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陈老师赔赔不是,我先回屋整理床铺”
“谢谢张婶”
院子里安静下来。
陈洋倒不是没想到他会来,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她面无表情,继续晾着衣服。
林朗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声音很轻:“陈洋,我们结婚吧”
陈洋没忍住,笑出声来,看着他问:“我跟你分手,你跟我求婚?”
“那天是我不对,我没能去找你,没能……保护好你”
她的笑僵在脸上:“你知道了”,是肯定句。
林朗走上前来想抱她,她躲开了:“你离我远一点”
“陈洋……”
陈洋静了一会儿:“你这样跑过来,是以为我为什么要分手?”
“因为我打电话给你,你没来找我,我闹小性子?”
“还是以为我是觉得自己脏了,配不上你了?”
林朗听她这么说,心里很是心疼,他放柔了声音,缓缓说:“没有,陈洋,我都没想,我就是觉得这个时候,我们需要在一块儿”
“你错了,我不需要你”
“是我需要你”
陈洋看向他的眼睛,在其中找到了小小的自己,她听到自己说:“林朗,我还记得你说过,两个人的关系是会死的”
“我觉得现在,我们的关系……就是死了”
“我一点都不怪你没阻止这些事,也不怪你因为工作不来车站。我给你打那个电话,本就不是真要逼着你过来,我就是……”
“……就是怪舍不得的,想再跟你说句话”
“因为从离开你家的那刻,我就决定放弃了”
“我还爱你,我也没怪你,所以你用不着做什么来补偿或者挽回”
“我就是,不想要了”
林朗没想到会听到这些话,他问得很温柔:“为什么不想要了?”
“因为很累啊。你看,我都没有爸妈了,我不想以后连自己也没有了”
她又说:“对不起啊”
林朗内心酸楚,你说什么对不起,是我去找你,是我非要让你来北京,是我带给你这些糟糕的事,全都是因为我,怎么反倒你对不起了。
可他知道这些有多难承受,他不想逼着她非要立刻再选自己,看她现在没什么事,他也就暂时能放下心了。
反正,来日方长么。
陈洋不让他碰,他就仍站在两步之外,说:“你之前总嫌我们发展太快,那这次,我们慢慢来,我就每天陪着你,等你哪天觉得不累了,再跟我说,好吗?”
“不要”,陈洋想也没想。
“那你想要我退回到什么样的程度?陌生人?点头之交?”
她没回答。
林朗又说:“我只能退到这里了”
陈洋不说话,站了两秒,起身回屋了。
林朗就也这么在张婶家住下了,还承包了晚饭业务。
张婶看他长这样子,对他的厨艺本没抱什么大希望,没想到吃起来还不错,她忍不住夸了两句。
林朗笑眯眯地,去看陈洋的反应。
陈洋坐得离他八丈远,只与张婶家人颇为亲近,一晚上也不往他这边看几眼。
林朗倒也不气馁,吃完饭后又力排众议地洗了碗,才出门打电话跟张小明沟通两边事情的进展。
张小明说警方已经介入调查了,但是需要受害人尽快出面做亲自说明,说到这里,他又吞吞吐吐起来:“陈洋小姐那边行得通吗?很多类似案件当事人不都不愿意露面的……”
林朗在这一点上倒是很笃定:“放心吧,她不一样。”
他虽然疼她,但总觉得她比起别的女孩子来,是要格外坚强些的。她像是永远有个自己的小世界,出了大事,觉得难接受了,连他都能放弃,但她的世界不会崩塌。
他当时还没想到,这件事带给陈洋的,远不止她所表露出的这样。
挂了电话后,他在外面又抽了会儿烟,想起白天说要陪陈洋的话来,起了退出娱乐圈的心思:他虽然喜欢演戏,但这一次水趟下来,也看清了其中不为外人道的辛酸与丑恶。更重要的是,这种事发生了第一次,就不代表不会再发生第二次,这次是他们疏忽了,但以后,他绝不会允许陈洋再受到任何因他而起的伤害。
他在外面徘徊了会儿,直到看到陈洋房间的灯熄了,才回到张婶给自己安排的住处:就在陈洋隔壁。
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陈洋房中细细的说话声。
张婶家是老房子,隔音不好,林朗屏息去听,可声音实在微弱,他听不清楚。
但陈洋已经关了灯,一个人在房内,一直是安安静静的,这会儿这么晚了,她忽然跟谁说话?
林朗耐着性子又听了会儿,总觉得蹊跷,还是这样偷偷摸摸的……算了,直接点吧:他起身去敲陈洋的房门。
说话声停了,但陈洋没应门。
林朗又敲:“我知道你还没睡呢,打开”
陈洋不情不愿地开了门:“大晚上的,干嘛?”
林朗越过她打量她的屋内:没人啊。便问她:“你刚才跟谁说话呢?”
“我……没,没啊,我都睡了”
林朗笑:“我都听到了”,他总觉得,晚上的陈洋,和下午时的有些不一样。
陈洋说:“那我也不告诉你”
“嗯?那我去问张婶了”
“别别”,陈洋拉住他的衣服:“张婶也不知道的”
林朗意外地低头看她放在自己衣服上的手。
陈洋以为他不高兴了,连忙松开。
林朗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