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听着吴书来长篇大论的教导,那是欲哭无泪,他还不是为了皇上的举动心烦吗,求吴公公您别说了,奴才以后绝不会忽视大阿哥了!
吴书来看着小德子的哭丧脸,正想再说一番,就见乾隆走出门来,说是摆驾回宫,也就急急忙忙跟着人走了,临走前还给了小德子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小德子在后边看着两人没了影,才狠狠松了一口气,吴公公这样的啰啰嗦嗦的最让人受不了了,珍爱生命,敬而远之啊。
不过被这么一搞,他的心情倒是好了点,明儿个劝解一番大阿哥就是了。
小玉是被人用冷水泼醒的,彻骨的寒意升起,她猛地睁开眼,就看到自己身处地窖,身边只有几支欲灭不灭的烛火,y-in暗潮s-hi,而泼醒自己的人身穿狱服,手边拿着木桶,正冷冷的看着她,那张脸上一道狰狞的伤疤从额角一直到下颚,在忽明忽暗的烛火下显得y-in森无比,冷风一吹,小玉冷得一抖,额头上的伤口越发疼痛,小玉忍不住就要尖叫出声,却发现自己的嘴被黑布狠狠堵住,整个人都被捆在木桩上,俨然一副待宰状。
看着狱卒放下手中的木桶,就要走到一边,小玉的视线也移了过去,只见一些千奇百怪的刑具,也没有顾及狱卒拿了什么,小玉在后者走过来时就再次昏了过去。
天蒙蒙亮,永璜就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昨日睡得太多,因此不到卯时他就睡不着了,“小德子。”
一晚上都心不在焉的小德子好不容易在天亮前趴在桌子睡了,一会儿就听到了永璜的叫唤,顶着两黑眼圈走过去,“大阿哥怎么了?”
永璜整个人还缩在被子里,这时候看小德子疲倦的模样,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小德子,你先下去睡睡吧,找个人来伺候爷梳洗。”
小德子正要拒绝,看着永璜不赞同的神色,就领命退下了,关于皇上的事,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了,顺道再把钟御医和胡御医叫去给大阿哥看看,大阿哥见了胡御医也许就知道皇上来看望过他了。
说做就做,小德子招来了奴婢迎夏、相柳,让迎夏去伺候永璜梳洗,让相柳去请两位御医,然后自个回房补眠去了。
于是躺在床上神游的永璜,就看到一个婢女端着洗漱用具进了门,被伺候着迅速穿上厚实的衣衫,又用温水漱口净面,永璜一边用布巾擦拭着手一边向迎夏问道:“昨儿个发生了什么事吗?或者,有谁来过了?”
小德子自以为他掩饰的很好,但熟知他的永璜却能看出他那闪躲的神情,和隐约的避而不谈。
“回大阿哥,昨儿个皇上来看过您了,还把小玉给带走了,胡御医也被留了下来,说是今儿个给您再看看。”短短一句话,就把永璜想要知道的事情说了个清楚,迎夏是乾隆赐下的,做事利索,善于察言观色,永璜对她倒也有些喜欢,手下人聪明了,也好办事,何况这聪明人,还知道如何在该聪明的时候聪明。
永璜皱眉,乾隆来看了他,那小德子怎么也不该是这种态度,若是之前,怕是兴高采烈的和他说了,什么乾隆还没有忘记他啊,还是在乎他的啊,顺带眉飞色舞的。这娃可是很希望他再得到乾隆的赏识呢!
只有可能,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与他有关,与乾隆亦有关。让小德子觉得,他知道后,可能会受伤?
永璜顿时有哭笑不得的感觉了,其实乾隆现在所作所为,最多只让他为‘永璜’不值,至于设身处地的觉得自己很可怜,没有父爱什么的,做梦呢!
而从今天开始,永璜才真正放松下来,乾隆已经来过了,顺道带走了小玉,那他暂时不用纠结令嫔的事了,之后他所要做的事,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养病,养出一身无病无痛来!
先不提乾隆现在是否是一时兴起,之后还会不会厌弃他,至少现在乾隆还是愧对他的,那就够了。
原本压在身上的担子好像一下子松了,永璜早先就觉得这身体差得离谱了,这半年来更是反复无常,就像是先前的猜测一般,身体记住了那样的伤痛……
而现在,仿佛因为乾隆的放下,所以这身体也有了好转的趋势,让永璜喜悦之余,还带有一丝对乾隆的不满,毕竟谁也不喜欢把自己的身体托付给一个喜怒无常的人吧。
不过,这之后的人生他会自己掌控,如今这只是第一步!
永璜若无其事把手中的布巾递给迎夏,就见相柳领着钟御医胡御医走了进来,见走在略后一些的钟御医大大的打了个哈欠,递来一个放心的眼神,永璜才走到桌边坐下。
而胡御医早已上前一步,替永璜把脉,他还要向皇上汇报去呢,虽然现在早了点,不过依他来看,皇上最近的架势,这点耐心还是有的。
胡御医的眉头越皱越紧,昨晚上听钟御医所言,他还不觉得有什么,而且刚才见永璜能走能站的,觉得也不是很严重,但现在看来,大阿哥这身体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略差一些,一年的香毒已经在大阿哥身体积累了不少,所幸之前的药膳大补,让毒性稍稍消褪了些。
但还远远不够,想要彻底根除,恐怕只能下猛药,而大阿哥这身体,别说猛药了,稍微强烈一些的药性,可能都受不住。至于现在没有倒下流连病榻,也不过像回光返照一样,那香毒要是再重一些,恐怕连站起来都难了。
眼下恐怕也只能用食补,在食物中加上解药,一天天让毒性淡去,如此,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