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窝在沙发角落里的纤细男人抱着膝盖,头埋得更深了。
蓝天怔了一下,觉得有点委屈。自己多日的郁结还没有散去,这死小子反倒像是遭了大罪一样,等着自己安慰。他抿抿唇,丢开牙膏缸子,一把拉起男人的胳膊,恶声恶气地质问:“这些天你去哪儿了?”
男人像是受了惊吓,用力抽回胳膊,嗫嚅着开口:“我……没去哪儿……”
由于用力过大,皙白的胳膊红了一大片,男人缩得更小了。
看着自己留下的印记,又看着男人的反应,蓝天火气上来,跨前一步跪在沙发上,揪起男人的后衣领,决定自己检查。在外面被别家男人s_ao扰,回来又被自家男人郁闷,攘外必先安内,他打算先从家里下手。
大医生已经完全把梨花男归为自己的所有物了。
“不、不……”男人吓了一跳,挣扎着打开他的手,跳下沙发,跌跌撞撞往门口跑。
“还想离开?”蓝天皱眉,扭身几个箭步追上他,重重一推,将男人推到了墙上。
“我我,你……”男人的脊背贴在冰凉的墙上,颤抖着抱着胳膊,几乎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抬起头,漂亮的嘴唇飞快一开一合,却哑着什么也听不到。泪水顺着脸颊流下,一滴滴凝结在下巴上,落入衣襟。
蓝天这才意识到,他的男人哭了。看他哭得厉害,他的气立即消了一半,伸手摸摸男人的脑袋,轻轻拍了拍,软声安慰:“好了好了,不哭了,我不问你就是。”
男人推开他的手,捂住脸呜咽,根本理都不理他。
从小蓝大医生就怕眼泪,他的火气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搂过男人的肩膀,将他抱在怀里,摩挲着他的背轻声抚慰:“没事了,没事了,回来就好,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凶你的。”
男人闻言,哭得更厉害了,贴着蓝天蹭蹭蹭,鼻涕和泪全抹在大医生心爱的衬衣上。
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平静下来,抽噎着,断断续续指控:“你亲了别人,你还不刷牙。”
蓝天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心中狂喜:“你是在吃醋吗?”
他扳过男人的肩膀,直视对方的眼睛:“你喜欢我,是不是?”
男人撇过头,哽咽:“刷牙。”
见臂弯里的美人别别扭扭,蓝天点点头,笑眯眯:“我马上去,那你先等我下。”
他跑到沙发边,一把捞起刷牙缸,忽然想起什么,扭头望着男人,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个人,我对他没意思的。”见男人微微点了一下头,他高高兴兴冲进卫生间去了。
蓝天刚一离开,放在茶几桌脚边上的包包动了动,兔子和冬瓜探出个脑袋,趴在包包拉链上,满脸的羡慕。凌小兔抖抖三瓣嘴,言语之间尽是恭维:“猫仙,你好厉害啊,人类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男人走到桌边,抽出一张面巾纸擦擦脸,往后一靠仰躺在了沙发上,笑:“闭嘴。”
凌小兔立即噤了声,红着眼睛缩回包里去了。
冬瓜摸摸它露在外面的耳朵,也跟着钻进了包包里,还将包包拉链重新给拉好了。
安慰的声音轻轻从里面传出来,不久,凌小兔委屈的声音隐隐约约响起:“函函,抱抱。”
一阵悉悉索索后,再没了动静。
很快的,蓝天拿着毛巾出来了,他一边擦嘴一边笑得眉眼弯弯:“吃饭没?”
男人乖巧地坐在沙发边上,温顺地摇了摇头。
蓝天点点头:“那我去做,你喜欢吃鱼吗?”
听见鱼这个字,男人的眼睛顿时亮了一下,抬起头,眸子水汪汪的。
猫不爱吃鱼,那是谣传。
蓝天笑,将手中的毛巾随手一放,走过去俯下身,嘴唇在男人的唇上轻轻点了一下,很体贴:“那就金枪鱼寿司吧,十五分钟好,你可以先洗个澡,我已经放好了热水。”
如此体贴,如此温柔,这简直不像平日里的蓝大医生。
让李爽或者蓝晴晴看见了,眼球绝对得惊得脱窗。
只可惜,猫仙向来是有仇必报,他才离开没几天,死人类就敢和别人勾勾搭搭,前脚还说喜欢他喝得烂醉如泥,后脚就又是送礼又是送回家。暧昧到说不清道不明也就罢了,居然还吻上了。根据死人类散发的气场,他能感受到蓝天并不愿意。这样更糟糕,对感情如此随随便便,简直就是对他这个神仙的最大侮辱。
猫仙勾勾唇角,冷笑:“凡人,本仙不和你一般见识。”
他翻出路小函新研究出来的c-ui情药,倒到倒,全部倒入了水杯中。
粉末沉入杯底,渐渐融化掉了,水变成了浅浅的粉红色。
此时,蓝天正站在厨房里,一边哼着歌一边着寿司卷。
蓝天和李爽小时候,是远近闻名的小正太,而且外科医生的手一般都很漂亮,所以,在日光灯下系着围裙的大医生,长长的睫毛低垂着,那专注认真的表情,修长的手指一点点卷着干紫菜的画面,很是赏心悦目。
猫仙倚着墙站在外面看了一会儿,端着水杯走了进去。
听见动静,蓝天笑眯眯侧头看了眼:“饿了呀?就快好了,不是我吹牛,我做的寿司卷,连我妹妹那个挑剔的死丫头都赞不绝口呢!要不要尝一个?来,啊--”他捏起一个,冲男人晃了晃。