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步伐前行。
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如一场盛大的仪式满怀虔诚之情。
屏幕银白的灯照在席寒勋的侧脸,他还在专心致志地攻打屏幕内的dà_boss,手指在控件上灵敏快速操作,屏幕微昏黄的灯光投射下来,将他紧紧包裹和世界分隔了一个空间,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让人忍不住跟着高兴。
然而,她却不可思议地感到十分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想起以前听过的一首歌,孙燕姿的《同类》,单曲循环过一段时间,最近偶然听到,还是很喜欢,喜欢这类型的还有她的《泪眼成诗》。曲调有丢丢伤感,哈哈,好像我印象深刻的都是这类事物。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万事开头难,我一直都懂的,你们的支持我由衷感激。
☆、手嶌葵
“你怎么突然过来这边了?”蓦野的声音有些疲惫感,沙哑的,和记忆中的少年有些不同。
她用汤匙搅动着咖啡,注意着泡沫成团,又破裂开,重复着,不敢看他:“刚从老家过来,给素之带点长辈给的东西。”
对方蹙着眉,“有住的地方了吗?”
丁离楚点点头。
发现对方正看着自己没有说话,补充道:“没多远,就在附近的北韵宾馆住。”
怕对方还一副冷脸,便又说:“和素之两个人,不用担心。”
“宾馆有一次性的拖鞋吗?”
蓦野知道自己从来都不用宾馆的塑胶拖鞋。
丁离楚抬头看他,点点头:“出来前检查过了,是一次性的拖鞋。”
蓦野像是很疲惫了,两指捏捏眉骨,“回去酒店的速溶咖啡不要喝了,早点睡。”
丁离楚不知道说什么会好些,还是点点头。
蓦野开始沉默。丁离楚还在搅动着饮料杯,微微侧着头,几绺头发掉落下来,安静地坐在他身侧。
她穿着一件改装过的橘红色的裙,微卷的头发散下来,和初次见面的简单浅色花裙和相片里的衬衫都不太一样,甚至和暑假时见过的都不太一样,更成shú_nǚ人些。可这几个月,学生会工作的交接,在外兼职实习,面试有意愿签署他的公司,出席很多以前没有机会出席的酒会,偶尔写信给她,再偶尔收到她字迹娟秀的信,彼此的淡淡联系牵扯着,还是很轻易就能和从前的日子不动声色地拼接起来。
日本灵魂歌者手嶌葵的《再见夏天》在餐厅里不合时宜的浅唱着:
平缓的坡,走下来的话,
是否能遇见夏天颜色的风……
我的爱,是那日记,
连缀着每日每天的页张……
他想起这是她喜欢的歌,初中北苑长着青苔的陈旧天台上,角落里被弃的花圃里稀稀疏疏长着淡颜色的花,应该是野生的,因为他好像从来没怎么见过,全都喊不上名字,偶尔一两只分不清品种的鸟在围墙边上飞,远去,又盘旋回来,不厌其烦。随身听一遍遍播放着旋律,都是手嶌葵的声音。那时对面的女孩说了些什么?
“以前就听过她的歌,都单曲循环过一段时间。重新找她的歌听,还是一样让人觉得舒服,伴着不可抹去的哀伤感,反复听,这种感觉便会越来越深刻。很奇怪,很多时候,我在这种氛围里感受到自己存在的时间很长,比其他任何时候都长。”女生闭着眼睛满是少女青春明媚的气息,那一刻,他发现自己想吻她。
他回过神来看她,她表情没有变,不知是否听到那歌声,餐厅内清澈悠远的旋律给盖过,剩下一团解不开杂音。
心里的悸动好像没怎么变。
也许不只是那一刻,很多时候他都想……
但是他要和她说些什么?从前就想说的话,因为时机,因为氛围,因为那天的天空太蓝,心境太平静,大雁南归,小鸟过冬……所有错过都归结在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一段单方面付出的感情能够维持多久?然后呢?
然后,不见天日地腐烂于泥。
他看向被餐厅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人,拉开的推拉玻璃门还持续小幅度摆动,倒映的餐厅里面的人也随着小幅度摆动起来。蓦野看见里头自己有些模糊异样的脸,视线正对着她,道不明说不清的悲伤也渐渐漫上来,朦朦胧胧地包裹着两个人,彼此间的静默竟比周遭的喧嚣刺耳得多。
丁离楚似乎也感到不适应,对方的视线灼灼,她努力忽视着,却还是不由自主觉得椅子不怎么舒服,挪开了些,再挪开些。头发也有些掉落下来,别上去,掉下来,再别上去,还是不听话。
她想冲进厨房看看骨头汤是否好了,然后除油、加盐,像在他来她家里一样,等一系列动作做好再把汤端出来,两人自然愉快的对话,像往常一样。可这里是离家几百公里的a城,凌乱的座椅、餐具碰撞的声音、四面八方的窃窃方言交织成的闹哄哄的中式餐厅,周围坐满了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而对面的是他,又不是他。
一股不明朗的情感漫上来,她说不清楚原因,但她第一次想无所顾忌的哭。
他在对面看着她,五官姣好的面孔变换着各种不自知的情绪,她就是这样,即使在很多时候都独当一面,班长,社长……无论什么样的任务只要交到手上从来都能出色完成且让人信服,只是某些时候才会犯迷糊,把情绪往脸上摆,比如面对家人,比如面对他。
她其实没怎么变,她还是她。
白炽灯烘烤着年轻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