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徐庭心里跟着念。他的声音好听,一直都知道的,但是简洁又严肃,所以才会抱着电话胡说八道逗他一笑,可是经常总是简单的“嗯”“哦”“然后呢”,简直太失败了。
至于……许下愿望……后面是什么来着……好像是句歌词?貌似还串词儿了?哎哎,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根本没许什么愿啊,她也只是话赶话顺口说到这儿了。而且,直接问别人许什么愿望这样子也不太对吧。
“呃……就是吃了这个月饼会不会变出另外三个,然后每个月饼又可以拿来许愿……”
于是,她又接着满嘴跑火车。
“为什么是三个?”
“嘿嘿,我直觉是三个。”徐庭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
“阿拉丁神灯?”
“是啊——是啊——”她狂点头。
“国庆假期有没有安排?”
“没有没有哎!”她继续屁颠屁颠地点头。
可是,咦,话题怎么突然转到这里了?
二人迅速敲定国庆期间一起去二灵的老家——张家界。
突然又安静下来了,沉默的场景持续了一会,有点尴尬,接下来说什么呢,几个暖场话题飞快地从脑际闪过,又一一ss掉。
她想问问他这一个月是不是非常忙,比平常还要忙,所以太忙了,就忘了。
耳朵贴近话筒,呼吸声跟自己心跳声几乎重合,她有点紧张地攥拳,指甲切着手心,提醒自己不管是什么话题,先要出声。
三,二,一!
“那到时候见?”
陈进进不容人商量的疑问句把她即将出口的话噎了回去。
也好。“好,到时候见。”
随后,干脆利落地传来了嘟声。
徐庭看着“通话结束”四个字,呼了口气,这样也算是恢复正常了吧。
又想到刚刚商定的事情,突然又有点小兴奋。
“流水账”:哇哈哈哈哈!哦也!——361楼xt深井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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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号傍晚,校园小道上多的是拉着箱子出行的学生。
陈进进双手插兜,右膝微弯,面朝女生公寓楼,靠着体育馆门口的栏杆。
那时候她明显的回避和疏远,也不是没有感觉的。这一个月他刻意不去主动联系,最开始是有点窝气,后来也想趁此机会冷静一下,自己好好想想,也看看她的动作。可她还是像以前一样,每天都过得很开心。也想过就这样算了吧,但听到寝室几个人国庆要去玩的时候,就特别想带上徐庭一起。
还好,这次她没有找借口。
幸好。
徐庭背着包从台阶上跳着下来的时候,看到眼前突然出现皱着眉的陈进进,神情一晃,差点踩空了。
“呃——人吓人会吓掉魂哎!”她搓了搓手上蹭到的扶栏的水泥砂子,抬手到耳,招财猫似的挥了两下,“~酷狗。”
头顶上的人似乎被她的脱线囧到了,慢了一拍低声呵斥:“走路就要好好看路啊!”
呵斥什么的,她只觉得心头一漾,阳光明媚:“金秋十月哦,丹桂飘香哦,桂花儿~我来了!”
***
靠着一尊雕塑低头正摆弄着手机,感觉到面前有黑影压了下来,她刚想问学长你打完电话了,就发现面前是三只脑袋,嘿嘿嘿,笑得诡异又意味深长。
她觉得自己就像实习课上被摆在桌子上等待观测的岩石样本一样,学生们好奇又兴奋:跟书上说的一样哎,就是这个矿物光泽!就是这种晶体结构!那用指甲掐一下会不会真的有留痕?用小刀划一下会不会出现白色粉末?
一个是门长,另外两个究竟是谁啊?明明没有见过,他们却又好像老早就认识自己,要是身旁的花岗岩美女醒过来肯定会非常懂她。徐庭一边僵着脸陪笑,一边胡乱猜。
难道是马甲掉了?
“你们干嘛呢?”陈进进用胳膊挥开横亘在徐庭头顶的三颗脑袋,问向徐庭,嗓音似乎有点紧,“他们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你来的那么快,我们什么都还没来得及问呢,”二灵亲昵地搭上他的膀子,对着徐庭,轻咳两声后,嘴角弯出很大的弧度,“正式介绍一下,我是李灵越,他们都叫我二灵,贴吧id你知道的。哈集枚马西得衣!”
说着,来了个几乎九十度的鞠躬,“哎呦,我的老腰啊,岛国人民是怎么练的啊。”
瘦高的身形匹配着一张娃娃脸,再配上半框的眼镜,怎么看怎么斯文,任谁都联想不到他就是网上自称抠脚大汉的土肥圆门长,明明就是小清新!难怪吧友们直到山寨z-cup都没扒出来他真人来。
徐庭学着二灵也微微欠了个身:“门长好!我叫徐庭,正马是,额,xt……你懂的。哟罗西库,哦内噶以西马斯!”
另外两个室友,阿旭和老袁也挨个儿自我介绍,打招呼。老袁还热情地硬塞了一包薯片给她。
接见重要嘉宾的开场仪式结束后,她便被他拉到一边。
二灵提了提挎在右,朝着校门内侧,大力地挥着胳膊,向她解释:“还有一个美女,快到了,目测半分钟脚程。”
徐庭顺着目光看去,一个浅绿色的人影脚步轻盈,在人群中显得特别出众。过肩的长发随着步伐荡逸,连衣裙的裙摆打着褶垂至脚踝,脚上是一双镶钻的平底凉拖,个子不算矮,眼睛圆圆的,脸也圆圆的,笑起来酒窝也圆圆的,连她都觉得非常可爱。
“季禾,我们系花哦,是跟你同级的小学妹。”二灵如此介绍。
“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