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停车场里更像是敲在她的神经上。她扶着车门对他笑着说:“顾总,其实这礼物我就很喜欢,太漂亮了。”
“我本来想着拿着一大束花在公司会太耀眼,结果换成了这个盒子之后,我发现其实这个形状也没有隐秘到哪里去。”顾卓微微一笑,坐进车里。
丁瑾把盒子盖上,盯着那上面的蝴蝶结挑了挑眉,也跟着坐了进去。
顾卓从车后座拿过一个大盒子递给她,“这才是生日礼物。”
他看着她笑,眼睛眉毛嘴唇,能弯的地方都弯了。丁瑾甚至觉得连鼻子这个不可能在此表情里有变化的器官,也似乎跟着面部肌理的变化而发生了微弱的变化,顺着嘴角而略路往上拉。她定定地看着他,很久了才眨了下眼,却没有说话,也没有接。
顾卓把盒子往她面前推了推,“先看看再否决?”
丁瑾终于从他脸上移开视线,缓缓打开了拿个沙金色的盒子。
盒子里装的,是一条白色的冬裙,层层叠叠的有些隆重,像晚宴上穿的公主裙。而之所以说是冬裙,是因为还配了一件白色的毛披肩。
丁瑾合上盒子之后又再看着他的笑,抿抿唇,话到嘴边却有些问不出口。
“嗯?不喜欢?”
“顾总……”
“怎么了?”
“你……”
“有话直接说。不喜欢也可以直接说,我没那么玻璃心。”顾卓笑笑,伸手去拧钥匙打火。一语,双关。其实他还是紧张,不敢再像之前一样一直看着她的每一个表情,他害怕拒绝。
“顾总你这样……”丁瑾想把双手覆在膝盖上,无奈隔着巨大的盒子,她只能把手搁在上面。那种身体不是完整包合的状态会让拘束的人更紧张。“顾总你这样,我能理解为你喜欢我吗?”
顾卓刚把车开到出口等机器读卡起闸,听到她的话,缓缓地转过脸来笑了,仿佛人在寂寞的旅程中突然惊见满山连绵的花,能让人映出一脸桃花之色。“你不知道,我一直在追求你吗?”
猜到是一回事,但被证实又是另外一回事,尤其对方是用这样的调子来告诉她。那么,进公司是他安排的?那么工作上单独汇报也是他安排的?等等,那是否也应该回归到更早之前……难道她四年的奖学金都是他安排的,而非她应得的吗?丁瑾愣愣地,张嘴唇愣是支吾不出一句话来,拒绝的,或是质问的。
顾卓就那样一直微笑地等她,也不开车。
有冷风从他那边打开的车窗灌进来,游走在车厢内,卷过他和她截然不同的气息。
“老板。”保安突然小声地跟后面的车说了句,才惊醒了两人同时往后看,原来他们后面已经等了三辆车。
顾卓笑了声,立刻踩下油门开了出去。
车窗关上,暖气渐渐打满车里的每一个角落,却也封住了所有凌乱的气息。
丁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他下车,跟着他进餐厅的,一路恍恍惚惚,想的东西太多,以至于菜上满了卓,顾卓夹菜到她碗里示意她吃饭的时候,她才惊觉地抬头,“顾总……”
顾卓在吃鱼,明明已经挑好了刺的却觉得被卡了一下。他预感到她的话,他下意识逃避,只听到她的一个称呼便急急打断,“先吃饭。”
“我……”
“你不急着拒绝……或是答应。”顾卓笑,有些淡,“你可以从今年想到明年。当然不是指现在到倒数的这几个小时,而是农历年后。可以吗?”
丁瑾终于再不敢抬头,也再没有说话。她没有抬筷子夹菜,可碗里总有顾卓夹过来的各种各样荤素主粮。
没有等到倒数,吃晚饭便回去了。
那条裙子因为盒子太大,一直放在车后座便忘了,丁瑾只拿着那盒花匆匆上楼。
顾卓握着方向盘看着她踢踢踏踏地上楼,感应灯亮了一路又暗下去,然后她房间的灯也亮起来,他一直没有走,直到那盏灯也终于暗下去,趴在方向盘上无声地笑了好一会,才抬起脸,长出了一口气开车离开。
丁瑾看着车子开走,在窗边愣了好一会神,直到跪在椅子上的膝盖发麻发疼才下来。
开了电脑,登了□□。无限热闹,独独缺了那人的信息。蒋思文不在,欧莎倩也不在,她能数得出的朋友都各有各精彩。她又上了微信,给蒋思文和欧莎倩都发了过去,蒋思文没有回,估计在和男朋友你侬我侬,欧莎倩也是隔了很久才回过来,跟她说了生日快乐,还说了对不起,说一帮子人在经理家吃火锅开迎新y,拉着不许她走,最后还说明天一早赶回来给她补过生日。她在各个网站上无目的游走,让别人的热闹充斥着脑袋,好让她不用思考自己那些复杂纷繁的关系。
快到零点的时候,初中的同学群里上传了一组照片,是当年一个玩得最疯的男孩子发的,照片是他的儿子,说抢闸失败,蹦早了。他曾经还说着不结婚的论调,结果最快结婚生子的却是他。当年的样子和如今无限错位,她发完祝福评论之后想,当年她与薛皓是陌生人,那应该只是在当年才对。
突然有人说前几天看见以前学校的男神了。有一人蹦出来问是谁。被一群人鄙视说除了薛皓还会是谁。她追问在哪里。那人却说也不知道是不是,接着打了个大笑的表情,说因为是在你家楼下。所有人都以为那人在恶搞,因为她还不想传到母亲的耳朵里,所以以前的同学根本不知道上了大学后还成就了他们这一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