁股似的赶去为皇后柳霜医治之事暂且不说,就说花无语在沈波与御医院中口碑最好的徐御医和董御医的联手救治下,终于于第二日黎明时分清醒了过来。
花无语茫然的盯着帐顶,心中空茫一片,寻死不成,再次醒来只觉往事如隔世,眼前的一切竟是那样的不真实。不知道是不是死过一回的关系,在那样绝决的想要与过往情感了断的决心下,现在的她,心中竟是静的宛如一潭死水,激不起一丝的波澜。
“你终于醒了。”似释然似松了口气的轻叹在耳边响起,轩辕孝天一手覆上花无语的额头,试了试温度,确定温度确实已经回复正常,才终于安下心来,口中却仍是不忘轻斥着床上看似还未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