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僵着,于是笑道:“如果定下来就告诉我,定然给你好好张罗,我……”
“夫人……”听吟惜这么说,秦洛却突然打断了她,脸色略有些苍白地道:“秦洛还不想成家。”
“是这样……”吟惜听了一怔,看了看他,半晌叹道:“令尊去世之前曾托我关照你,虽然我不是你长辈,可毕竟算是你大嫂,你若早日成家,也算了你父亲一桩心愿,我也算对得起他老人家。”
秦洛听了这话不语,反倒看向吟惜,黑色的眼眸深深的,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吟惜被他看得有些意外,怔了怔之后这才感觉有些不对劲,近些日子来她与无牙情之相处后,也略懂些风情,如果换作以前被男人这样看,她定然感觉不出什么,可是现在却多多少少明白了些意思,这个秦洛难道看上了自己不成?
“秦洛,你……”吟惜话到嘴边却又不知怎么说,她是他的大嫂,又是寡居,两个人是万万不可能在一起的。如果说自己和李钰是因为身份不能在一起,那么她和秦洛便更加不可能了。
仿佛看明白了吟惜的心思,秦洛的脸色更加苍白,嘴角抿得紧紧的看着吟惜。
“不要说了,我是不会娶亲的。”他站起身微转过脸,看不清表情:“只要夫人在白家一天,秦洛自当跟随左右,至于终身大事……”他顿了顿:“秦洛想要的夫人只怕也知道,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再所不惜。”说完,他便一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算怎么回事儿?吟惜看着他的背影呆呆地坐在原地,难道自己这些天撞了桃花大仙不成?怎么这些个男人忽然之间都围到了身边,就连一向如姐弟一般的秦洛都变成这样。这让她情何以堪?
她呆坐了半晌,直到丫头小茉叫她用饭时才缓过神来,再加上天热,不免有些神志恍惚,于是下午干脆吩咐大家都休息,不必上工了。吟惜自己回到了白家大宅睡了中觉,这才感觉精神好些了。
刚过午时,又有小丫头来报,说是香夫人派人送了信来。
吟惜一怔,才想起自己也有好久没有见到香惠了,也许久没到一醉山庄了。想到这儿,不免又想起无牙,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接过小丫头递来的信打开一看,却是香惠请她去一醉山庄的帖子,原来过几天是无夜的生日,香惠要在一醉山庄给他庆生。
吟惜将那帖子看了好几遍也没想好去还是不去,可是一转眼却瞅见梳妆匣里的一只白玉镯子,心里不由一动。
10缠绵一夏歌未尽Ⅴ
那玉镯已经摔成了两段,请了上好的工匠才用金子镶好。拿起这镯子时,她不由得想起自己刚刚嫁进白家时的情形,那时她才不过十二三岁,被当成童养媳卖进来。白家大宅有一个很大的后院,有一次她将手上定亲的镯子摔成了两段,因为害怕白家人罚她,于是便偷偷藏在那院子里哭了好久。
就是那次,她发现院子里面有一个老头子带着一个小男孩,总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见他可怜,于是吟惜后来便带着她一起玩。那小男孩儿长得清秀白净,就是性格内向,从来不说话。
有时候吟惜还能看到他的身上有伤痕,可她那时也是寄人篱下,又怎么照顾得了他?于是便趁无人知道时偷偷带糖给他吃。
小男孩虽然不说话,却十分喜欢粘着她,两个人玩的很是开心。
可是没多久,她再去后院时,那孩子便不见了,只剩下那个老头子,又聋又哑,任凭吟惜怎么问,他也什么都听不到。
吟惜暗中怀疑那孩子是白家的亲戚,可白家上上下下却没有一个人提起他,再后来,那老头子死了,便再也没人知道那孩子的下落了。
那天吟惜在与情之缠绵时,分明看到他臂上的红色胎记与那男孩一模一样,可情之却说自己自幼便生在山庄,如此一来,又不可能是他。
拿起桌子上的镯子,吟惜沉吟了半晌,终究还是戴在了手腕上,白如羊脂的玉镯将她的手腕衬的格外细腻。
既然过去的永远不再回来,就让她把握现在吧。
铜镜中,吟惜笑的妖饶,宛若新嫁娘般美艳。
入夜的兰陵城飘浮着淡淡的甜香,是鲜花与烈酒的味道,更是yù_wàng散发出的诱人香气。
一醉山庄中彩灯高挂,乐声飘荡,真正是人间极乐的销魂之地。
吟惜的马车一停在庄门前,便有人迎上前来。车门一开,一阵淡香飘来,吟惜的淡粉色薄衫在夏风中轻扬,露出雪白细腻的颈项与手臂,不由得不让人垂涎欲滴。
山庄大厅中已是歌舞翩翩,贵妇们与各自的男人嬉戏调笑,热闹之极。
几名身穿素衣的少年将吟惜领到一处幽静的阁楼,这才退了下去。上了楼梯,便到了二楼,在这位置上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不远处戏台上的戏
早有一对儿小童打开阁楼的门,里面已是红灯高照,开着的窗户飘来戏台上的锣鼓声,真正是闹中取静。
香惠早已经到了,正倚在美人椅上和两个小丫头抹牌玩呢,也不知赢了多少钱,正笑得热闹。见吟惜来了,便忙让人看坐,又取了淡酒和点心。
“怎么不见无夜公子?”吟惜笑道:“我今个儿可是带了寿礼来。”
香惠听了一笑道:“说是有事耽误了,一会儿就来,你先坐着,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吟惜点了点头道:“他也够大牌了,兰陵城中谁不知香夫人是数一数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