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人忽然来这边陲小地,又提起海运一类的事情。林羡一时想不透,却也先存在了心里。
看那两个傻大个做什么,林靖心里不高兴,却不发作,只自己拿起勺子啊呜一口吃了一口热豆花,后哇的一声吐到了地上,双目红彤彤水光光的看向林羡,可怜兮兮的道,“烫,烫着了。”
这下彻底将林羡的注意力吸引了回来,她连忙捧住林靖的脸,关切道,“快将舌头给我看看。”
林靖张开嘴,露出里头粉嫩的舌尖,白软的脸上带些沮丧,“我,我吃的太急了,下次改。”
林羡看了看那舌头除了红了点,倒不见什么,也便安慰他,“是我忘了和你说,这豆花很烫的。”
林靖半撒娇的倚靠过去,“阿羡以后看着我吃,我就不会烫着了。”
心里冷冰冰的跟着想,管其他人去死,阿羡只对我好就是了。
林羡只当这句话是林靖撒娇,笑应了,后陪他吃完豆花,才重新回家去。
林靖一路上开口问不休,“方才衙门口那人是谁?”
“镇上的一个秀才,我家与他家曾经结亲,前些日子用我命硬做借口退了。”
“结亲?”林靖吃惊的看向林羡,惊愕之色毫不掩饰。
他立刻想起那郑秀才的□□样,连带着将未曾见过的林羡那个结亲未成的未婚夫婿也勾勒的*不离十。
当下心里呸了一声,癞□□想吃天鹅肉,满嘴屁话,真该给他们一人断几根骨头。
林靖这个时候除了心里愤愤,一时还没有断人骨头的本事。也知道强上要吃亏,不由得心里有些沮丧又满是鸡血的劲儿。
要想法子变成阿羡的靠山,谁往后敢对她说半个不字,拔了舌头打断骨头,这都是轻巧的。
林靖自小看见的折磨人手段多,砍手砍脚拔舌头,鞭抽油泼钉板滚,这都是小的不能小的。是以压根没将此当做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心里硬的成一块磐石。
“如今退了,回头看倒觉得心里轻松,也没什么好不高兴的。”林羡见林靖低着头没说话,还以为他因此不高兴,是以笑着安慰。“你今天也看见了,他那样的人,如果真的没退亲,后头还难过呢。”
林靖含含糊糊的点头,面上只装着乖巧孩子的模样。
一路到了家里,站在门前说话做活的各类人见了她,都不免要问一句事情有没有办成。
听了办成,多半客套也要说一句恭喜。
林靖站在林羡旁边,烦人来碰只管做出一个闷声闷气的害羞模样,靠林羡站着,目光却死死盯着王秦氏的家门口。
原本躲在门后面偷看的王秦氏,明明知道这门缝狭小,外面的人是不可能看穿进来,却不知为什么觉得自己的目光与那被林羡唤作小五的孩子对上,后脊梁骨的跟着猛一凉,忽然生出了很坏的预感。
她拍拍心口,往后退了两步,只暗啐一声流年不利。
☆、第十五章
一阵脆嫩的唧唧声将林羡从睡梦中唤醒。她脑中的一根弦被轻轻的拨动了一下,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光着脚踩到地上,一把将鸡笼门给拉了开来。
老母鸡面色不善的外头要啄,给林羡身后伸过来的一只小手猛拍了一巴掌,瞪着鸡眼有些不敢相信的煽到了一边。跟着露出了身边数个湿漉漉的小鸡脑袋。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林羡反复数了两边,确认有九只小鸡仔成功孵化出来,不由的高兴,“要是都能长成,不多时就能有一院子的小鸡了。”
林靖收回手,拍干净上头沾着的鸡毛,冷眼看着那鸡窝里的老母鸡与小鸡仔,“那就把这鸡窝搬出房里去吧。”
这鸡窝放在房间里,阿羡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要看看,实在碍眼的很。
“外面还很冷,就怕小鸡挨不过去。”林羡婉转的拒绝,她起身穿好鞋袜,拿起外衣系扣子的当口,与林靖说起今天的安排,“咱们一会儿吃了早饭,去城外捡些柴火,拿回来晾干两天,也就好用了,两个人可以走的远一些,应该能捡到不少好柴火的。”
林靖瞪着那老母鸡,轻轻的哼了一声,没给林羡听见,再开口时又是软软一个乖孩子样,“好,都听阿羡的。”
“中午回来将柴火晾干了,下午的时间抽出来就将厨房边上的意见小房间收拾出来,比这间是稍微小一点的,同偏客房差不多大,你住着很合适。”林羡手上动作很利落的将被子叠好,后一气儿说出剩下半点的安排。
林靖有些手足无措,“为、为什么要把房间收拾出来给我住,我和阿羡住在一起很好的。”
林羡笑起来,声音轻快,“我都九岁了,过了年十岁,你呢,照说起来过年以后也有七岁,古语说‘男女七岁不同席’,是不好再睡在一块儿的,且家里空房子很多,并不是没有,更就要仔细一些了。”
规矩,又是这些什么烦人的规矩,林靖的眉头拧成一团,恨不得将那什么古言古语都塞回狗屁古人的肚子里。
林羡见他面色不虞,知道林靖是不愿意的,是以停下会搜中的动作安慰他,“你现在还小,不懂的,等你长大了回想起来就知道了,到时候兴许还要羞愧。”
有什么好羞愧的,反正林靖觉得照着自己本心作势没有半点儿好羞愧的地方。
只是他一不愿意在林羡面前显露自己真正的脾气,二又不愿意自己不讨林羡的喜欢,于是扭捏一会儿,等林羡再出言劝哄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