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应该不会训你吧?”
“老爷大概不会,太太可能会说我两句吧。”珊娘揉着额头道。其他三人洗了一把脸,再喝了一碗醒酒汤后,那醉意就已经退却了一半,只有珊娘落下个头痛的后遗症。
“对了,”林如稚好奇问道:“一直想问你来着,你怎么叫伯父伯母‘老爷’‘太太’?这有什么讲究吗?”
珊娘一愣,想了半天,笑道:“你不问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好像从小就是这么叫来着……”她想了想,又道,“不仅是我们家,我伯父叔叔家里也都是这么叫的……”说着,她捂着眼睛倒在榻上,呻吟道:“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又道,“我头痛。你们都不痛吗?”
原本看着醉得最厉害的赵香儿已经跟个没事人儿一般了,撑着下巴笑道:“你这是酒喝少了,多喝几回就不会这样了。”
被酒松了舌头的珊娘险些跟赵香儿说:“我两世喝的酒肯定比你这一世的多……”也亏得她还没醉糊涂,及时住了嘴。
林如稚则下了贵妃榻,一边低头在地上找着什么,一边咕哝道:“真羡慕十三姐姐的好福气,你老爷太太不管你,你哥哥弟弟也都听你的,哪像我,家里就我最小,上头谁都能管得着我。”
见她一个劲地打着转,赵香儿好奇问道:“你在找什么?”
“我拿来丢你的帕子呢?”林如稚仍低头在地上找着。
游慧看了不由哈哈一笑,指着她道:“这人,可真是醉了!我都看到了,那帕子才刚掉在地上就被丫鬟收拾出去了,还等你来找呢!”
林如稚果然是仍有酒意,踉跄着扑到罗汉床上,推着中间的矮几,回头对三和五福道:“把这玩意拿开,我们几个今儿就在这罗汉床上抵足而眠了。”
三和五福只好指挥着婆子将那矮几搬开了。
林如稚脱了鞋,爬上罗汉床,回头对珊娘招手道:“你也来呀。”
珊娘仍以手覆着眼,咕哝道:“我头痛,让我躺在这里吧。”
二人说着话时,游慧则趴在赵香儿的身边,二人一阵嘀嘀咕咕,林如稚见了,便回身推着那二人道:“说什么悄悄话呢?”
游慧笑道:“说珊娘呢。再没想到,她竟会跟袁师兄订了亲。以前香儿就说他长得好,我原还觉得他待人太过清冷,偏今儿看到他那么一笑……呶,香儿的魂都被他笑飞了一半……”
她话还没说完,就叫赵香儿压在身下一阵乱拧,一边笑道:“叫你乱说!谁的魂掉了一半了?!十三可还在呢,叫她听到,还真当我对袁师兄有什么企图呢!”
一旁,林如稚也跟着起哄道:“亏得上次你还说十三姐姐是牛粪,原来你竟也想当牛粪呢!”
游慧当即笑软在了那里。
赵香儿仗着个子高,扑过去就又要拧林如稚。那三人滚作一堆,珊娘则闭着眼笑道:“姐妹如手足,夫婿如衣衫。你看中了,让你便是。”
滚作一团的三人相互对看一眼,更是笑成了一团。林如稚道:“只可惜你的胳膊不够长,装不了刘玄德!”
赵香儿也笑道:“我可不敢要……”
“嗳,怎么不敢要了?”游慧忽地搂住她的脖子,“才刚是谁,看到袁师兄笑起来的样子差点丢了魂?”又回头对珊娘和林如稚道:“再想不到,袁师兄笑起来竟是这样的,看着简直是……对了,不是说他有个浑名,叫‘高岭之花’吗?——看着就像朵花儿开了一样!”
“是呢是呢!”赵香儿顿时兴奋地坐起身,笑道:“唐诗有云:回头一笑百媚生。以前还想像不出来,今儿总算是见着了……”
“噗,”珊娘忍不住睁开一只眼,看着她笑道:“你竟拿他这么个大男人跟杨贵妃比?”
“诶,就那么个意思,你明白就好。”赵香儿笑道。
游慧取笑着赵香儿道:“亏得袁师兄平常不爱笑,不然我怕你就得变成第二个柳学长了。”——虽说如今林如亭已经订了亲,可似乎柳眉柳学长对他仍然没有死心,仍经常围着林如亭打转。
赵香儿一本正经地摆着手道:“我说的是真的,我可真不敢要!那谁说过,喜欢一幅画,不一定非得把那画带回家去……”
仍闭着眼的珊娘忽地一举手,“我说的。”
“别打岔!”赵香儿一挥手,又探着个脑袋道:“跟你们说句实话吧,其实我也就只是爱看袁师兄的那张脸而已,真要我嫁给他,我可不干。那么严肃的一张脸,感觉就跟整天面对着林掌院一样,以后我还要不要活了?!”
“好啊,你竟敢编排我祖母!”林如稚扑到赵香儿的身上,拧着她的脸颊笑道,“明儿我就告状去!”
那赵香儿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一阵求饶。
可见这酒果然是个叫人放松的好东西,这会儿不仅珊娘感觉自己仿佛如腾云驾雾一般,便是林如稚等三人,其实都被酒放松了舌根。因此林如稚回头对珊娘道:“其实我一直想让你做我大嫂来着,偏便宜了袁师兄。”
珊娘想说,“你知道你三哥一心想把你嫁给袁长卿吗?”可还没等她开口,同样叫酒精松了舌头的游慧就在那里抢着道:“是呢是呢!我也觉得他们更般配,比陈学长跟林学长都还要般配!说起来,一开始听说林学长跟陈学长订了亲时,我心里好一阵不服呢,论模样,论性情,论学识,我们十三哪里比不上陈学长了?!可后来一想,陈学长就陈学长吧,总比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