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少主倒是奇怪,等个半个时辰也不见生气,只是一直静静等着,倒是海量的胸襟啊……”
事实上,公公不知道的是,再海量有胸襟的男人,有时候,特例情况下,亦会心胸狭窄的。
公冶少主的脸就像一张特别通行证,随便游走于皇宫内外,都无人阻拦,所以他很直拉便走到内阁。
侍门都朝他行礼,公冶依旧撑着伞径直进去,而止兰却收了伞。
走到内阁紧闭的房门前,他微怔。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入内推门而入,有些担心自己现在进去,是否会打扰靳长恭办事,特别是她特意将门关闭不准任何人打扰的情况下。
站在门前,公冶隐隐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他倒是认出靳长恭说话的声音,但另一把声音却有些陌生,倒不想经常跟在她身边的花公公或者契。
“喂,你撕够了没有?”
“不够!”
两声没有顾及声音响起,公冶指尖一僵,在还没有恢复意识时,已将门推开了。
他就这样,眼神平静地看着房内衣衫不整,交叠暧昧拥在一起的两个人,蓦地,他感觉自己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寒冷,伞悄然落地。
靳长恭与乐绝歌骤然听到门边传来的声响,都迅速扫去,而在看到门边站着的人时,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公冶?”靳长恭愕然唤道。
公冶听到她的声音,缓慢、轻轻地半阖双睫,羽睫似染霜微微颤动,蠕动了几下双唇,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或许因为刚才在雪中受冷过度而变得有些嗓哑。
“我要走了。”
止兰看到公冶的伞落地,一惊立即拾起踏前一步撑在他头上,不经意在在看到房内的情况时,如雷劈一样,脸色十分难看,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少主,他深吸一口气,厉声道:“靳帝陛下,八歧坞有事急召少主回去,既然你忙,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您继续吧。”
他的温文尔雅,他的和善口气统统变了,在这一刻突兀变得有些尖锐。
想他们少主与他,在风雪中白白等了半个时辰,为了跟她亲自道别,少主连回归看望病重的母亲都耽搁了。
可她呢,白白辜负了他们的好意,却在处理政事的地方,跟一个男人厮混乱来!
看着两人转身要走,靳长恭立即推开乐绝歌爬起来,乐绝歌不知道是何用意下意识抓了她一把,靳长恭眼瞅着两人离去,一着急,转身就给了乐绝歌一拳,力道估计不轻,直接揍去,乐绝歌连惊呼都来不及,就软身晕了过去。
随便扯着一件他的狐裘披风挡在乐绝歌身上,靳长恭整了整衣服,起身就想抓住欲走的公冶。
可是却被止兰一个借身挡住。
“靳帝请自重。”
这时公冶依旧朝着前方而去。
“寡人一直很自重。”靳长恭瞥了他一眼,挥开他,那力道很轻,却不容止兰有丝毫的拒绝。可是,她依旧没有如愿地靠近公冶,因为一瞬间,风雪似被撕裂一个口子,似从风地中步出七名淡薄气息如大自然的男子。
这七名男子外貌跟中原人不同,他们头发并不长,并且将它辫成一把小辫子翘起,脸上有着像印地安人一样的图彩,左右三条。
瞳孔似灰褐色,每一个人的气息似有若无,简直就像空气一样存在,可是靳长恭却能感受到,一种返璞归真的真气从他们身上涌动,这七人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单打独斗,或许她可以撂倒一个,可是七人联手,即使她豁出命都不一定打得过。
靳长恭气息一沉,没有想到这个轩辕大陆竟还有中此高手隐藏,看来她还是有些坐井观天了。
看到那七人出现,没想到一向淡定的止兰竟比靳长恭还要惊讶:“江湘七鬼?!”
他们怎么出现了?
这江湘七鬼是公冶少主的暗卫,平日里都是隐匿在暗中保护,若不是遇到危险的事情,绝不会轻易显身,除非……是少主召唤的。
可是现在没有危险,这只能说明,少主为了不想让靳帝靠近他自己,竟然已经不惜暴露他暗卫的地步了。
少主这是……
靳长恭暗暗扫视了一眼七人,为止兰的话而动容了,暗地吃惊:江湘七鬼?传说中仅以七人便可毁一座悍城的绝杀杀器就是他们七人?!
靳长恭抽了抽嘴边,公冶的家底真是有够殷厚的,连这种人物都能收纳成为家臣。
可是太厉害了,也是一种令人纠结的事情,比如现在,他好像误会她跟乐绝歌有一腿,拒绝跟她交流解释了。
隔着七人,靳长恭看向他们身后的公冶。
他表情静谧,却令人看不清,猜不透的空洞。
他白玉的簪子,簪头镶着粒圆润美丽的明珠,散垂的黑发被风吹得颤动,白与黑形成鲜明的对比,几无杂色,正如深涧对面那冷幽幽的冰雪之谷,出尘脱俗,不带半分烟火气。
“公冶,你听我说,我跟乐绝歌是在开玩笑的,那个……”靳长恭一顿,感觉不太对劲。
开玩笑?有这么开玩笑的吗?都开到床上去了?止兰不豫地看着她。
“不是开玩笑,我们在谈正事,可是……”靳长恭又一顿,好像这话又有些不对劲。
正事?你上我下,衣衫不整的谈正事?这下连周围偷窥的太监侍卫们,都对陛下的解释感觉不忍再听了,纷纷蹿躲起来。
“……算了,我认。”靳长恭觉得事实已经被自己的雄辨弄得面目全非了。
干脆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